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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人潮忙碌着向前，姜晚雀无心管他世俗情节，用力抱住了他想念的人。
——实际上还是克制了一二的，否则他会直接吻他。
第29章 世俗
像以往那样行尸走肉的日子，姜晚雀从来没觉得十四天这么漫长。但倘若与爱人离别，那么度过一秒都会像在度过一年吧。
还没进房子，他在玄关就吻住了池恕。他很想念他，即使现代科学技术很发达，他随时能通过手机听见池恕的声音，看见池恕的脸与他对话，但是他何止渴望这些？
他还渴望着身体上的触碰，渴望着池恕身上的温度与说情话时洒在他耳边的热气。
他们从天色刚昏时开始做爱，欲望蔓延了整个黑夜。
“为什么是小狗崽啊。”池恕吻了一下昏昏欲睡的姜晚雀，凑在他身边。今天他们两个人都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渴望与对方触碰。
姜晚雀清醒了一点，掀开眼皮：“因为你很像小狗，又护食又黏人。”
“池同学是没长大的小狗崽。”
池恕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我会快点长大的。”
姜晚雀忽然想起来什么，问池恕：“池恕，你想让你爸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池恕愣了一下，“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更希望送池平山进监狱。不仅为了他能安稳读完高中，更为了他的妹妹。
“那份视频可以当做证据出示吗？”姜晚雀爬起身问他。
“可以，这也是安安的意愿。她把它给了我，应该就是希望这份视频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他停了一下，才说：“可是池平山也有视频，他疯起来可能直接把视频传到网上。”
姜晚雀从床头拿了一份资料给他看，“你可以先报警，出示证据把他拘留了控制住。我问了我一个当律师的朋友，这是聊天记录，你看一下。”
池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没有长大，他只知道害怕池平山会把视频暴露了，却没有想到别的办法。
“谢谢你。”
姜晚雀瞥他，“说什么呢，刚刚在床上怎么不知道轻一点，现在又开始卖乖了。”
姜晚雀总觉得池恕这两天心事重重的，不太对劲。
“想要求这个椭圆的离心率，先看一下这个焦点弦。谁能看出来这个三角形AFP有什么特殊的？”
他从习题册上拨开目光，正巧看见池恕盯着书本在发呆。“李明你来说一下，有什么特殊的？”
李明睡眼朦胧的双眼一下清醒了，冲着他同桌池恕挤眉弄眼的，小声问：“有什么特殊的啊学神！”
池恕看了一眼姜晚雀，又看了一眼他，才低声说：“等腰直角三角形。”
李明复读一遍，谁知姜晚雀穷追不舍：“不错，哪些条件可以看出来？”
最终李明还是站到了下课。
“靠，你发呆我犯困，为什么就叫我不叫你？”李明下课揉着发痛的腿，身心俱疲并愤愤不平道。
池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才说：“因为他知道我答得出来。”而且毕竟是自家男朋友。
他说罢走出班级，回了一个消息。
【鸟鸟：上课不认真，来我办公室。】
【如心：在索吻吗。】
几日犹豫思索，池恕还是做了决定。
他走进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这次竞赛我是省一等奖。”
姜晚雀从成堆的作业里抬头看他，闻言笑了一下，“真的吗？那很好…”
他话还没说完，池恕继续说：“明年我会参加高二的提前高考，努努力考上南海大学少年班。”
信息量太大，姜晚雀明显为他的话楞了一下，梳理完毕了又沉默半晌。
姜晚雀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脸色愈发阴沉。
才说：“所以你这几天都在思考这件事情吗？是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还是在思考该怎么和我说？”
池恕哑口无言，此刻他仍要感叹一句，姜晚雀太了解他。
他也太了解姜晚雀。所以他们之间有些话不说自明。
“都在想。”他的未来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所以都要想。他也知道姜晚雀知道应该不会乐意，姜晚雀同样知道他就算知道自己会不乐意还是会毅然决然去这样做。
姜晚雀将椅子转过来看着他，双手随意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抬头望着他：“让我猜猜原因，你是不想花我的钱，想早点经济独立，是吗？”
池恕没有否认，但同时又觉得姜晚雀的措辞不大对劲。“我确实不喜欢这样，我想早点还你钱，我向你要的太多…”
“你是不是算得太清楚了？我给你买一件衣服你都要记在账上，怎么了，以后要一分不差的还给我，然后我们才好两不相欠是吗？”
几天前，池恕还在南海封闭式考试，连手机联系都不被允许，姜晚雀太想他，翻开了那本以他为名的笔记本。天知道他翻到最后几页，看到一个事无巨细的账本时他是如何好气又好笑。
这是他们之间无法一笔带过的矛盾。迟早要爆发的，那就让他在此时。
预备铃打响了池恕还来不及解释就被姜晚雀轰去上课了。
直到傍晚池恕到姜晚雀办公室和他吃饭的时候，姜晚雀也没怎么理他。看样子是真的气到了。
“我以前说过，我想保护你。”池恕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轻轻对他说。
姜晚雀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同样的三根青菜叶子。“你的意思是要这样吗？”
“你不了解池平山，我多念一刻高中，就要多一些时间被他威胁。如果他不是马上被抓进去，你我迟早都会有危险。”
姜晚雀没说话，默默将青菜吃掉。
“这个少年班可以免学费，我就可以早点出来工作。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要增加你的负担。”
他不想看见姜晚雀的那个银行卡，上面贴着标签是给他大学的学费。他不想看见姜晚雀为了那张银行卡每个周末都毫无怨言的加班，少给自己买一瓶香水，少买一件衣服。
那样他真的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嘴上说这要保护他，却给他带来更多负担。
他不想他们的恋爱就是让姜晚雀多了一个大龄孩子。
姜晚雀忽然停了筷子，严肃望着他：“你知道当你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你在觉得这些什么吗？”
“池恕，你在用自己来年几十年的未来去换早一年上大学，换区区几万的学费。”
这些池恕都明白，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他的所有的一切，吃饭，住宿，他身上的衣服，学习的资料。都是姜晚雀给他的。
他也想早点赚钱，至少少花他一点钱。
他们不身处乌托邦，有太多茶米油盐，世俗烦恼需要解决。谁不想做个理想主义者？
池恕上前，用手指抚摸着他爱人的发丝，他意已决。这是他的自尊。
姜晚雀握住池恕的手，“池恕，现实是困难的。你在长大，可是你还不是个大人。你没必要和我算的太明白，我要你的现在，也要你的未来。”
池恕说不过姜晚雀。他遇上姜晚雀就好像遇见了治他的魔障。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在等我吗？”
等他变得更优秀，等他能够给他一个安稳未来。
但姜晚雀揪住了他的耳朵，“谁在等你？你以为我在买股票吗？个没良心的。”
池恕明白了。“鸟鸟，你是个恋爱脑。”
谁是恋爱脑！？
“谁像你一样什么事情都计划好写小本本上，还会算账来着。”那个账单姜晚雀要耿耿于怀一辈子的。“无论如何，说了要去首都就不能退而求其次。”
他勾住池恕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池恕捏了捏他的脸，“不是说在学校不能谈恋爱吗？”
“我还说过在学校不能叫我鸟鸟呢，你听了吗？”
第30章 月圆
回家的路上，夜空的星星被浓厚的乌云熄灭，成为了重重阴翳后的一道不可触摸的光亮。
海边的云比大陆中央的抵了很多，仿佛手可触云朵也尽可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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