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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诺径直走到他旁边,拈了一块糖糕,吹凉后递到他嘴边:“啊——”
马丁皱着眉头吃了几个糖糕,倒是把那杯不加糖的豆浆喝完了。伊诺端盘子下去洗碗,又回来把他昨天脱掉的衬衫拿去洗手池边上手洗,用烘干机吹干后放回衣柜里。马丁的双层小楼从里到外看起来都很贫穷,他卧室的卫生间却是别有洞天。伊诺看见好几套应该价格不菲的智能机械,根据摆放位置估计了一下作用,应该都是帮助马丁自主如厕的。伊诺好笑地觉得马丁这人还挺有意思的,看起来也不是多富裕的家庭,平时连个做饭的护工都不肯请,宁愿天天喝营养剂过活,也要拿钱来买这些,自尊心还挺高。
“不可以!你还想不想睡了?”
伊诺醒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暴雨。天色昏沉,阴风怒号,根本看不出来是白天。
是我的错。马丁想,他本来可以得救的。
但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他真的能够预知未来,爱丽、莱亚等等所有的人都不会死。每个人在冥冥之中做的决定都是命中注定,谁也不能回头,只能拖着一身伤痕往前走。
“嗯嗯。”
“因为喜欢啊。”伊诺闻言露出略带伤感的笑容,“能做给喜欢的人吃,我觉得很幸福。”
“给喜欢的Alpha吗?”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待了好久,直到伊诺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问:“我没说什么梦话吧?”
伊诺实在哭累了,喃喃道:“你直接脱了吧。”
他们起得实在是迟,没过多久就到了中午。伊诺坚持一天三餐顿顿不落,大火快锅炒了盘青椒木耳牛里脊,配上早上起锅熬的醇香鸡汤,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马丁吃了。平心而论他做饭确实好吃,马丁觉得再吃下去他也要受不了营养液寡淡的味道了。
伊诺记得自己说了愿意,然后监狱里深黄色的土块开始层层瓦解,崩坏。那些令他痛苦的人和事在眼前急速掠过,耀眼的白光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们遥遥相望,伊诺虽然看不清脸,却莫名觉得安心。
伊诺无声地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吵到你睡觉了吧,对不起。”
“这么甜。”
“洗。”伊诺稍微往上挪了挪,找了个干燥温暖的地方继续趴着。他哭后的嗓音软软糯糯,像一块融化的蜜糖:“我再躺会儿行吗?”
“试试嘛,裸睡很舒服的,睡过一次就再也不想穿睡衣了。”
“我不像你。”马丁嘲道,“我不裸睡。”
伊诺虚弱地笑了一声,伸手勾住马丁的脖子。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枕在下面的马丁的衬衫也湿了一片。
伊诺乍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厚实的胸膛上,一双大手在他后背上轻抚,安抚他激烈的心跳。
“也不是啊。我弟弟也很喜欢吃我做的东西。”伊诺想了想说,“本来我俩都喜欢吃甜的,我只会做些甜品。后来试着做了一顿小炒肉,我喜欢的Alpha说喜欢吃,我就学着做了些炒菜,Alpha不是都喜欢吃肉嘛。”
马丁猝不及防被光溜溜的伊诺抱了个满怀,他哭笑不得地用手推开伊诺:“你回去睡。”
伊诺顿时兴奋起来:“能摸摸吗?”
无尽的酸楚随着一句过去了漫上心头,好像终于有一个胸膛可以让他倚靠,倾泻那些说不出口的痛苦与无可奈何。伊诺揪着马丁的衣领放声大哭,滚烫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落在马丁的心上,像刀割一般的疼。
“不要,走开。”马丁言简意赅,“没了。”
他有些羞恼地埋怨:“还被管家说做的菜式不上档次,挨了好几顿骂。”
他怀抱着不能探索马丁身体奥秘的某些遗憾,洗完衣服顺手还把家里的地拖了一遍。马丁坐在床上听着外面哐哐当当的动静,苦恼地想伊诺确实会持家,这也太能干了,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马丁张口咬了两下,露出嫌弃的表情:“白糖山楂馅的?”
他哭到近乎虚脱,马丁的衬衫已经湿得不成样子,黏糊糊地挂在身上。他无奈地说:“你记得给我洗衣服啊。”
马丁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终于投降了似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可奈何:“那你下床去衣柜里给我拿件新衬衣去。”
他吃完饭瘫在床上消食,随口问:“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花样?”
外面大雨滂沱,砸在塑料纸糊的窗檐上噼啪作响。窗外黑云压顶,伊诺看了眼终端,惊觉这才是凌晨四点。他惴惴地看了一眼马丁,觉得他今天脾气应该还好,果断脱了睡衣,踢掉毯子钻进被子里抱着马丁继续睡。
“那喝口豆浆。”伊诺从善如流地塞了吸管式水杯在他怀里,“解腻。”
“???不能!”
漫长的噩梦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监狱里的铁链锒铛作响,狱警的厉喝与爱琳凄厉的怒号都化作模糊不清的杂音,身体在针剂的作用下反复经历发情期的高潮,连自己的水也控制不住,淫荡又遭人厌恶。直到那扇厚重的铁门开启,一个Beta狱警走过来,问他愿不愿意嫁给一个Alpha。
“幸亏我当过两年兵,肺活量大。”马丁凉凉道,“不然我肯定被你压得窒息身亡,你又得回去坐牢。”
伊诺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哭,他明明已经很久都不哭了。难过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只要有一个人愿意陪他,他的眼泪就可以很自然地流出来。谁还不是个需要安慰的小王子呢,哪怕只是短暂的相逢,也算有一个人温暖过他。
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斗了半天嘴,最终马丁以坚定的意志取胜。伊诺给他拿了新衬衣,换衬衣的时候不经意触碰到他还没彻底消退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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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摸一下。”
身旁的马丁还在熟睡,他静悄悄地起床洗漱,去厨房和面调馅。他忙活了好半天才炸了几块金黄的糖糕,端上屋时马丁刚醒,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再借你十分钟。”
他只是想再稍微赖一会儿,忽然听见马丁说:“我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它们都过去了。你已经脱离那种生活了,伊诺,人要往前看。”
伊诺立刻抱了回去,小声说:“不要,我怕。”
他惊疑不定地想,我不会真要把轮椅吃下去吧?
伊诺委屈地扁扁嘴,替他抚平衬衣下摆的褶皱,拉着他睡了。他精神发泄完后疲惫得很,眨眼间就抱着马丁的胳膊睡着了,而马丁一直睁眼到天光微亮。他没有对伊诺说实话,伊诺一晚上喊的全是德雷克的名字。
马丁额头青筋直跳:“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