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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才是常态吗？一开始发那样一条议论他人的信息，是自己先逾越。
这一次穆致知倒是回得很快，说的话却似是在避重就轻：“他是一个业务能力不错的好演员。”
——“穆影帝新电影疑似透露意向合作新人？这几位呼声最高！”
这一组重拍过得行云流水，导演冲他俩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片子里乔择和宋溪没有过节，只是一种克制的不满。一点就通，小章的悟性很高啊。”
他重新点开了穆致知的微博页面，很好找，这几天已经被自己刷到了“经常访问”的最前头。
第十三章
章澈点点头：“穆老师很有耐心，没架子，很照顾新人。可惜我因为当时身体不好，走得很匆忙，没来得及当面和他说声谢谢。”
章澈开口和他搭话，自然而然：“小窦哥，我看了最后一期的《指路人》，你和穆老师搭档得很好。”
窦杳和章澈在片场一角目目相觑，他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章澈刚准备去找导演，却有工作人员带来了消息，演员都休息二十分钟，调整一下再开始。
而章澈的状态调整得很快，就像有什么一瞬间想通了一样，接着几趟下来，窦杳感觉出他已经能给出导演想要的效果了。
窦杳刚想再同他客套几句，又有人来通知导演马上过来重新开镜。两人点头起身，稍作整理后再一次站在了镜头前。
窦杳司空见惯，顺着一一掠过，又看到一个新的标题。
“没有。”窦杳打字发送，又补上一句，“只是随便问问。”
但窦杳并不觉得他们这样的圈子里，可以交浅言深。
他一如自家公司团队主打的宣传一般，有着秀气而亲和的少年感，说起话来都显得很恳切。
有那么一瞬间，窦杳几乎要在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中，品出章澈某种很深刻的言外之意。但章澈很快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唇角甚至有浅淡梨涡隐约可见。
在将手机摁灭之前，窦杳忽然生出一股冲动。
穆致知的回复是在第二天中午，他并没有回答窦杳的问题，反而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倒是章澈一脸自如地站在他的对面，提议再过几遍戏找找感觉，窦杳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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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问出这个问题，似乎并不仅仅是满足自己无聊的好奇心。可非让他说一个缘由，窦杳觉得自己也难以回答。
这个时间不上不下，窦杳也懒得回保姆车，在旁边找了条塑料凳坐下，章澈在摄像机后又将影像倒回去看了几分钟，这才转过身来，也坐在了窦杳旁边的凳子上。
当时林吟那条有鼻子有眼的转发一出来，马上被抬上了热搜，而迟迟没有了后文。这几天热度降了下来，点进去一看，几乎都是盘点穆致知作品的营销号。
窦杳又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穆致知的后文。短短一句话他反复看，看出了模棱两可的敷衍，也看出了某种生疏感。/本/文/由/微/信/公/众/号/丢/丢/的/整/理/日/记/分/享/
平袅袅与章澈饰演的小提琴手兼男友乔择因为一些误会而冷战，平袅袅拉着宋溪陪她在酒吧散心，正好撞上了得到消息来找她的乔择。
窦杳心说你比我还大四岁呢。他有点不明白章澈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个，是想找一个共同的话题吗？
他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致。工作人员过来通知说场地已经准备好了，请他下车过去。
这一段乔择进场时，平袅袅已经醉得趴在了把台上，聚焦点在宋溪与乔择之间的交锋。
那这样的话又不好不作回答。于是窦杳犹豫一下，斟酌着说：“是前辈很照顾我。”
窦杳微不可见地蹙起了眉头，点开标题，果不其然，章澈微笑着的照片高高挂起，赫然醒目。
窦杳已经预感到这种冲突戏会拍得磕磕绊绊，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组重拍了十几条，竟有八成的原因出在章澈身上。直到楚庆月在一旁枕得脖子都酸了，导演才叹着气决定休息一会儿。
三人的第一场冲突戏，赶在了一个格外湿滞潮闷的夏夜。
“是呀，”章澈移开了目光，像是望着面前穿梭来往的人人，又像是透过眼前这一幕，看着些别的什么。窦杳见他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克制的笑容，说，“穆老师他一直，都对所有人，都很好。”
见章澈一脸歉意地不住点头，都是资方塞进来的人，导演也不好把话说重，耐心地与他讲戏：“乔择是个对他们感情很有信心的人。即使和平袅袅吵架，还知道了宋溪的存在，他的情绪中也是对平袅袅的关心占比更大。章澈你刚才演的重点却偏在了宋溪这边，对他的敌意很强烈，甚至有点泼辣了。”
晚饭后重新做了造型，窦杳一边刷着微博一边等夜戏开拍的消息。
不愧是科班出身的演员。窦杳想起了章澈的资料，又想起穆致知也说过，“是业务能力不错的好演员。”
然后窦杳抿着嘴唇，给穆致知发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条私信。
“这里窦杳演得不错，宋溪本来就是一个主角感情的旁观者，即使与乔择对峙，他也是很平静坦荡的，这个度小窦把握得很好”导演把两人拉到摄像机后，回放着刚才的镜头，“倒是乔择这里，情绪有点过。”
片场人声喧嚷，在各类打光中明灿似白昼，而越过摄影棚往远看，天际依旧流连着夜色特有的、静谧的深灰蓝。
快餐戏为了节省成本，得尽量赶进度。导演放他俩在摄像机边自己找感觉，又紧赶慢赶地盯一场群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