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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将牡丹放在廊下晒了两日后,闻灵命芍药将它取了过来。

    她跪坐在廊前的毯子上,拿着那朵晒干的牡丹对芍药道:“好看吗?”

    芍药点头:“好看。”

    只是......这好似不是前日娘子出门戴的那一朵。

    花朵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绚丽的光芒,闻灵静静看着,未几,拿出自己的手帕铺在地上,然后用指尖轻轻把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下。

    “将我昨日新缝的荷包拿来。”

    芍药点头,去内室取了荷包交到闻灵手上,“这荷包,小娘子是要自己戴还是送给吕将军?”

    闻灵一边往荷包里放花瓣一边道:“都不是。”

    芍药一愣,都不是?那是要做什么用?

    她正要开口询问,忽听有人来报,说是谢家女郎来了,她轻眨眼睛,这位谢女郎又是谁?

    那边闻灵听说谢怀玉来了,已经起身站了起来,出门相迎。

    “阿姊,他们说你住在这里,果然没错。”

    谢怀玉穿着一身胡服,在仆从的指引下跑过来。

    闻灵笑道:“女郎果然守约。”

    谢怀玉拉着闻灵进内室,歪头道:“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重信守诺。”

    说完这话,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捂嘴轻笑。

    ......

    两人话聊地投机,谢怀玉在宅子里一直呆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去。

    叶荣舟从大理寺回府,正遇见从外头回来的谢怀玉,只见她低着头蹦蹦跳跳的,差点撞到自己。

    叶荣舟没好气地用手戳她的额头:“都多大了,还这么莽撞,走路眼睛看着哪儿呢?”

    见自己差点撞着长辈,谢怀玉讪笑一下,低着头对着叶荣舟叉手行礼:“见过叔公,叔公教训得是。”

    认错态度极好,却屡教不改。

    叶荣舟叹着气摇头,刚准备抬脚离去,忽见谢怀玉腰上挂着个陌生的香囊,便指着道:“你的香囊换了?这个瞧着倒是挺别致的,只是大了点,与你不太相称。”

    女郎家身量小,腰间佩戴的香囊自然是要小巧精致些才好,这个瞧着属实有些大了。

    谢怀玉低头瞧了瞧,觉得确实是有些大,于是伸手将香囊解下来,道:“这是别人送的,不戴便是失礼了。”

    她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一把将荷包塞在叶荣舟怀里,道:“叔公,要不我将它送给你吧,您老人家戴着正合适!”

    叶荣舟拿着荷包,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人送你的东西,你转手便送与他人,合适否?还有,你叔公我正当年少,怎么就成了老人家?”

    这一巴掌拍得属实有些疼,谢怀玉揉着脑袋离他远了些,道:“阿姊最是好性子的,她不会在意的。”

    阿姊?

    谢叶两家子嗣凋零,到了谢怀玉这一辈,只有她一个活了下来,她从小一个人长大,哪里来的阿姊?

    叶荣舟眉间猛然一跳,不会是她吧?

    他直视谢怀玉的眼睛,问道:“这荷包是谁送你的?”

    “阿姊啊,哦,就是前几日在咱们家做客的那位方娘子,我今日去她那里玩儿,她送给我的。”

    她见叶荣舟脸色有些不好看,便有些紧张地问道:“叔公,你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不妥?”

    叔公不会跟外头人一样不喜阿姊吧?可前几日他们两个明明十分谈得来啊......

    叶荣舟只觉得手上的荷包热得烫手,他将荷包打开,见里头放着若干晒干的牡丹花瓣,那些花瓣有粉有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分明是前日他簪在她发间的那一朵。

    他仿佛看到,闻灵正用她那双纤细葱白的手穿针引线绣成荷包,再用指尖一下一下地将花瓣撕下放进去,然后对他莞尔一笑......

    这个女人,她分明故意的!

    叶荣舟将荷包合上,握在微微出汗的手心里,朝一脸茫然的谢怀玉问道:“她将荷包给你时,可还说了什么?”

    “没有。”谢怀玉摇摇头:“阿姊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在我出来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她下月初五要去慈恩寺上香,别的就没什么了......”

    下月初五......

    这个女人,故意借怀玉传消息给他,是笃定自己一定回去吗?

    他偏不能如她的意!

    叶荣舟冷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荷包扔还给谢怀玉,然后抬脚就走。

    “叔公,这荷包你不要啦?”谢怀玉垫着脚喊道。

    她见叶荣舟一直闷着头往前走,不理会自己,便喃喃道:“不要算了,我送别人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她便见手中的荷包被一把夺走,抬眼一瞧,却是叶荣舟又返了回来,抢过荷包后,又气冲冲地走了。

    谢怀玉挠头,叔公这是怎么了?今日怎得这样奇怪......

    第10章 杀意   “你去杀了她吧。”

    叶荣舟拿着那荷包在屋内看了两天,两天后,他将谢添叫来,问他:“可还记得我前些天问你和小奴的问题?”

    谢添见自己阿郎手里拿着一个荷包,心中便猜到了怎么回事,便道:“记得。”

    当日叶荣舟问他们,若是他们中意的女郎心有所属,又别有用心,蓄意勾引自己,他们会怎么办。

    他当日的回答是:杀了。

    谢添恭敬道:“阿郎,可要动手?”

    叶荣舟垂下眼睛,盯着手中的荷包,心中千丝百转,眸光中带有一丝痛处,喃喃道:“谢添,我......抗拒不了她。”

    谢添沉默不语。

    前些天叶荣舟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他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方娘子意图勾引阿郎,若阿郎不理会她也就罢了,可偏偏方才阿郎说,他抗拒不了她,这便难办了。

    谢添抿起嘴唇,眸中慢慢染上一抹冷意。

    “你去杀了她吧。”良久之后,叶荣舟终于轻声开口,他将荷包慢慢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指尖微微泛白。

    “下月初五,她要去慈恩寺上香,动手的时候记得利落些,最好不要让她有什么痛苦。”

    他吩咐完这些,便一副累极的样子,拜拜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等谢添沉默退下,叶荣舟躺在毯子上,捏着那个荷包又看了良久,到了三更,他才一把掀开被子,蒙着头沉沉睡去。

    ......

    五月,天气已经慢慢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皇家林苑的马球场内,几名身着胡服的青年正在打马球,马蹄飞扬,青年们头上的发带随风飘扬,端的是肆意潇洒。

    其中有一位身着墨绿翻领胡服的青年身姿格外矫健,他在马上不停翻飞,频频进球,引得满堂喝彩。

    “翼国公,进十三球,黄队胜!得彩玉如意一对——!”

    一声锣响,内侍向众人宣布比赛结果。

    与叶荣舟一队的世家子弟们不禁欢呼雀跃起来,一对玉如意对他们来说自是没什么稀罕的,他们在意的是比赛结果,赢了向来战无不胜的吕让,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吕让输了球,脸上倒没有什么气馁之色,只是深深地看了正要下马休息的叶荣舟一眼,便转身走向了一直等在场外的皇帝。

    马球场上的输赢算得了什么,只要他在朝堂上能一直赢就够了,叶荣舟只是一个有着虚位的国公,实在不足为虑。

    而此时被众人注视着的叶荣舟,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相反的,他皱着眉头,瞧着并不高兴。

    小奴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替他牵马,一边走一边小声道:“阿郎......谢添已经过去了,若是顺利,想必一会儿就该有刑部的人来告知吕将军,请他收尸。”

    听到最后四个字,叶荣舟脚步一顿,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奴偷偷去看他的神情,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他许久不见自己阿郎这个样子了,觉得莫名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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