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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天盖地的吻骤然落了下来,变本加厉,继续着方才被打断的不愉。

    他吻得愈发深重,比之方才的收敛更加无所顾忌,只片刻,温宁便仰着细长的脖颈,像被掠去呼吸的鱼,几乎无法喘息。

    外衣一件件落地,两人的气息也愈发混乱。

    来不及走到床榻,刚行至桌案,谢景辞便将她的下裙推了上去。

    “扶紧。”他气息有些不稳,低低地贴着她耳际。

    作者有话说:

    谢景辞:小别胜新婚,(≧O≦)

    感谢小天使,二更稍晚,十一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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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淤青

    桌面又凉又硬, 一路的急切稍稍缓解,谢景辞回神了一些,轻柔地舐去她眼角的泪。

    又凶又温柔, 温宁眼角湿红,双手紧抓着桌沿,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同时两者兼有。

    然而,一晃神被他抱了起来,悬空的感觉并不比方才好受。

    短短的几步路, 还没走到榻前, 温宁便煎熬地受不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谢景辞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偏偏今晚所有的理智都不在线。

    像是绷断了思考的弦,他只会一次次把她拖入他的世界。

    让她在汗水和泪水中沉陷——

    她后颈上的红痣已经淡的几乎看不清, 那怪异的幽昙也早已挪到了外间,可两人像是不知情一般, 又像是齐齐忘记, 任凭身体放纵和陷落在黑夜里。

    ……

    久晴的越州难得下了一场雨, 夜雨淅淅沥沥,雨丝浸润在每一寸空气里, 清晨的气息格外纯净。

    房内的窗户昨夜开了一条缝,丝丝的凉气钻进来, 带着雨后的清新,轻轻摇晃着帷幔,偶尔有微光一闪一晃,映在紧闭的帐子里。

    温宁掀开眼帘, 眼波随那虚影轻轻摇晃, 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眼神微聚, 落到了眼前人的脸上,又有些恍惚。

    难得在早上看到他,更难得看到他的睡颜,目光一触及,温宁忽然有些移不开眼。

    他睡着的时候唇线仍是紧抿着,神情微冷,凛然不可侵犯。

    偏偏眼睫又长又密,中和了一点那薄唇带来的锐利。

    心念一动,温宁伸出了手指,细嫩的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落到他的薄唇上。

    他的棱角利落分明,看起来极有攻击力。但指尖顺着那轮廓描摹,一落上去,薄唇又格外的柔软。

    似乎是察觉了细微的触碰,他眉头微微皱起,温宁连忙收了回去。

    可那柔软的触感实在太好,眼看他眉目重新舒平,温宁忍不住又伸出了指尖,在他的唇峰上轻触了一下。

    一触即离,温宁心满意足,然而指尖尚未远离便被一把攥住。

    谢景辞一睁开,眼神格外锐利,待看清了人,那冰冷的视线瞬间又融化成一缕暖光。

    他抬起那嫩白的指尖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好玩吗?”一出声,他素来冷静的嗓音这会儿却带着惺忪的低哑。

    温宁红着脸,想缩回指尖。然而手腕和手掌都握在他手里,她非但抽不回,反倒被顺着指尖,手心,手面,手臂一路蔓延颈侧,吻了个遍。

    只是指尖轻抚了一下他的唇,温宁有些悔意,没想到最后深陷在软榻里的却是她自己……

    不多时,柔腻之处被轻咬住,细微的刺痛传来,温宁低吟了一声,试图推开他沉浸的头颅。

    然而她那点儿微弱的力气落到他紧实的肩颈上,不仅推不开,反倒还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平添了意趣。

    嫩白的手臂滑落的他的脊背上,温宁无意识地摩挲,迷蒙之中忽然摸到了一片凸起。

    她稍稍回神,想起了谢景辞昨晚抱着她时身上那淡淡的血腥气。

    心里一惊,掌心顺着那凸起轻抚下去。无意间略过一处,谢景辞闷哼了一声,齿关也稍稍失控,落到温宁身上,她一痛,也跟着轻吟了一声。

    谢景辞这才抬起头,眸色微凝,目光中似有歉意:“重了点?”

