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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风景的背影，梁子琦紧握着拳头，指尖刺入掌心。

    “得令。”顿了顿，流珠的眼珠转了转，接着道：“对方来者不善，大人觉得我们的计划是否应该有所更改？”

    青年人变成了中年人，而怪物却依旧是当初的那个怪物。

    鸿客居的南樱龙王、福禄寿酒楼的季三先生、行踪诡谲的黑麒麟、季三先生的后辈子侄……看似无关的几个人，最后却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千张万张面孔是他给自己留的退路，即便真有一天遭逢不测，也给自己留足了短尾求生的余地。

    说罢，季三先生抬脚一踏，地上的机关匣弹至半空之中，被他反手揽在怀里：“虽已不复当年，但与你们这些小辈一战，也未尝不可。”

    季三先生终于不再遮掩自己的面容，缓缓放下手臂，冷笑着道：“早知你是个如此可怕的妖物，当年老夫便不该手下留情。”

    “昨日‘洛神花’向我禀报过，他们刚刚与刘将军的四子接头，并达成了交易，替他杀了一个人，现在他们却都死了。”流珠半跪在地上道：“若是刘将军今日还不曾见到儿子归家，多半会生疑。”

    对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有的只是宝剑暗格里留下的字条。不巧那“妖邪”并不知道风景与梁子琦的恩怨，因此并未提及两人陷害风景之事。因此顾笙也只当是少年人玩心重，并未放在心上。

    “说的像你放过我一样。”

    可他却只是个外人，甚至无法让尹师姐再次展颜欢笑。刘赤松说的对，即便他赢了，又能怎么样呢？

    “老夫知道自己终有一败，但却不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落在你们手上。”

    冥冥之中，似乎上天对他还是有所眷顾。即便经历诸多磨难，还成了一只不人不鬼的怪物，但他总是遇见比他好的多的人，提醒着他命不该绝于此。

    同一时间，通台坊的偏屋内，“季先生”正带着福禄寿酒楼众人正聚集在那里。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微微皱起眉头。

    臭名昭著、泯灭人性的毒老子，最后却栽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上。倒也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我也不曾想到，你们这一群人，竟然会在今日凑到一起。”季三先生转了转略带僵硬的手腕，关节活动时传出了一连串的“咯哒”声，连带着他的身型也有了些微的变化。

    你在这里满面春风，却让另外一个女人替你伤心落泪。

    仿佛再次回到了十五年前。

    难怪……尹师姐会心悦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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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们大可不必如此。”面对这么诚恳的两位师弟，顾笙也有些措手不及：“少年人总是有些好胜心，只是不该使用歪门邪道。今日我们该出发了，待回山之后，将《正心经》抄写五十遍即可。”

    趁着这一瞬的空隙，季三先生几步来到近前。距离越近，弩箭的速度也就越快，力道也越大。顾笙的功夫本就不成章法，眼看便要被逼出破绽。

    当初季三为了取顾笙的血，砍下了他的手腕，也恰好帮他挣脱了锁链，所以他才避开了前来围剿的武林盟大军。而在他神志不清地从那炼狱之中逃脱之后，误打误撞地遇见了顾景云。

    “你去吧，暂时伪装成他的模样，再见机行事。”

    但相应的，一旦抓住了这张巨网的真正源头，便能将藏在暗处的鬼祟全部抖落出来

    看着满地散发着淡淡兰花香气的尸体，他的脸色阴沉，如修罗鬼刹。

    “那就好。”风景听言才终于放心，松了口气。

    话音未落，三十支弩箭同时从机关匣中发出，瞬间产生的后坐力让季三都后撤了半步。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那些弩箭几乎是瞬间逼至顾笙面前，箭头反射着刺目的冷光。

    “我也曾逃避过那些过往，但现在我回来了。”顾笙对季三先生说道：“这一次，我只想看到你自食其果、伏法受诛。”

    这一晚上，道方门的三人各怀心事。但等回到客栈之后，顾笙却并未向两人问责，只是叫他们早些歇息。两人忐忑不安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早早的候在顾笙的门口，恨不得来一场负荆请罪。

    “回禀大人，这毒古怪的很，属下前所未见。”秋白查探着尸体：“但是它的效用，似乎又和‘幻梦’极为相似。”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倒也并非全然是恶人。

    仓促之间，顾笙只得暂时避其锋芒。他就地一滚，捡了把不知道是哪名黑衣人落下的长刀，略显狼狈地挡了回去。

    他更担心的是昨日让那“妖邪”附了身，可千万别惹出什么祸事才好。

    不能让人发现这些不能认识的人，竟然死在了同一个地方。

    第88章 （八十八）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想到这里，梁子琦用力握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风三公子哪里的话，是我学艺不精，又怎好说是胜了。至于那个赌约，不过是一时戏言，切莫放在心上。我这酒也醒了，给风三公子赔个不是。”

    “这你便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