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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是作的局,镇守西南的是梁将军,虽少有参加战局,但也称得上一名老将,膝下子女众多,出头的却寥寥无几,西南虽是大虞咽喉,但地广人稀、多险峻群山、不宜耕种、易守难攻,不同于镇守边城的闻老将军,一旦攻破,深入故有粮仓美名的南方腹地就会沦陷。

    所以西南不被皇帝看中,何况是梁将军。

    梁将军也老了,也想最后为家族拼一把,于是接受了闻将军伸过来的橄榄枝。

    从一月前,梁将军就听从了闻将军的话开始布局,放开几座空城的看守,露出破绽给鞑靼看,果不其然鞑靼中了计。

    梁将军一边退守,一边按照计划把流言放出去,不得不离开故土的百姓情绪激烈,只需要一点火苗就可以点燃。

    而皇帝不顾西南死活,让三皇子带兵支援死守自己的皇位,彻底激怒了民众,眼看火烧了起来,闻将军的援军也到了,梁将军看着挡在城墙外的鞑靼大军,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起义军彻底搅浑了京城的水,孙将军趁乱逃窜,刑部尚书被捕,茹妃为了保住自己两个孩子能够顺利逃离,带着残留的兵甘愿留下断后。

    “母亲!”七皇子被手下带走的时候奋力朝茹妃伸出手,满眼泪光。

    茹妃毅然转过头,忍住眼中的泪,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长公主离开时的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是怜悯和轻蔑,对自己的父亲和孙将军。

    至于八皇子,早早成了三皇子的阶下囚,天牢中曾经的八皇子妃梁翘被放了出来,看着软弱无能的八皇子满目悲凉,从自己袖子里拿出和离书,让八皇子按下手印,一别两宽。

    起义军冲击城门,可是宫门却牢牢关着,不放任何人进来,站在城墙上的人,正是披绒挂甲的长公主。

    长公主垂目看向宫门前的三皇子,将三皇子手下人的叫喊置若罔闻,拒不开城门。

    皇宫里,皇帝大怒斥责长公主要谋逆,下一刻,殿外涌进百名将士,皇帝被控制,包括那些三皇子党派的朝臣。

    丞相脖子上架着刀跪在殿上,扭头一看发现御史大夫一脸平静,其他朝臣也发现那些中立的朝臣仍旧站着。

    长公主缓缓走进大殿,曾经在众人眼里中立的朝臣朝长公主作揖,御史大夫看着长公主一步步踏上龙椅所在的位置,并未坐下。

    她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用怨恨的眼神瞪着自己,平静的摆摆手。

    随行的一位士兵展开手中的圣旨,声音高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随着念诵的声音,太后和皇后宫中都被士兵包围,太后和一众后妃被幽禁。

    太后注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依旧高傲。

    “……故,传位六子——祁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皇后看着涌进宫中的士兵,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便是平静,自愿被关押,其他嫔妃却彻底慌乱了,倒是和淑贤皇贵妃走得近的榆贵妃见前者泰然自若,不动声色的靠近淑贤皇贵妃。

    淑贤皇贵妃冷眼看着一众嫔妃被关押,皇后从自己身边走过时微微停顿,对她说了一句话。

    “本宫自以为知晓皇贵妃性情冷清、淡泊名利,不料皇贵妃才是最看清前朝后宫的人,站得最稳的人。”

    说罢,皇后瞥了一眼站在淑贤皇贵妃身后的榆贵妃,随后被押送离开。

    淑贤皇贵妃望着那些后宫嫔妃一个个被吓得或哭啼或强装镇定的离开,偌大的宫殿刹那间变得冷清,连她的心里也变得冷清起来,她回头看向榆贵妃,后者识趣的和宫女一起离开。

    “宫中可有搜到彬王妃的身影?”待到外人都走了,淑贤皇贵妃急切询问起带兵的将领。

    “回皇贵妃的话,属下已经听长公主的话搜查数次,均不见彬王妃的踪影。”

    闻言,淑贤皇贵妃眼神涣散,松懈的心再次被揪紧。

    南方,皖南。

    十三皇子祁襄收到一封信,迅速浏览后将其置于烛火之上点燃。

    曾受彬王妃恩惠的老田从私塾接回死去战友的孩子余骁,自打三皇子领兵赶赴京城,老田就感觉到大虞的朝局动荡。

    余骁背着行囊,目光灼灼昂首对老田说:

    “我要去当兵!”

