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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那年决定要演《灯火》后,他和林吟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酒吧打过一段短工,那时候没有陌生人认识他,他可以尽情地去体会、去观察,还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流行歌。
——曾经一起长大的人,很快又在时间长河中各有各的生活,谁又能陪伴着谁一辈子呢?
当时《灯火》中每一个唱歌的镜头,怀袖都是给他用的原声。
而这一刻,却是告白的话都齐齐地列在了微张的唇齿间。窦杳在不可抑止的心颤间,与穆致知对视着。
——我想永远陪着你,与你彼此陪伴着一起生活,像世界上所有普通的情人亲人那样一起生活。
除了研究台本与对台词,他们也会在这四周转一转。为了降低辨识度,一道出门大多是在夜色降临后。
窦杳看着穆致知的背影走出单元楼的铁门,心中又是一跳一跳,连脚步都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他见穆致知停在门口,回身等着他,眉目间像小镇暮色一样宁静而又柔和。
偶尔怀袖和他提到拍戏的事情,说起窦杳,她挺意外地说,店里的人都说他上手挺快,很麻利的,就像真的请了个新来的小伙计一样。
这个问题穆致知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起窦杳几乎每次都是忙到快中午才回来,这段时间广陵春日寒流回溯,但窦杳总是只穿一件简单的短袖,偶尔衣服上还会沾点面粉。
穆怀袖发一个翻白眼的可达鸭给他,又关切地问:这样起早贪黑地干体力活,他觉得辛苦吗?
穆致知一边笑,心想这是什么形容,一边又发消息逗穆怀袖:他本来不就手艺很好吗?那天的排骨谁念念叨叨说好吃的?
他很想很想说。
此时此刻是阴郁的天色,与申沪明亮敞亮的天光大相径庭。但那种如潮水般涌来的冲动再一次熟悉地将窦杳的心淹没了,只不过上一次,他只是想告白而已,感情突如其来,热烈、却也模糊懵懂。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听起来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感慨。但窦杳却不知道为何,思绪忽地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他在繁乱雨线般的记忆中,抽出了穆致知似是而非的言外之意。
尽管他清楚太多事情勉强不来,但窦杳永远在这种有限的靠近中,享受着与穆致知相处间的亲密错觉。
穆致知砰一声关上了门,在楼道里微弱的声控灯光中随口问窦杳:“晚上想吃点什么?”
他们分析人物,总结剧情,窦杳会和他说一些打工的事情,但更多是代入阿绪的视角向穆致知请教,至于他本身的感受,却只字未提。
“想尝一尝吗?”窦杳顺着看了过去,推车前围着一群等候的人,看着摊主一笼笼地取饺子与糕点,他转过头,对着穆致知笑了一下,眼睛中的狡黠,很像是一个耍聪明的高中生。
穆致知自认为起得算早,而常常在将醒未醒的清晨,就听到玄关传来厚重的两下关门声,等他出房间洗漱完,只能看见窦杳的拖鞋摆在门边。
事实证明穆怀袖的安排也有很大可取之处,随着时间的推移,穆致知越来越觉得,窦杳对阿绪的理解,已经在逐日加深。
折腾到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窦杳的午饭是在动车上吃的,那会儿他正为穆致知而满腹心事,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扒拉了几下。
说起来他与窦杳的确住在了同一屋檐下,但能够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半天而已。
但穆致知依旧能从他面色与步履间流露出的疲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窦杳看着两人摆在一起的漱口杯和并排挂着的毛巾,那种隐秘的快乐又在心里叫嚣了起来。
窦杳贴心地说:“小穆导演挺忙的吧?”
其实这一次广陵暂住,穆怀袖更多是希望他可以带一带窦杳,包括他在林吟的工作室见过好几次单独来谈合作的赵煊,对方都恳切地说请自己对这位后辈多多关照。
窦杳从没来过这里,他想了想提议说:“用美团定位这里看看?”
小镇管理并不规范,每到夜晚,总是有各种小贩推着车出来卖夜宵,街头巷尾都是诱人的焦香甜香,饶是自律严谨的穆致知,也在数日清汤寡水之后,忍不住被勾去了目光。
“不然我们随便逛一逛?”穆致知提议说,“熟悉一下周边环境也不错。怀袖这个不管售后的,自己考察过就完事了,倒是一个字都没和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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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技能更管用的是,以后他和各种剧组在歌厅小范围聚会时,人家起哄他也能唱几句,不至于太尴尬。
穆怀袖给窦杳安排好的工作是在后厨帮忙,不需要他抛头露面,但也要和店里老板和面点师傅打交道。
怎么会不辛苦?可因工作而辛苦,本就是人生的常态,做演员当然也不例外。
烟花三月下扬州。广陵碧空远影、难望尽头,如烟的柳絮满镇纷飞,倒是银杏在漫长的冬日过去后,新长出的绿叶一日比一日繁盛。
第三十四章
再加上他演技好悟性高,本身经历也丰富,许多故事不一定要切身体会,演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后来这种机会就少了,一是能认出他的人越来越多,要展开也不太方便;二是快节奏商业片接了很多,剧组马马虎虎,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培养开机前的角色代入感,这种体验穆致知并不陌生。
下楼依旧是一前一后。窦杳只能看见穆致知的背影,却能听见他浅浅的笑声:“也可以啊,不过我觉得这边登记过的店面应该会挺少的。”
“是呀,”穆致知说,“有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好快,真的一下子所有人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