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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赵煊挺意外的：“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穆影帝私交挺好，看你今天好像不怎么惊讶的样子，我还以为人家早就给你透底了。”

    这是在指什么？窦杳在心中反复默诵，听起来挺像是池年柳对阿绪说的话。

    ——“妹妹没钱拍电影咱们粉丝可以众筹啊求求了，好久没合作了，居然是烂片预定？？”

    赵煊正开车往这边，来接他去林吟的工作室签合同，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还忍不住啰嗦他几句：“我就想不通，你这个死活不爱招助理到底是个什么毛病，早说了哥我很难面面俱到……”

    窦杳诚实地摇了摇头，抬眼看着那个绣着“出入平安”的车熏香包，说：“我也不知道。”

    “夸你还不乐意？”赵煊重新发动车子，笑了笑，“祖宗，这下如你心意了吧？”

    ——“无语了，坏了一锅粥还不够，转头蹭这么多热度不算完，这是准备赖上了？”

    倒是刷新出了穆致知的转发，依旧明晃晃地艾特着窦杳：“祝你的书中世界光明而美好。”

    ——“有些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罢了。”

    他嗓音一贯轻慢沉沉，情绪难辨，赵煊自然听不出那些晦涩不明的心事，面色如常地回答他：“你可别提了，我还以为你是答应的林吟来试戏，还和人家那边开了一嘴玩笑。搞半天是穆影帝亲自来和你说的，你也不早告诉我，害我丢老大一个人。”

    就像几十分钟后赵煊站在门边等他简单收拾自己时感叹的那样：“真是让人家承担本不该承受的压力了。这样你都能被小穆导演拍板选上，莫非你还真的是颗蒙尘明珠？是不是这部片子一发行，大家都会来微博哭自己是有眼无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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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煊依着等信号灯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同他解释。

    深秋冷然，思维都变得迟钝，一口冰水灌下去，非但没清醒，反倒像是将脑子冻得更僵。

    零点时林吟工作室的官博更新，内容是很简洁的一小段话，甚至连配图都没有。只是介绍了穆怀袖新电影的题材，以及官宣了两位确认加盟的主演。

    “你这都要演上了，还不许我乐呵一下？”赵煊将丰田拐了个弯，慢悠悠地说，“在北美那边连轴转这么多天，一回来就有新片子签了，你还别说林吟这工作室动作挺快的。不过穆影帝转发时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啊？剧本的台词吗？”

    窦杳浅浅扬了下嘴角，没诚意地给了句抱歉，赵煊还他一个白眼，专心致志地看路去了。

    自己简直是凭着一己之力，将所有期待作品的或是讨论题材内核的声音压了下去，他不为这些讥讽的字眼而恼火，只对穆致知感到抱歉。

    窦杳听得脑仁疼，轻车熟路地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说：“你可别侮辱明珠了。”

    ——“我就点名道姓了，DY是真的有本事，估计看妹妹这片子商业价值不大，拉不到投资，又砸钱找活干了。有钱就是大爷。”

    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巧合真的挺奇妙的，就在昨夜入睡前，自己还在漫无边际地揣测着穆致知几时能发新微博，答案便在今天早晨匆匆降临了。

    怎么可能？自从那天试戏过后，穆致知便与自己没有任何联系了。

    “已经高兴过了，”窦杳的嗓音同他看向窗外的目光一样平静，“没完没了的不成傻子了？”

    最初那种血液都流得飞快的震撼已经缓缓过去了。窦杳没有回到官博，直接看起了穆致知转发下的评论。

    窦杳这下是真的短促地笑出了声，将头转过来靠在椅背上，眼睫微垂：“不是觉得这个题材不合适吗？”

    窦杳将手臂靠在窗沿上，下巴微枕着肘往外看。窗户上贴了防窥膜，将申沪一路街景都染成了浓秋天空那般，浅淡的鸽灰，像一张张褪了色的照片。

    赵煊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挺疑惑地动了下眉毛：“我怎么感觉你不太乐意啊。”

    如果说穆致知是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剩下的那一位，几乎让每一个点进来的人都是大跌眼镜，反复刷新了好几遍，都怀疑自己熬夜出了幻觉。

    “可就是昨天晚上，林吟亲自出面联系我们这边的人，说小穆导演敲定你了，他们会尽快官宣。”

    接下来的回复还有鼻子有脸地谈论起了资本插手艺术的社会难题，窦杳看得啼笑皆非，同时也有浅淡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是吗。”窦杳声音淡淡的，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窦杳晃得眼晕，索性放松地闭上了，在一片黑暗中他也不知是低声向谁求证：“我和穆致知算私交好吗？”

    见窦杳好赖扯了下嘴角，赵煊这才心满意足地换了个话题：“还真是想不到，你的第一个银幕情侣竟然是穆影帝，这起点，秒杀一众小花啊。”

    赵煊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了然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安慰他两句：“你少看点评论，人家导演和影帝还不清楚找你来演的风险吗？专业的都认可你了，别太堵心。这不马上去签合同了吗，高兴点哈。”

    窦杳左耳进右耳出，拿一片絮叨当背景音，挂着耳机刷微博。

    ——“……哥，要不要劝妹妹清醒一点？？？”

    “林吟那边没一直晾着咱们，和北辰娱乐这儿也联系不断，”赵煊这会儿说起来，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但咱们公司，说真的，一听许识风也去了，全默认太子爷你只怕是没戏了，当人家和我们说客套话，正好那个珠宝代言含金量挺高，我们也把重心放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