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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沈振伸出的手又慢慢缩回,转头看见沈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赶紧出去,终于在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追上沈杨。

    “小妹的事,大哥并不知情,三弟你要相信大哥。”

    “我自然相信,否则我来看到的就不是大哥的迎接。”

    沈杨语气很平静,可沈振却觉得心里惭愧。

    “三弟是觉得大哥做错了吗?”

    二人对话时,沈杨没有回头,脊背挺直。

    “大哥进来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看到沈茹哭又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沈杨心肠歹毒?”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沈振哑口无言,沈杨转过身看着他。

    “这些回答对你我而言,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但沈杨做事问心无愧,大哥呢?”

    沈振愣神,他在沈杨平静的话语中,听到一丝委屈。

    可答案已经不重要,在沈振进门后直接站在沈茹身旁时,一切都已成定局。

    离开前,沈杨留下最后一句话,“我来沈府是沈大人告知,大哥回京,再次折返是大哥派人来请。”

    虽然来沈府并不是全是因为沈振,但沈振确实是沈杨愿意来的原因之一。

    留下的沈振细细回想这番话,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表,他读懂了三弟的委屈。

    从来不是沈杨需要沈家,可沈家却一直试图用亲情捆绑,而他也和沈家的每一个人一样,从未真切的尊重过沈杨。

    这一刻,沈振如梦初醒,顿觉沈府周遭一切都如此陌生,连吹来的风,都在赶他快快离开。

    秋日的风多冷清啊,冷清的令人想落泪。

    王府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道去了长公主府。

    突如其来的拜访让长公主措手不及,许久没见沈杨的惠平郡主开心极了,跟着母亲一同去大门口迎接。

    可沈杨一下马车,那副神态和狼狈把长公主惊了一下,裹挟着秋日的落寞进到府中,甚至没注意到惠平郡主。

    长公主明白事态严峻,赶紧让下人带惠平郡主回去,惠平郡主在丫鬟的肩膀上露出半个脑袋,遥遥望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好看哥哥,如今满身落拓,却依旧骄傲的挺立在秋风中。

    沈杨的手冰凉,长公主稍稍一握就感觉到冷,还有手背上已经红肿的抓痕。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去沈府一趟,怎么像是去讨债了?”

    “不碍事。”沈杨缩回了手。

    长公主见状心里再心疼也不好多说。

    二人来到屋内,屏退的下人,沈杨告知了长公主此行前往沈府的来龙去脉,长公主听完大怒,拍桌而起。

    “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侍郎就敢染指皇室婚配!”可长公主也明白,沈侍郎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是谁不言而喻,大概猜到沈杨前来是为了什么。

    不出她所料,沈杨来此是请长公主陪同自己,在太后传令进宫的时候一同进宫,借此挡去太后想为彬王纳妾的念想。

    长公主没有拒绝,但她也劝沈杨。

    “长行始终是要有子嗣的,即便没有母后,将来也会有其他人,这样还不如自己挑一个家室干净容易掌控的人。”

    沈杨沉默了,就在长公主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话时,冷不丁的说道:

    “若有那一日,只要王爷想,沈杨会拱手将王妃之位让出。”

    长公主听出沈杨的言外之意,皱眉道:“你这是何苦?难道要将自己苦苦经营的一切拱手让人?”

    “天下之大,何处不容身。”

    长公主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从初识招人不喜欢到如今处处让人心疼,还不到一年。

    恍惚间,长公主从沈杨身上看到曾经自己的影子。

    那道离去的身影愈发清瘦,犹如青竹,宁折不屈。

    马车在马蹄声中从长公主府前慢慢离去。

    天下之大,何处不容身;偌大京城,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沈杨。

    第119章 设宴(3)

    回王府的马车上,沈杨因疲惫沉沉睡去,再醒来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回到王府,浑噩的被如心扶下马车,虚弱的险些跌倒。

