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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岁以下的孩童不成。”倾城淡然地说道：“还有罗公子我也扮不成。”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而像他这样运气不好的，则是两者皆失。

    “来之不易的东西，当然会让人格外珍惜。”

    遮挡什么？

    “为何？”

    “你们感情真好。”

    刘永大侠也执意要一同前往，与他们同行。

    接下来，他便眼睁睁地看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戏法。当“罗彤”出现在他面前，温和地对他微笑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小柯：“！！！”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胡说八道什么呢！”罗彤急了，要去夺那木牌回来：“要是他现在已经死了呢？我罗家的事情，何须你来担保！”

    “走吧，罗家的下人还在码头外等着我们。”连倾城的声音都变得和罗彤一模一样，莫小柯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此事还需保密，以防被内鬼泄露。”

    你说的“替代”是指这个意思？

    “我虽能模仿旁人的样貌、身形、和简单的武功路数，但若和比我武功高的人对招，便会被人察觉，所以总是想方设法避免交手的机会。但罗公子这个人不行，他若是不与人争斗，一眼就会被瞧出不对。”说到这里，倾城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莫小柯道：“所以道方门的道天诀是当真方便，什么内功心法都能模仿，可惜我成不了关门弟子，没有修习的机会。”

    远远望着几艘快船远去，莫小柯总算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满是担忧。

    “暗岛在哪里。”

    沉默良久后，沈宿终于缓缓开口道：“他在暗岛上。”

    倾城思索了片刻，从身后取出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来，对莫小柯道：“方才我们来这码头，彤儿太过显眼，难免会有人注意，还需莫公子先帮我遮挡一二。”

    “莫公子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命担保。如果顾公子无法平安归来，倾城任莫公子处置。”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写着“倾城”二字的木牌，递到莫小柯手中：“莫公子只消拿这块木牌去鸿客居，无需自己动手，他们便会替你取我的性命。”

    倾城笑了笑：“彤儿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女子，又有罗公子相帮，无论去哪里都会所向披靡，无须我担心。但她走了之后，风路城内的罗家势力需有人安排，所以我需暂时替代她的位置。”

    照沈宿的说法，去暗岛要走水路，罗彤提前准备好的那几艘船便派上了用场。船舱之内，沈宿被捆住了手脚，坐在一边，而刘永正坐在他的对面。几十年来的师兄弟，如今却相对无言。

    “莫公子多想了，罗家与道方门现下目的一致，顾公子又是重要的证人。即便我不说，彤儿也会不遗余力地保证他的安全。我与顾公子也曾有一面之缘，看得出他是个好人，值得救。”

    世间许多事情，或许原本就没有两全之法。

    合计之后，钟文和与罗家等人跟沈宿去他口中的暗岛，莫小柯却被留了下来。一来是因为明岛需要能够主持大局之人，二来是因为现下江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道方门，他若突然消失，恐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踏上船板的钟文和白了他一眼。

    “男人也能扮，女人也能扮，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扮不成的？”

    莫小柯：“？？？”

    “莫公子无需担心。”倾城格外诚恳地对他说道：“即便高山流水庄不信守承诺，罗家也会护着顾公子的。”

    沈宿的目光一动，猛地看向钟文和，几乎要冲上去，还是被刘永拦了下来：“你说什么？她在哪儿！”

    “你怎么也留在这里，放心罗姑娘一个人？”

    “我相信顾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倾城笑了笑，安抚罗彤道：“更何况，莫公子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刻意难为我。”

    莫小柯顿时觉得手中这块木牌沉甸甸的，重逾泰山。

    “……我带你们去。”

    “那你又为何要替我师兄说话？”

    听到这个消息后，沈宿怔住了。

    到现在，连沈宿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走在哪一条路上。究竟是阳关大道，还是独木桥。

    “有道理。”钟文和面色波澜不惊地道：“再等几天，我去替他收个尸，正好回程时送去芳华寺，与他母亲收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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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七十三）修我矛戟，与子偕行

    “她临死前什么都没有说，去得很安静，而她死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沈般。”钟文和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她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沈般自由自在地活。她说我是沈般的兄长，让我多看顾着点他。若他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儿，多帮着他。”

    “但我想你此前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成了沈般最大的阻碍之一。”

    “你口中的‘她’，早就已经死了。”钟文和冷冰冰地说道：“十五年前就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