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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笙儿杀了人,又可是你亲眼所见?”
肖凌云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可敢与我打赌?”
顾景云微微挑眉:“又想输钱了?”
“老子倒真怕自己这次万一赢了怎么办。”
我会亲眼去看看,你的好徒儿是副什么德行。要是你输了,就去小妖女面前大喊三声‘我娶你’如何。
……那你输了又如何。
“不如何。”肖凌云摇了摇头:“老子输的太多了,怎么能自己挖坑自己跳。”
嘴上这么说,可一直以来,他还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又一个麻烦。
那黑麒麟见顾笙和沈般远了,似乎也放弃了追击,静静站在原地等待黑雾散尽,不慌不忙地开口道:“肖凌云啊肖凌云,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听到他的声音后,肖凌云愣住了,接着惊怒道:“是你!”
“本以为你这些年终于循规蹈矩了,却不想迷恋上了过家家的游戏,可谓玩物丧志。”黑麒麟摇了摇头,揭下了脸上的面具:“明知道不会有好下场,还要招惹这些是非。”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过家家也好。
在那些少年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如今却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当他见到小公子的尸体时,几乎要发疯了。那张憨态可掬的脸黑得发青,表情狰狞而扭曲,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傻子,看谁都只会笑,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蠢模样。”
“如果说的是你那玩过家家的小掌门,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只不过是给他点教训罢了。”
果然是你。
肖凌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他还恣意妄为、无所畏惧,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能硬的过他这双拳头。
如今他的手已发颤、头发已花白、双瞳中再也不剩下半点征服天下英雄的野心,甚至连个只会傻笑的小子都保护不了,但他依旧是肖凌云。
“亮出你真正的本事罢。”
三华派长老肖凌云,在此替掌门人报仇雪恨。
第68章 (六十八)明与暗
顾笙失踪已超过一整日。
李丘等人跟着风家的人坐船来到无间崖下,却因为涨潮的缘故,在海上空等了一个晚上。按照风家人的说法,进无间崖不难,难的是跟上潮起潮落的时机,因此必须有向导的指引。随行者中有不少来讨伐“毒君子”的江湖人,望着李丘的目光相当不善,如芒刺在背,让他连喝口茶歇一歇都不安生。
等好不容易进了无间崖下,里面却是空无一人,什么痕迹都没有。
“你找到沈般了?”
“……不曾。”
“太没用了。”
说得像是你找到了一样。
李丘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道。
罗家的大公子简直是不会说人话。尽管也有不少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这位百战剑圣身上,他却没有半点自觉,整日只念叨着“沈般”、“沈般”,仿佛一只在李丘耳边不断嗡嗡作响的苍蝇。
回去后,他该怎么跟莫师兄交代才是。
“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那毒君子坠了崖!”
“莫不是他已经摔死了,尸骨被这海水带走,所以现在才不见了?”
“若真是这样,一代魔头坠落悬崖粉身碎骨,算是替那些被他所杀的无辜亡灵出了一口气罢。”
瞎说什么呢?谁是魔头?
李丘不悦地瞪了那边一眼。
“你的眼睛怎么了?突然抽筋了不成?”
李丘:……
这时他恰巧用余光扫到了道方门的花韵姑娘。她先是俯下身,摸了摸脚下的绿苔,接着望向崖壁上的岩石,嘴角划过一丝笑来。见此李丘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抖。
虽然花韵样貌极美,又不像大家小姐那样盛气凌人,可每当看到她时,他总是要先打个哆嗦,仿佛兔子见了老虎时的本能。
花韵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顿时吓得李丘后背发麻。
“李公子,你打算如何汇报莫公子呢?”
“……顾师兄下落不明,也不曾在崖底找到他的踪迹。”
“唉,我要是这样向我家坏脾气的庄主汇报,定会被他狠狠地训斥一顿呢。”花韵撇了撇嘴,朝无间崖外的方向走去,好似真的心灰意冷、准备放弃了似的。
“你怎么还盯着花韵妹子不放?”
罗不思的声音冷不丁地又从他耳边响起。
“没……没有,罗公子哪里的话!”
“放心,我理解,花韵妹子有时候是有点吓人。”罗不思拍了拍李丘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你们现在是盟友,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怎么也要走了?不找沈般了?”
“嗯,不找了。”罗不思点了点头:“看花韵妹子的神情,一定是找到了他们二人的踪迹,但又怕这里人多口杂,这才先回去从长计议。等回去后问问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丘:“……”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大声地吆喝了出来?
好在他们身周没几个人。
而此刻在花韵口中“坏脾气的庄主”正端坐房内,翻看这两日的情报。
“风路城如今没什么大动作,似乎是为了避嫌,人员调动和以往相比并无变化。”弦秋在一旁汇报道。
“庄内的情况如何?”
“有护法和花沁长老在,一切安好。”
“让埋伏在闵家郡的人手准备好,一旦沈般出现意外,按计划行事。”
“嗯。”弦秋愣了愣,但还是应了声。
若真的走到那一步……高山流水庄恐怕也将不复存在了。
“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暂时无需隐藏行踪,继续跟在我身边罢。”
“是。”
窗外、屋檐之上,接连传来清脆的“咯哒”声,似乎是谁踩着房顶上的瓦片。
“是谁!”
见状弦秋立刻拔出腰间的软剑,白色的裙摆如同旋转的花朵,飞身跃起踏上了屋檐。软剑重重落下,与长刀相撞,一瞬间仿佛溅起了明亮的火花。
“你是何人?”
袭击者浑身上下都以黑衣裹的严严实实,不慌不忙地应对着弦秋的攻击。一瞬间便过了两三招,弦秋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身手在他之上,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对方还是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退下。”
弦秋的脚步一顿,但还是听从钟文和的命令。而黑衣人不仅没有停手的意思,反倒继续冲上前来,长刀朝着钟文和的头顶砍落。
还真是被小看了。
“铮!”
长刀在距离钟文和还有两尺的位置停了下来,在虚空之中与什么东西相撞。黑衣人定睛一看,发现一道琴弦不知何时被架在了两人之间,在日光下闪着幽暗的蓝光。
“孤身前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说罢钟文和将身后的七弦琴转至胸前,朝来者的方向重重一扫,道道音刃随着他的指尖跃出。比起沈般那般杀气重重、锋芒毕露,钟文和的乐音克制而华丽,仿佛潺潺流过、叮咚作响的山间泉水。
只是在这淙淙流水之下,还埋藏着无数湍急危险的漩涡暗涌。
面对重重音阵,那刺客却未显惊慌,长刀精准地从中破开一道口子,如打蛇七寸一般,再次飞快闪身至钟文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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