    温宁红着脸,趁着他离开,侧身拢了拢衣襟。

    一停下来,她忽然想起了掌心之下的凹凸,轻声问了一句:“你后背怎么了?”

    昨晚一片混乱,她来不及出声便沦陷在他的眸色里,根本没机会细问他的遭遇。

    “一点小伤,出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谢景辞淡淡地移开视线。

    “是吗……”温宁抓着锦被,微微垂眸。

    当初臂上那么长的一道淋漓的伤痕他也说是小伤。

    她敛着眉,到底有些不放心。眼看着谢景辞欲下榻,趁着他侧身之际,温宁心一横,手臂微抬,环住了他的腰。

    温热的柔软骤然贴上后背,谢景辞身体一僵,只这一瞬,那光裸的后背便落入温宁眼里。

    从肩胛到后腰,一大片淤青,青中带着丝丝血痕,横贯整个左背,触目惊心。

    温宁愣了一瞬,随即心底闷闷的,隐隐涌出一股酸涩感。

    “疼不疼……”她指尖微微颤抖,虚虚地罩在那淤青上方。

    他昨晚情绪格外汹涌,温宁也格外沉浸,丝毫未察觉到异常,自然也未曾想到那后背上竟有这么大片的伤。他也不说,那般不知疲倦,仿佛这伤不是他身上一样……

    目光一掠,又发现了几枚鲜红的指甲印,温宁手心微扣,垂下了眸。

    “不疼。”谢景辞俯身,轻柔地吻了吻她微颤的睫。

    “可是那样大的一片……”温宁看着他,眼中升腾起些许雾气,“要不,我替你涂点药吧?”

    那位置太过隐蔽,他又不喜别人近身,若是不处理,不知晓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好。”谢景辞揉了揉她的额发,这回倒是并未再拒绝。

    清凉的药膏挑在她手心,温宁格外小心,一点点顺着边缘涂上去。

    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真正触及到的时候,还是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雁鸣山那么古怪,他又没带什么什么人,这样的伤,看着像是是被什么斧锤之类的砸上去的。

    “这伤是怎么来的?”温宁敛着眉,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在山洞里时,替一个逃出来的人挡的。”一提到雁鸣山,谢景辞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连芯不是说那山洞只有他们一家知道么?”温宁手一滞,一出口,忽又想起连芯说过曾经有一个弟弟上山的时候失踪了,她美目微瞪,“难道,那逃出来的……”

    “嗯。”谢景辞看向她,“那逃出来的是个半大孩子,眼眉上有一颗黑痣,十有八九是连芯的弟弟,我便将人护下了。当时他身后有不少追兵,这伤正是在救人的时候伤的。”

    “怎么还有追兵,那山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温宁涂着药,暗自心惊。

    “偷采铁矿,训练私兵。”谢景辞沉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温宁震惊地险些丢掉了药瓶:“这……蒋主簿难道是想谋反?”

    又是炼铁,又是练兵,还做的这么隐蔽,一看就包藏祸心。

    “蒋主簿只不过是个马前卒。”

    “那……难道是那位许通判?”温宁皱着眉,思索了一番,忽想到了许泽的无法无天。

    “许通判也只是个傀儡,或者说整个越州只是个试验点。真正的推手,还是在平京。”不知想到了谁,谢景辞神情忽然便冷了下去。

    “平京?”温宁眼中有些忧心,能在越州布置下这么大的阵仗,那人在平京想必也有不俗的权势,“不过,那红粉和这雁鸣山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之前传的神乎其技的续命又怎么解释呢?”

    “续命只是个幌子而已。寿命有时,人死不可复生。所谓返生,要么是那人意识尚未泯灭,要么是人已经死了,只是蛊虫作祟而已。”谢景辞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语,直到救下了连芯那个被喂食红粉的弟弟,他的猜想果然得到了验证。

    “至于和雁鸣山的关系,这东西原本的功效是为增强士兵的战斗力。练兵谈何容易,人数有限,规模和动静太大又极易被发现,所以他们才藏在这雁鸣山里,试图炼出以少敌多甚至是以一敌百的人形兵器。”谢景辞不想她担心,简单解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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