    外面候着的如弦见状和如心一起扶住沈杨,待到他站稳如弦才告知有客到访。

    来的是太医院的院正,先前和姜神医因为一个药方起了些矛盾,如今是来赔礼道歉。

    “既然是神医的客人,就不必打扰,院正离开时让人送上王府的心意即可。”

    “奴婢知晓了。”如弦垂目,瞥见王妃袖口上的血渍,朝如心使了个眼神。

    等到沈杨回到院子里休息后,如弦拉着如心走出来,询问是怎么回事,如心想起沈府就一脸忿忿不平,二人离远一些怕惊扰到王妃,如心才开口把沈府的事说给姐姐如弦听。

    如弦听完难以压抑胸中对沈府的怒火,咬牙骂了句,“真是一家子讨债鬼!”

    好在王妃只是受了点小伤,如弦进到屋内将染上血渍的外袍取出来,动作放轻没有惊动休息中的王妃,然后交到院子里伺候的小丫鬟送去清洗,如心看着送走的外袍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弦还有其他事忙,留下如心在门外候着,如心翻来覆去的想,忽然间灵光一闪,王妃是左手受伤,为何右边的袖子也有血渍?

    想明白后,如心再难以静下心来,王妃身子本就亏损,如今又出状况,她怎么不忧心,左右踱步最后还是一跺脚拉过一个小丫鬟让她候在门外,自己去找姜神医去了。

    姜神医作为贵客到访王妃,住的院子离沈杨不远,心急之下,如心又走得快,不过一刻钟就来到了姜神医暂住的院子,从院门走进去便看见姜神医和院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下棋。

    二人一边下着棋一边聊起先前那个引起二人矛盾的药方,说着说着话题不自觉就偏了,姜神医手中捏着一枚棋子迟迟未落,他问院正。

    “若有一位达官贵人,身体因重病亏损,内脏衰竭,寿命只剩不过五载,院正你待如何治疗?”

    院正看着棋局沉吟片刻,答道:“这样也只能靠名贵药材,例如百年参吊着命,即便如此,也极易染病,很是痛苦。”

    “人参药劲太强,不可。”姜神医缓缓落下一子。

    “可用其他中和一部分药劲,这样……”

    话还没说完,姜神医就否认了院正的意见,院正的视线从棋局中抬起,试探的再提出几个意见,却都被姜神医否认,他低头看了眼棋局。

    “老头,你的心思不再棋上面。”

    姜神医回过神,看着棋局把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院正见他心不在焉,询问道:

    “你说的这位病人,可是你亲人?”

    姜神医还没来得及回话,如心就急匆匆走来。

    “姜神医,请您快去看看王妃。”

    一听这话,姜神医猛地站起身,甚至没跟院正说一句告罪的话就要往外走,院正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心思敏锐的人,见状出声。

    “姜老头,你说的人,莫非就是彬王妃?”

    姜神医脚步一顿,径直跟着如心走了,院正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一时失神,低头看向桌上的棋局。

    早已乱了。

    罢,看在难得的朋友份上,一起去看看吧。

    院正起身让王府的下人带他前往王妃所在的院子。

    沈杨身体亏损,又忧思过重,本就不适合回到京城,需要静养,不能动怒,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却不料回沈府一趟就怒火积郁于胸,如心原先以为王妃只是太累了,所在才在马车上睡下,如今姜神医一摸脉象,才发现沈杨感染了风寒,姜神医问如心在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心一愣,回答道:“王妃的家事,奴婢不好多说。”

    这时,院正也过来了,上前摸了沈杨的脉象,又捏着沈杨的双颊看了喉舌,情况比姜神医说的要糟糕。

    到底是什么样的重病才会让一个少年变得如此虚弱,院正回头一看,见姜神医正在写药方,如心接过药方后担心的询问。

    “王妃现在怎么了?”

    姜神医还没说话,院正就先说了。

    “彬王妃体质薄弱,又怒火攻心,感染了风寒,你按照药方去抓药即可。”

    听了院正的话,如心也松了口气,拿着药方就出去了,院正看向沉默的姜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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