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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沈般？莫小柯心中一动。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那人从莫小柯身上拔下那两根长足一尺的钢针，从怀中取出帕子，擦了擦上面残留的血迹：“若是被他逃了，死的可不止你们两个。”

    雨流杏注视着匕首晃动的刀柄，然后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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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沈般便转身离开，留下了屋子里孤身一人、无去无从的鬼魅。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的确有可能。”

    “好好活下去吧。”沈般夺过了匕首，向旁边一掷，刀刃深深地刺入了一旁的桌面：“像你这样的人，活着也很不容易。”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些江湖人，少了几个不是很正常。”那人将帕子放回了怀中：“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清理干净痕迹，跟我去接应其他人。”

    “钟文和的脾气是不太好，还是个小心眼。”沈般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雨流杏道：“你也该回去了，这么久不见你，他们也会担心……尤其是莫小柯。”

    这人的武功，甚至在沈笑笑和沈般之上。

    不行，他必须先跟沈笑笑商量对策，看看究竟该如何应对。

    而且你在道方门的亲人们……应该也不希望收到“雨流杏”的死讯。即便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们还是会为你感到伤心和难过。

    这是莫小柯倒下前，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想法。

    “很快了，不是今夜，便是明早。”雨流杏还不知道沈般与顾笙的计划，只当他是害怕两派受到牵连：“不过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不是冲着道方门和高山流水庄来的。倒不如说因为二十年前那件事的缘故，千叶卫的人现在恨不得躲着高山流水庄走，尤其是你们那位脾气不太好的钟庄主。”

    可反过来说，高山流水庄却没有这层顾忌。钟文和也乐于利用这层关系，时不时地给他们找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可这又与高山流水庄有什么关系？

    “还是先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那人顿了顿，接着道：“叶藏于林，我们无需探寻真相，只要确认他们与四大家族是否有关便足矣。”

    “或者能与道方门内的其他暗线接头也好……据说那条线已经埋进去三年了，或许他能获得沈笑笑的信任，从她口中刺探消息。”

    他突然想起了在风路城遇到的那个女子，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孙芙兰死时也是心满意足的，但沈般还是希望……如果她能活下来就好了。

    “应该不是，当时我站在陈皓夜的身边，看他的神色，像是对此也不知情。”道方门弟子摇了摇头：“这两人在道方门几乎形影不离，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要么是沈笑笑自己突然改变了心意，要么或许与她背后的沈家相关。”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顾笙？他昨日那样招摇地在大会上现身，‘毒君子’的恶名也突然没了，这背后必定有四大家族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什么人！”屋里的两名弟子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出。看清外面那人的面孔后，连忙恭敬道：“见过大人！”

    “比武台上是怎么一回事？”武林盟弟子问另一人道：“沈笑笑为什么突然停手，可是因为道方门和潘家又有什么交易？”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问你，你就算不回答，我也不会曝光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拆穿了雨流杏的身份，沈般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千叶卫什么时候会到武林盟？”

    如果说莫小柯并没有来找雨流杏，那么他究竟去哪儿了？

    莫小柯的后背猛地一紧。

    透过门缝，莫小柯看到屋中有两个人。一个穿着武林盟弟子的外服，另一个是道方门的弟子。他记得这人是今年才入的外门，因为莫小柯成天将自己关在屋里的缘故，几乎记不起这人的名字。

    糟了。

    仿佛一条潜行的毒蛇，来去无声，无影无踪。

    竟然是千叶卫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取出怀里的暗器，就感到胸前一凉。对方手中的兵器看上去很奇怪，仿佛一根细长的钢针，此时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肺。

    “他……他是道方门的真传弟子！”其中一人认出了莫小柯的身份，不禁大惊失色：“若是被沈笑笑发现了，这恐怕……”

    如果“雨师”到现在也仅仅是“雨师”，而不是雨流杏，那么她或许能够活得更加轻松。就像话本儿里的大侠客那般，过上遵从本心、快意恩仇的日子。

    在千叶卫的人眼中，高山流水庄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们直属于皇室，只要沈般的身世未明，便没有人敢去动高山流水庄，以免背上个“噬主”的名头。

    “若是人可以如草木一般，无情无感便好了。”

    正想到这里，莫小柯一转头，正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

    “嗯。”

    “看来还是要等上面的大人来后才能调查清楚，不然顾笙身边时刻跟着高山流水庄的人，实在棘手。”

    他悄悄地屏气往后面退去，心中数十个念头闪过，又瞬间被一一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