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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当时我们身后的难民营里有几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难民,混有拉塔和武装的人,他们在里面做内应,外面的人将枪支和武器分卸以后装填在难民营需要运送的物资里,被我们查到了,如果那次没有查出,现在整个步兵营加上难民营估计都已经白骨成堆。”蒲焰腾无可奈何地嘘了一口气:“你今天一天就为了找这个?”

    郁植初打开门,一面找衣服一面招呼他:“你随便坐。”

    “赶紧进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没有,反对派做地下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什么都不怕,但拉塔政府军不一样,就算是交易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蒲焰腾却并不赞同:“你别胡来,政府军已经声明要查明真相,用不着你去揭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买那笔武器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这次屠杀呢?既然聪明到不会留下收据,难道还会蠢到留些子弹让人上门查探?”

    “倒也不是。” 蒲焰腾发觉她神情中的孤寂和悲哀,立即接过去说:“你还记得之前我告诉过你们拉塔政府军有一笔私下交易的武器?就是这个。”

    他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又抱又哄:“我不是要吼你,我这是担心你。”

    蒲焰腾看见一身狼狈,一摸她的手,指尖冰凉,眼神立刻冷下来:“你这一身儿是跑了五百米还是怎么着?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郁植初心中的麻木和面上的冰冷被一股温情所消融,她捋了捋被雨水粘在额上的头发,脸上泛起微笑:“去采访了,手机没信号。”

    “那批武器子弹一共有多少发你知道吗?”

    郁植初扬着脸反问,眼角都开始泛出冷光:“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兜不住?”

    蒲焰腾心想,我不可得随便点儿?他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

    蒲焰腾无奈地点了点头:“行,知道你厉害。”

    郁植初蹙起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宝安镇的屠杀一定是拉塔政府军早就计划好了的,想把这盆脏水栽出去,让局势更混乱,最好能趁机拉下一方人,我作为记者,就更不能放任以待。”

    “我有个东西给你看。”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收纳袋递给他。

    知道他不问清楚肯定不会罢休,郁植初只好简明扼要地做口头汇报:“我从宝安镇的尸体上挖下来的,你帮我看看什么人会用这种子弹。”

    听出他话里的意味后,郁植初没有再回他,半坐半卧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额头上泛着光亮,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说。

    “从尸体上挖的?你也是真敢呐!”蒲焰腾靠着沙发,低头看子弹:“这种纹路只是简单的螺旋,刻这种花纹主要是为了使子弹在射出时在膛线的作用下加转,这样在子弹射出之后因为高速旋转所受的空气阻力会小很多,可提高其精度与射程,没什么特别的来头,只是比较适用于新手,毕竟枪这玩意儿,不是人人都用的好。”

    蒲焰腾也倦怠地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尽力说服她:“这只是黑市私底下寻常不过的一笔交易。”

    郁植初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冷峻起来。蒲焰腾看得出她很气愤,但她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气愤,不让它爆发出来。

    郁植初指了指洗手池下面的柜子,端起滚烫了茶杯吹了吹。蒲焰腾找来吹风机,手轻柔的按摩她的头皮,她头发很多,但发质细软,很快就吹干。

    蒲焰腾一脸慎重,想了一会儿:“你说说你有时候为什么就这么拧?一个人要是太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别人都记着往后缩,只让你一个人出头,你就喜欢把这一切看的重过于你的命,你什么时候好好保护过自己?”

    郁植初挪了挪身子,脱掉拖鞋,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如果有货存,政府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调查。”

    “因为我觉得屠杀案不会是政府军所为,那拉塔政府军和反对派交易有收据吗?”

    “不是不是不是……”蒲焰腾连忙俯首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大了一点。”

    蒲焰腾看了两眼:“子弹?”

    郁植初狠狠推了他一下:“我怎么没保护?我要是没小心过我能活到现在?”

    郁植初喝了一杯热水后,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有些昏昏欲睡。

    郁植初洗完澡用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发梢还在滴着水,薄绒睡衣领上已经被水渍印出小圈子,延展着晕成一片。

    郁植初心里陡然窜起一股火,刚才被唤起的那点儿兴奋之情,又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冲淡了:“我逞能?什么叫逞能?查出真相是我的职责所在,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本领,只知道盲目往前闯的蠢货?”

    “我做不到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这世上有很多职业要求的是选择性忘记,忘记一切糟糕,忘记一切曾经深信不疑但很虚假的东西,就算不想忘记但时间一长一些事也会忘。我不行,我必须把一切都记在心里,有公时性,涉及社会观感,反应我的真实态度。我想我知道的,和我做到的,在同一条线上,我希望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拥有爱与自由。”郁植初缓缓的说,每个字都吐得清晰而肯定,“我知道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但我不能阻挡自己的意志,如果相机和笔在我手中不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那它就等于没有价值。”

    这话正打在郁植初的心头上,就问:“你确定?”

    郁植初听完,眼中的那点希望之火又开始归于暗淡,好像要不得不放弃那不仅毫无依据而且相当危险的设想,她用丧气的语调询问,希望能获得一些零星的消息:“这么说来,我也是白查了?”

    “小心着凉。”蒲焰腾给她端来一杯热水,“吹风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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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焰腾不能否认郁植初说的有道理,但从心理上又无法接受郁植初的说辞,他反驳道:“当招摇过市的观点被放大放大再放大,你的顾及半径就得延伸,你真的兜得住一切后果吗?”

    蒲焰腾“啧”了一声,晃了晃手指:“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你这是在趁机发泄不满。”郁植初断定道。

    蒲焰腾听的心里又急又躁,声音也不免跟着重了几分:“你别以为你是救世主,别的记者都没做,你逞什么能?”

    “我并不想把矛盾激化。”蒲焰腾定定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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