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2/2)

    折腾的半天，怀袖采用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穆致知只是平静一笑，无可奉告。

    “穆前辈不也功不可没？”怀袖俏皮地一轻哼，意有所指道，“戏里戏外。”

    后来怀袖暧昧地低声问穆致知，在那段独处中，只怕没有吻也会有肢体接触的情话吧？

    看着窦杳低眉思索的模样，怀袖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笑着逗了逗他：“别告诉我这是你回不去的巅峰啊，再去和我哥处处，找找当时的感觉？”

    “小窦，你不觉得今天拍的几条，阿绪的表现都太……迟疑了吗？”穆怀袖将进度条拉回最前端，“他虽然内向，但心中的情绪是很尖锐热烈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但选了你，还把你的即兴加了上去，因为你的表现让我觉得，如果平行世界真的有这一幕，他就是会这样做。”

    穆致知看了眼身侧默不作声的窦杳，他想起的不仅仅是当时与他试戏的窦杳，也是过去同他相处的窦杳。

    却未曾料想，十几岁少年在春汛般的初恋中，往往是听不进这种打退堂鼓的话的。

    为了让窦杳尽快找回状态，怀袖甚至找出了当初试戏的视频，两相对照让窦杳从头看到尾。

    穆怀袖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仍调侃道：“这是怎么了？几分钟不见都舍不得？”

    面对怀袖期许的目光，穆致知很想告诉她，这可能真的是难以重现的。

    他坐在场景布置下的书桌旁，看不远处怀袖正无奈地试图点醒窦杳，两人已经卡在这一段上拍了三五条，还是未达到怀袖心中的标准。

    某天，在他们厮混一番后，穆致知看着窦杳躺在床上，阖着双眼的侧颜，莫名地思绪万千。

    对于哥哥与窦杳的地下恋，怀袖本一直持保留态度，此时实在是心情颇好，才顺口开了个玩笑。穆致知反而没了过去一派闲适从容的模样，反而注视着窦杳离去的方向，心事重重地抿着嘴唇。

    她拍了两组镜头，一组是偏向迟疑克制的情绪，自然也删去了那个情难自已地去攥手腕的部分；另一组是清场让两位主演独处交流一小段时间后，试图找回感觉，重拍当初那种压抑不住，禁忌而奔放忘我的感觉。

    青涩、腼腆、却总是忍不住靠近。那时窦杳坐在自己身边，两人也是在摄像机前，在空茫茫的黄昏样的光线下，读一段饱含深意的情话。

    最终呈现的结果，完全凭借的，是窦杳多少进步的演技。

    但这些微妙的感情，从各种意义上，都不足为外人道。穆致知只得心情复杂地面对因拍摄顺利而心满意足的怀袖，淡淡说道：“都在你手下蹂躏这么久了，也该让人家有点进步了吧。”

    《三十难立》归根到底是以池年柳为绝对主角的文艺电影，与阿绪由心自证的感情线，也是朦朦胧胧点到为止。较为明显突出的一段，就是曾被穆怀袖放入试戏中的那场，阿绪与池年柳一同读新稿的片段。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仅仅只是看着窦杳，反反复复地回看过去的他们，间或公事公办与他小声交谈几句。

    勉强着追思回想，也不过平添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愁绪而已。

    是与现在不一样的。

    像是等窦杳真正想通后，就会有什么穆致知也说不清的东西，无可挽回地离开。

    他愿意记住的偏偏是——“我爱你无可抑制，心甘情愿地受你的折磨。”

    那时穆致知想，比起是自己在念白，不如是在诉说身边人不可抑止的心跳的回响。那一刻的他是能多么直白清楚地，感知到窦杳年轻的怦然心动。

    是池年柳的有意为之，作为一个有过几段感情经历的、年近三十的男人，看穿这个少年危险情感的破土抽枝，实在太轻易了。

    因为当时的窦杳，与其说是入了剧本的戏，不如说是他自己，本身就难以抑制地沉浸在一场暗恋的独角戏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穆致知听到自己名字被提起，条件反射地往那个方向看去，怀袖顺势打个手势让他过来，问他：“搭档，你还能回想起那时你俩拍这段的状态感受不？”

    窦杳在试戏中灵光一闪，亦或是情不自禁地握紧穆致知手腕又飞快放开的这个动作，在穆怀袖精心考虑后，还是决定放入其中。

    最初因为要抉择出最终主演，窦杳的试戏片段，被穆怀袖对比着反复观看过很多次，那时窦杳的神态与动作，都让她记忆犹新。其实眼下拍过的几条并非不能用，只是比起过去所呈现的，还是少了点什么。

    无法明劝，于是他想隐晦地告知阿绪——“要去爱可得的人，才不至于折磨自己自己。”

    怀袖曾对两位主演将其戏称为“宝黛共读西厢记”，池年柳与阿绪在这一幕中读到的文稿片段，也是对两人情感的映射。

    这本该是穆致知很乐于见到的，但他总在窦杳一些一闪而过的纠结目光中，察觉到窦杳仿佛在很痛苦、很缓慢地思考着某些事情。

    “怎么会？”穆致知回神莞尔，“我又不是什么情种。”

    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窦杳好像一夜之间想开了，不再纠缠着他，讨要某些让穆致知自己都无比为难的答案。独处时哪怕偶有失态，也会在一瞬间，刹地熄了火，穆致知心想，他这位小男朋友，无师自通地成为了一个很有分寸的恋人。

    原因无一例外地出在窦杳身上。

    第四十四章

    效果居然意外地不错，这两段都被保存，剪辑时再商议着取舍。

    这一场在试戏时，窦杳已经给出了非常亮眼的表现，是以穆致知觉得，就算一条过都是件很轻易的事。可窦杳却让他的想象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