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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别着头不说话，高扬彻底崩溃了：你得治啊，不治他走了，他，你就喊不上高老师了，你得治啊，元哥，元医生......
封韵捂着嘴在旁边哭，比起这个消息高扬的崩溃疯闹更让她接受不了。
高辰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医生进去手术室的门，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其实眼睛下面早已经血红了，双手握着拳指甲盖扎着手心，疼吗？心里疼啊。
88 高大山 日 内
高大山凌晨醒来早上出院回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封韵端了碗粥进来，兄弟俩一人一边坐着，一晚上三个人现在显得憔悴不已。
封韵：你们俩去洗洗，爸待会醒了看见该心疼了。
高辰看着妻子，封韵：去吧，我喂爸吃饭，扬扬也去。
高辰点点头拉着高扬出去洗漱。
封韵看着兄弟俩出去，轻轻地喊醒高大山，高大山醒了歪着头看着周围。
封韵察觉他的意思说：咱现在在家，你在卧室。
高大山看着儿媳妇，咧咧嘴很安心的笑。
封韵也笑了问：爸，要不要坐起来喝点粥？扬扬烧的。
高大山笑了笑点点头。
封韵扶他起来倚在床头，高大山手抬不高比划了一下，封韵明白点点头说：知道，不喝完。
高大山有满意笑了笑，这一笑脸上的褶皱让封韵好不容易按下的情绪又升了上来。
给高大山吹着粥边喂边哭掉眼泪，高大山看着除了心疼一点都不怪她。
沙哑干枯的声音：韵韵，不要哭，你爸妈该说我没照顾好你了，拿着鸡毛掸子来我们家可咋整？
封韵板着脸撒娇似的：爸...
高大山笑脸喝了一口粥，嗓子好点又说：好了好了不让他们来，喝粥喝粥。
封韵止住了眼泪，一勺一勺吹着给高大山喝完一碗粥。
喝完粥又困了，封韵扶着高大山又躺下，她端着碗出来，两兄弟在门口吓她一跳。
高辰：爸又睡了。
封韵点点头，又说：爸说，想见欧阿姨一面。
高辰：嗯，等爸睡醒吧。
高扬闷着头抬脚回房里哐关上门，贴着门没支撑一样滑下来，瘫坐在门后。
89 崇化小区 夜 外
欧歌焦急地在楼下踱着步，望了一眼路口在等谁。
没有人没有车没有任何影子，她忍不住往路口处走路去，打着电话。
到了路口，一盏路灯下欧歌手机接通了：喂，妈我到了，我到了。
欧歌：好。
挂了电话只见车转路现身，张慧闪了一下车灯，欧歌裹着针织衫小跑进去。
张慧没说话直接开走。
90 高大山家 夜 内
封韵给她们打开的门，一看眼睛肿着张慧没多问，进门轻轻搂了一下她。
封韵朝她摇摇头，意思是没事。
欧歌进来看着卧室门口站着的高辰，那一眼虽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心疼了。
高辰：欧阿姨，您来了？
欧歌点点头关心地问：你们吃饭没有？
高辰：嗯，多少吃点，您进去吧。
欧歌掴了衣衫，轻轻地推开门，看着被子里的瘦弱的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坐下来，给他掖掖被角，抬手沾了一下眼角。
趴下来拍着他的肩膀，轻轻喊道：老高，高老师，大山同志，我来了，你的朋友，欧歌女士来了，你不睁开眼看看我啊。
高大山悠转睁了睁眼，欧歌拿着旁边湿帕子给他晕了晕眼睛。
他睁开眼看清是欧歌在他面前，笑了笑虚弱的语气：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梦呢？
欧歌听着他还开着玩笑，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看着桌上的半杯水问：要不要喝口水？
高大山艰难点点头附带眨眨眼，抬起手欧歌抓着慢慢把他扶起来，也只是抬高了一点身子而已。
欧歌先用棉签给他润润嘴唇，再拿着吸管递到嘴边，高大山小口吸着玻璃杯里一厘米水都没喝完，就咽不下去了。
欧歌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高大山看着她笑。
欧歌擦着眼泪：你还笑。
高大山一脸赞同：我不笑还哭吗，那多难为情。
欧歌看着他，又气又可笑，这人总是。
三个人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情况还好便放心下来。
封韵看着张慧这身职业装扮，问：慧慧，你这是从上海赶回来的？
高辰也才发现：你晚饭了吗？
张慧下意思摸了一下胃，有一丝窘迫，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甚至中饭也没吃，忙了一天母亲大人一个电话飞奔回来的。
封韵看着张慧那样就明白了指定没吃：我去给你炒个饭？
张慧：行，那谢谢韵姐。
张慧眼扫了一圈没看见那个人，问高辰：高辰哥，高扬呢？
高辰想到高扬有点头疼，自己的弟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父亲现在这个样他也知道他很伤心，所以也没有管他反正一有动静他能听见，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在里面关一天了，吃饭也不吃，喊他也不应。
张慧微微担心着，犹豫着要不要看看他，知道现在一定很难受，又怕打扰他，不招待见。
蛋炒饭好了，封韵端出来，张慧眼睛一转写过封韵去敲高扬的门。
封韵走过去拽了拽高辰，无声说：什么情况？
高辰把妻子身子转过来：不用管他。
张慧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又敲了三下不开，又敲了三下。
咔嚓，门开了高扬红肿的眼，鸡窝的头发浓烈的酒气不看是谁低着头说：我不想吃东西，爸有事喊我。
张慧深呼一口气，小声道：你不看看我是谁吗？
高扬听着这个声音，抬起头看着张慧端了盘蛋炒饭，一把手把人拉进来，啪把门关上，只听张慧惊呼一下：洒了洒了...
高辰封韵突然地关门上惊的咯噔一下，看向高扬门口没人了，封韵看了看高辰，夫妻俩对视一眼表达一致闹去吧！
高扬把张慧拉进来按在门上，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松开禁锢走到床边踉跄坐下来，背对着她问：你来干什么？
张慧刚刚确实被吓到了，反应过来看着手里的饭：你嫂子说你没吃饭，给你送点。
把饭搁到他跟前，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七零八散的酒瓶子，忍不住问：你这是喝了多少，高叔叔都这样了，你还..
话没说完，高扬瞪着她：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
张慧忍着巴掌不打他身上冲动，深吸一口气：你嫂子的心意你总不能浪费吧？
高扬难得没有拿话又刺激她，端起来蛋炒饭，狠狠吃了两大口填满嘴，却填不住他内心的痛处。咽不下去，随手拿起地上的酒咕咚咕咚两口噎下去又放下去，速度之快张慧没拦住。
又扒拉两口，张慧担心看着他转身看到桌子上有瓶水，拿过来要递给他她却止步手停在半空。
高扬嚼着嘴里的饭泪流满面，边哭边吃用酒代替水，不如说用酒在麻痹自己。
夜深了，高辰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封韵躺在高辰怀里睡着了，高辰看着高大山的卧室还亮着灯，欧歌还在，他给封韵盖了盖毛毯，一放松睡着了。
高大山和欧歌还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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