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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女孩子很喜欢猫,主动去哄那些祖宗,好不容易被猫舔了一口,开心得扭过头来跟他炫耀:“你看,他们好喜欢我。”

    他只能无奈地蹲下来揉了一把小东西的头。

    贺轶鸣话音刚落,小三花就过来扒拉他裤脚,舔了一口他裸露在外的脚踝。

    如果有什么评选最会折磨彼此的人的比赛,他一定替温照斐报名。人类应该把咄咄逼人的基因删除,然后世界就清静了。

    贺轶鸣当时很想跟她说,并没有,想多了,猫就是随口舔舔,并没有觉得你很特别。

    但好像总是哪里不对,贺轶鸣想,他明天或许该把戒指带来上班,在夏修言面前晃一晃。不该发生的故事,应该在开头就结束。

    部门会议结束的晚上,夏修言跟在贺轶鸣身后,贺轶鸣余光瞟见小姑娘的动作,一转头,说:“我们去天台聊聊?”

    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再笨也要看出端倪来了。尤其是,贺轶鸣并不是纯情直男,也不是没被男男女女献过殷勤。他大学里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的时候,恐怕夏修言还在高考,夏修言那点弯弯绕绕,他心里有数。

    但他从来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执意对无法给予回应的事物报以极大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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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轶鸣转身往上走,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温照斐突然严肃地对他说:“去洗手!”

    真话一般不好听,不说真话也算是某种潜规则,往往越亲密的关系越经不起真话的折磨。

    夏修言听懂了弦外之音,说:“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贺哥?”夏修言喊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

    看着夏修言那双眼睛,贺轶鸣很难不去想起温照斐。他觉得,夏修言好像比温照斐聪明那么一点,如果是温照斐,温照斐就会追问为什么,然后让彼此都下不了台阶,尴尬你我他。

    贺轶鸣说:“我不喜欢不亲我的所有动物。”

    温照斐拨了拨小猫的耳朵:“不是,是上次那只。”他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能是觉得自己当时特别矫情,“嗯,上次看见它怀孕了,然后等她生了之后把她带去做绝育了,我有个同事把那一窝小猫带走养着了,就是大猫不太好处理。宠物医院建议我放回去,但是现在都秋天了,等到冬天天气冷了,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在哪里挨饿受冻,我就……带回来了。”

    大学的时候他有一任对象很喜欢猫,中关村附近的猫咖去了好几次,那些猫懒洋洋地躺在木地板上,甩着尾巴,对周围来往的人视若无睹。

    “可王哥在忙。”夏修言瘪瘪嘴,“贺哥你直接说吧,哎,我还不太上手,会尽快学会的。”

    夏修言受宠若惊:“啊?聊什么?”

    贺轶鸣:“……”

    这样的眼神他也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却偏偏每次都难以招架。

    “你买了只猫?”贺轶鸣问。

    他一开始以为是温照斐觉得猫身上可能有寄生虫什么的,为了他好。结果温照斐接着说:“你手干净吗?一回来就摸洗完澡的小猫咪。”

    天台风很大。夏修言穿着雪纺衬衫,被吹得瑟瑟发抖,但眼睛晶晶亮。贺轶鸣刚想说点什么,看见夏修言混杂着些许倾慕的眼神,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

    至少工作态度不错。贺轶鸣忍俊不禁,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夏修言走过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塞给贺轶鸣一盒润喉糖:“感冒还没好,保护一下嗓子啦。”

    回家的时候,贺轶鸣意外发现了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温照斐蹲在地上和一只猫四目相对,贺轶鸣刚打开门,被吓了一跳。

    他又好笑又无奈地去洗了手,出来看见温照斐坐在地上,小花扒拉着男主人衬衫的领子,非要舔他的脸。温照斐被小花扑了个满怀,朝后仰,试图避开,却又难逃小花灵活的爪子,只好由着小花舔来舔去。

    所以也不是所有主动都没有回馈。比如说,前前任喂了一整袋小鱼干,会被猫主动舔一口,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手心残余鱼的腥味。再比如说,温照斐主动领养了小花回家,小花适应情况良好,一点也不嫌温照斐刻薄冷漠还细节控。

    贺轶鸣刚把夏修言的工作打回去重做,一抬头又看见夏修言可怜巴巴的脸,一时间也不太好意思就这样冷冰冰地让人重新调整工作内容,于是说:“你找你王哥问。”

    但他没说。

    贺轶鸣猜温照斐大概没少喂过它,至少看起来,小花很信任温照斐。

    是吧,好像夏修言比温照斐善解人意得多,是李女士会喜欢的那种儿媳,黑长直,眼睛很大很好看,性格很温柔,很会照顾人。

    他尝试伸出手去摸一下小花,努力习惯多了一位家庭成员的触感。小花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胳膊。

    话到了嘴边,他却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没什么,聊聊你最近的工作”,然后替女孩子把风吹散的发丝捋到耳后,说:“你最好还是专心工作吧。”

    “你很讨厌猫吗?”温照斐仰着头看贺轶鸣,问。

    得了,家庭地位已经尽数体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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