    老田看着眼前的孩子,神情恍惚,仿佛看见记忆中的自己。

    南方受及彬王与彬王妃恩惠,对彬王和彬王妃及其拥戴。

    今天,一条来自京城的消息飘到了南方百姓耳里。

    ——皇帝忌惮彬王府势力,幽禁彬王妃,火烧彬王妃,彬王不知所踪!

    第158章 平定(2)

    先帝遗诏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皇帝先是一惊,后瞪大双眼,目眦欲裂。

    “祁安!”皇帝冲着亲皇姐的背影大喊,嘴里慢慢渗出血沫,气急攻心,生生呕出一口血,溅在石阶上。

    长公主的背影一僵,闭了闭眼,没有回头。

    “父皇,儿臣的名字为什么是祁安,不似其他表妹们一样,温婉可人。”年幼的长公主拽着先帝的龙袍,不开心的追问。

    先帝摸了摸长公主的脑袋,笑道:“安儿不仅是女孩,也是长公主,你不能只看见后宫闺阁,还要看得到大虞的万里江山。”

    长公主被先帝抱起,高高的塔上,长公主被大风吹迷了眼,发髻被风吹乱,步摇发出细碎的声响,长公主极力挣开双眼,她看到绵延的河山,深深烙印在心中。

    “若先帝早早留下诏书,传位于彬王,为何事到如今才将诏书放在世人眼中!”

    丞相厉声质问,看着一旁站立的御史大夫,嘲讽道:“怕不是一封假诏书,真夺位!”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回头望去,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缓缓从殿外走来,旁边搀扶的人神情紧绷,老人低头咳嗽了一声,抬头,眼神锐利的刺向丞相。

    殿内的人看清老人的模样,瞬间变了脸色。

    “莫非在丞相大人眼中,本侯也是与他人同流合污吗?”

    丞相神情灰败,不再言语。

    来人是和先帝一起捍卫过江山的镇远侯,只是先帝登基后,镇远侯就隐退归乡,先帝赐封镇远侯,先帝遗诏从他手中传出,没有人胆敢质疑其真实性。

    “哈哈哈哈!”皇帝不知为何忽然大笑,浑浊的双眼含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朕就该直接杀了祁衍这个杂种!”

    皇帝望着长公主的背影,声泪俱下,比起他人,亲人的背叛让皇帝失去理智。

    “姐姐!你看看朕啊!朕是你的弟弟!你为什么要帮一个杂种!”

    话毕,皇帝凝视长公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趁人不备,猛地撞上士兵的刀刃上。

    他知道,输局已定,与其在祁衍手下苟延残喘,不如自我了断。

    ‘碰——’,血缓缓淌下,顺着石阶往下。

    ‘滴答、滴答’。

    长公主脊背僵硬,任由弟弟的血沾染自己的鞋底,却早已泪流满面。

    “皇姐。”

    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长公主回头,那是自己十五岁的弟弟,他上前看见从宫中马场回来的长姐神情不悦,忙问道:

    “是谁惹皇姐不开心了?”说着,皱眉思索,嘟囔着,“是不是母后口中那个狐狸精?我这就去找她!”

    这个狐狸精,说的正是闻漱,刚见识过闻漱厉害的长公主拦住了弟弟。

    “去什么去,有没有一点皇子风范?”

    弟弟被长姐呵斥,委屈道:“我只是不想皇姐不开心。”

    长公主稍稍平复了心情,软了语气。

    “皇姐知道,但是你身为皇子,应当如父皇一样心怀天下,这些小事,皇姐会处理好。”

    弟弟点点头,又展露笑颜,拿出自己今天在书堂里写的诗词给长公主看,目光灼灼,等着长姐夸奖自己。

    “姐姐——”

    皇帝临死前声嘶力竭的喊声尤在耳畔,长公主不敢回头,不敢看一眼。

    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和血混在了一起。

    皇帝已逝,消息传到太后耳里,她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再无一点傲气,鬓边的白发愈发明显。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太后喃喃自语,“为什么哀家的夫君,可以对她这么温柔,为她的孩子想好一切后路,却不留分毫给哀家?”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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