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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风三。”话风一转，南雀的目光顿时变得阴郁：“他身上定有问题。”

    “莫公子今日的来意，老夫算是明白了。”“季三先生”沉吟片刻后，低声道：“只是老夫已年过半百，楼主才去不久，小姐又才为人妇。如今的福禄寿酒楼，实在不适合牵扯进这官家之事中。”

    “虽说如此，但还是让晚辈找到了端倪。”

    齐长老之死，起初在计划之外。

    南雀面上不显，心中却已泛起了杀意。

    南雀打扮成“季三先生”的模样，伛偻着身子，一只脚一只脚深一只脚浅地走进了议事的正厅之中。他的易容术算不得高明，但伪装起“季三先生”这个身份，却也是得心应手。

    提到此处，莫小柯微微叹了口气道：“罗家那边……听闻与潘大公子有关后，便不愿出面主事了。”

    “查他作甚？一个傻子罢了。”流珠问道：“而且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你敢动风家的宝贝疙瘩？”

    这猜测倒并不全无道理。

    “齐长老上岛后，曾经去找过潘家那位潘大公子。”

    自然是因为罗家也来了罗彤。

    “若没有人暗中指点，他怎会无缘无故去找那姓莫的小子？”

    因为“季三先生”从来也不是真正存在的人，更像是一个标志、符号，一个道具、一个代称。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莫小柯恭敬地拜了拜：“先生只因一面之缘，便肯相信晚辈的清白、收留晚辈，晚辈已是感激不尽。若不是无路可走，也不会来麻烦先生。”

    南雀的眉间一动：“你是在怀疑潘家？但能让四大家族动手……此事莫不是与朝廷相关。”

    哦？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莫公子，你要查的东西，可有着落了？”

    南雀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还带着“季三先生”的易容，因此显得有些不怒自威。

    这莫小柯真是个麻烦。

    “季三先生”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喉咙里传出的声响显得沙哑而苍老。而站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外面找翻了天也不见踪影的道方门七公子莫小柯。

    所以当齐拂约“季三先生”见面，质问大人是否与芳华寺之事相关时，他们便直接下了杀手。

    “正是如此。”莫小柯点了点头：“潘大公子以往除非必要，向来不将自己置入危险之中，而是习惯于稳坐后方、决胜千里之外。罗家已经如此关注风路城，他若当真与此事没有关系，不避得远远的，为何要来这龙争虎斗之地？”

    “季三先生”面色不动，指间暗劲捏紧了木质的手杖：“看来莫公子是有收获了。”

    对方是潘家的大公子，而罗彤早已离开明岛，剩下的部署即便想要有所动作，也都要时刻防着被潘家反咬一口的风险。

    “那凶徒连九阳阁的其余弟子也一同灭门，恐怕便是想到了这一层。”南雀坐在主位之上，不动声色地道：“从这一方面着手，恐怕也难找到头绪。”

    “若如你所言，这应当便是那暗中之人将齐长老及其门下灭门的缘故了。”南雀哑着嗓子附和道。

    原本莫小柯带着貔貅令来找“季三先生”时，他便有了斩草除根的念头。若不是流珠劝他，说什么留着他的命才好将九阳阁之事推到道方门头上，他早就下手了。

    “尚无头绪。”莫小柯摇了摇头，神情凝重：“白修贤去世之前，应该不曾与我师兄见过面。不过九阳阁众人已死，即便当真有过什么，也已经无从查起了。”

    当初是林一跪在大人面前，恳求留她一命。可后来大人要将那女人送给他时，却又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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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珠听过后笑了笑道：“若只是想要这个答案，何必去问风三。不是还有更好的法子？”

    经他这么一说，即便是已知背后缘由，南雀也不禁生出几分怀疑。

    一开始九阳阁并未被算入局中，但齐拂亲自来这风路城后，不仅没有针对“杀害”他徒儿的凶手，反而是处处打听福禄寿酒楼之事，他们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的意思，这是潘家私自行事不成。”

    看来道方门的七公子虽然是个废物，但也还算有几分头脑。

    “所以晚辈也在考虑，是否要换一个思路。”莫小柯即便平时再没有正形，此时也端起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来：“不如就先查查齐长老到了风路城后，都拜访了哪些门派。”

    “并非如此。”莫小柯摇了摇头：“先生可曾想过，为何潘大公子此次会亲自来风路城？”

    无论想要隐藏什么，这里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罗家那边，又是怎么说的？”

    福禄寿酒楼暂作休息的院落距离风家大宅不远，位置隐蔽，纵深而门厅狭窄，让人从外面看不出个究竟。毕竟他们如今与风路城结成亲家，与其他门派相比，待遇自然也好上不少。

    以他老人家的地位资历，一对年轻小辈的成婚喜酒，送份贺礼便够了，又何必亲自前来。他们这才怀疑白修贤临死之前或许留下了什么，并用他们不知道的方法交给了齐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