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通篇鬼扯(2/2)
青年盖着帽子装死，可他装了多久，江火便看了他多久，最终青年还是眨巴了几下眼睛，取下了帽子。
若是等到明天，他怕看见那些孩子的时候，便舍不得走了。
白体恤扬了扬眉头，不解地问：“反抗他们？他们会在乎吗？”
白体恤有些惊讶，他问：“哪种更好一些？”
他叹了今天的第一口气，而后又吸了一下鼻子，抬头望着天上渐亮的星光，缓缓开口：“迷茫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能走出来，希望你在混沌不已的时候，依旧保持热忱。”
……
“嗯。”
江火爬上车来抱住他，默了半天，这人突然来了个不合时宜的话题：“你不用为了我留下。”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后续，那人可能就此回家了，也可能留在了镇上或是去了其他地方，这些后续，青年通通都不想知道。
本来是个煽情的气氛，白体恤却突然跳到地上，一只脚踏上矮矮的石台，歪头盯着青年说：“唉你别想架我，热不热忱的另说，我需要个风向标，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沉默着。
“有幸跟着大哥学过两年。”青年扯着嘴角回。
青年有意无意地撇过头看了一眼江火，江火靠在车上，低着头没看他。
这种半夜走的做法类似逃跑，青年知道这人舍不得那群孩子。
青年这样想着，待会儿要是真的流了眼泪，就把锅甩给太阳。
青年回：“都行，选一是接受，选二是反抗，都是很优秀的品质。”
白体恤问：“那你呢？你还继续待在这儿吗？”
“一，当做不知道，继续上课，即便孩子会越来越少，即便，村里的人会对我们越来越没有好脸色。”
青年撑着石板跳下来：“收拾东西吧！我去找江火，咱们后半夜出发。”
从小就被放在警局里，那些心理专家来审犯人时，监控室总会围上一堆人，青年往往也挤在中间，算是耳濡目染了。
白体恤顿了一下，而后一撇嘴：“不，决不跟自己妥协。”
青年问白体恤打算什么时候走，白体恤想了想回：“就今天吧！”
——
青年笑着逗他：“干脆折返回去算了。”
“二，离开这儿。”
只是，听得青年莫名鼻尖发酸。
“嗯。”青年眯了眯眼睛，若是让他现在走，定然是不可能的。
……
“我没哭！”他抿着嘴说了句。
“嗯。”
“那二呢？”
“你也一起吗？”
他转头再看向白体恤，摇了摇头。
青年把帽子往下压，帽沿盖在上眼皮处，今天阳光太刺眼了，刺的他眼睛发酸。
青年挑眉看了过去，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这人就是个木头呢！
白体恤在青年与江火之间流转了一眼，拉着青年进了集散地的大门，第一句话便是：“别把心丢这儿了。”
青年真没哭，堂堂钢铁男子汉，哪儿那么容易流泪，可他急于澄清，反倒像此地无银。
白体恤在脑子里搜索，跟倒豆子一样不停往出吐，这半天已经细数五六个了。
青年被这反应逗的一笑，笑完之后还是真切地给了建议。
江火当即笑了：“我又没说你哭了。”
“不，反抗自己，他们不会在乎，但你心里真的愿意接受吗？”
但相比较而言，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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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继续，孩子还没走完呢！更何况，谁走了小妞都不会走，只要还有人，班就会继续开。”
行到无人之处时，江火扯着牛鼻子停下了车。
“李河，里头最高的那个，在镇上读六年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读初中，这个你注重一下，他很认真。”
青年一点没犹豫：“现在吧！”
就像青年所说，“离开”是一种反抗，那些孩子们的笑脸摆在那儿，家长们的恶语也回荡在耳边，接受和反抗都不好受。
是真形象！
“嗯。”
集散地的工作人员还有十分钟才开始上班，青年没再陪着等，就这样跟他告了别。
“现在还羡慕吗？”白体恤继续问，此话针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他可是刚被他的天真狠狠地甩了个巴掌。
坐上车后，江火把身边的草帽往青年头上一放，便扯着牛鼻绳掉头。
白体恤眯了眯眼睛，“虽然但是，我怎么还是觉得被你绕了呢！整的跟个心理学家一样玄乎。”
“二狗你知道吧？后脑勺剃光那个，他已经能把拼音都认下来了，你再教他些字。”
“后半夜送你出发。”
牛车行到镇上时已经天光大亮了，下车时，白体恤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一起走吗？”
到凌晨的时候，江火赶着车过来了，白体恤的东西不多，来时一个箱子，走时也一个箱子而已。
江火问：“现在回还是晚上回？”
白体恤立即回：“不愿意。”
他一路絮叨了太多太多，比如：
这句话昨天晚上也问了好多次，青年都以沉默或玩笑避开了。
“……”
青年转过头，懒得理他。
白体恤翻了个不高不低的白眼，而后回：“我说了，我虽然反应慢，但还不算笨。”
说完这话之后白体恤便没再继续了，青年也没啥兴致，别看他还笑着，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平坦，还挺伤心的。
“那小班呢？”
如周围人所看见的，这人太能藏事儿了，面上总是一派云淡风轻，让人瞧不出来异处。
青年知道他的意思，却回：“嗯，依旧羡慕。”
“还有大牛，大牛力气太大了，一写字就会把笔芯折断，你削的时候别给弄那么长。”
青年再一次拍了他的肩：“嗯，这就叫反抗自己。”
出去的时候，江火站起身接他。
白体恤终究是忍不住，又倒了几颗豆子出来，都是些小名，其实青年都对的上号，但白体恤还是会一一数出那群孩子的特征，比如那个瞧着最虎的，爱梳两个小辫子的，纽扣总错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