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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大皇子逼十一喝酒的时候,渣人本渣一直半合着的眼睛都忍不住亮了。

    “皇兄,我喝不得酒。”

    “喝不得,那为兄的一片好意岂不是要辜负了。”

    大皇子咄咄逼人,赵无忧低垂着头,最终抿紧嘴唇,脸色苍白的接过了那一大坛子酒。

    坛子遮住了十一皇子的脸。

    29.

    静王府。

    大佬抱着手臂,隐没在树荫下,目光平淡的看着谦逊周至的小皇弟与宾客交谈。

    他随手折了树叶,叠成小船,弯腰放进一旁的水渠。

    30.

    而那一晚,最热闹的竟然不是静王府。

    而是那个坐落末尾,门庭冷清,挂着皇子府牌匾的府邸。

    大皇子一脸惊骇的带着跟班从大门冲出来,衣衫上的血迹点点,如同落梅。

    那一晚。

    在妃子身边饮酒寻欢的老皇帝还在间隙思考,且隐隐懊悔,没有把十一圈养宫苑的时候。

    他的首领太监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语焉不详的说,十一皇子突发恶疾,危在旦夕。

    31.

    宫中很快派了太医,皇帝动了雷霆之怒。

    大皇子挑了个错误的时机。

    老皇帝还记挂着蕖兰美人,还记着赵十一。

    而最让皇帝愤怒的,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儿子要杀了另一个儿子。

    是谁给他的权利,一个皇子胆大至此,敢戕害另一个皇子?是不是这个儿子已经不把父亲放在心里?他背后的母族是否已经有了不臣之心?是谁在背后怂恿,推波助澜的想要搅乱局势,是否有人已经盼着皇帝死,然后扶持他的儿子?

    储位空悬已久,人人觊觎真龙宝座。

    皇帝的目光越来越冷,种种念头盘亘心间。

    一汪原本平静的湖水测荡起了涟漪。

    皇帝缓缓的敲了敲桌面。

    头一次没有在赵十一的事上不了了之。

    跪在地上的大皇子母妃瑟瑟发抖,珠泪滚滚,不敢直视皇帝冰冷怀疑的神情,以及那几句轻飘飘,却砸的她心口一跳的几句口谕。

    禁足。

    罚俸。

    赐十一皇子封号。

    32.

    圣旨下来那天。

    十一皇子府换了新牌匾。

    病弱消瘦的十一皇子站在廊下,脸上说不清是喜是怒。

    从古至今,就没有沿用宫苑名为封号的皇子,牌匾上大刺刺挂着的蕖兰王府四个字,更像某种隐秘的嘲笑。

    赵无忧眉眼皆是冷意,那冷意凝成尖锐的刺,仿佛想要戳破什么,亦或打破什么。

    生母逝时,天边黑云沉沉,雨珠如线,他在廊檐下目送那具尸首离开宫苑。

    对赵十一来说,那时起他就是无痕的雨,无根的树,再没有人殷切的唤他乳名,柔软的云,娇艳的花,通通失了本真,目之所及皆是仇,是怨。

    但他能在皇帝来看他时,一脸懵懂的捉住仇人的手,问他母妃去了哪里,用那一丝愧疚求得庇佑。

    党争之中并不乏阴狠毒辣的人,要么不够聪明,要么不够幸运,他们都没有赵无忧活的长,活的久。

    这个过程并非坦途,碾碎了不知多少无辜血肉。

    但赵无忧不怕,他不怕伤人,也不惧被人伤,更不能理解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伤他害他的人时,大佬眉头微皱的劝解。

    什么叫家眷无辜?什么叫事不至此?

    为什么他不明白,那些无关的人不过是灰尘,从来算不得多重要。

    阴私败坏一直都在,赵无忧只是善于利用,善于发现而已。

    不公平,不公平!

    现今他既然活着,就要求一个大权在握,求一个风风光光,他要堂堂正正的告诉他的兄弟,告诉反目成仇的大佬,他赵无忧绝不会输,绝不会错,为此无不可。

    匾额挂好的时候。

    赵无忧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尖刻,他恭恭敬敬的谢了恩,内心波澜不起。

    33.

    大皇子因赵十一之故被罚禁足,一直上不来台面的十一皇子才进入了众人视线。

    但“蕖兰”的封号,很快使注目变成了嘲笑。

    赵无忧已经很满意这次的结果,封号撇到一边,他也算正式领受亲王俸禄,从一穷二白的弃子变成了一个稍稍有用的棋子。

    第5章 第五章

    27.

    雍朝承平已久,世家林立。

    朝中如今最出挑的皇子背后皆有母族的影子。

    而在其中,明明应该最令人瞩目的小皇弟反而没有吸引到多少注意力。

    赵无忧从不怀疑大佬的能力,这是一个深谙静水深流的人,手段细雨微风,不动声色,像一尾安静的鱼,游曳在权力之眼,冷眼旁观。

    小皇弟母族不显,且皆为清流,在外性格温良恭俭,行事并不出彩,只求持重。

    大佬与皇子们正常结交,只在赵无忧的眼里,才能察觉到他的细心与异常。

    大佬若护着一个人,向来滴水不漏。

    28.

    赵无忧没有大腿,应付明枪暗箭分去了大多精力。

    但并不着急,他在等,等那件事发生。

    29.

    静王府种着很多杏树。

    八月的杏早已熟透,林间有一股芬芳的甜味。

    小皇弟坐在树上摘李子,大佬在树底下同他交谈。

    距离大皇子被禁足已过去了十余天,大佬很少出现,似乎在为什么事忙碌,宫中陆陆续续有消息传来,本来被禁足的大皇子不思反省,沉浸在靡靡之音,白日宣淫,弄出了人命。

    小皇弟觉得大皇兄没有这么蠢,问大佬,大佬说。

    “不思反省是真,召舞伶是真,弄出人命是真。”

    小皇弟兜着杏子,很有几分诧异:“大皇兄此举,必使父皇震怒,皇贵妃素来严苛,怎么会允许大皇兄做出这样违逆之举。”

    大佬十分耐心的大致推测了一遍,并不避讳自己做了什么,别人又做了什么,这不过是一出最简单的金刀计,只有大皇子会上当,且让人察觉不到突兀。

    小皇弟对上大佬的眼睛,大佬有种过分的醒目,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也会让人觉得他一定知道,一定有办法。

    小皇弟想了想,决定坦诚自己的想法:“听起来,十一皇兄是这里面最阴险的人。

    “本王或许也防不住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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