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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这才笑起来,点着头,说:“是,是。”

    “不要担心,我也没那么坏吧。”

    “抱歉,”岑玲仪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她说,“但看起来的确是坏坏的,可能因为,真的太帅了吧。”

    我不知道和岑玲仪会谈多久的恋爱,现在我才二十一岁,她才二十三岁。

    所以,真的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吧。

    总之,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我一直很开心,我们一起去金港赛车,去逛菜市场,一起学着做菜,某个周末还去了她姥爷家,一座私密的四合院,那里喂了鱼,养了鸟,还有好几只漂亮的猫,两只小狗。

    她跟她的家人介绍我,说的是:“我朋友,一起开赛车的。”

    正合我意,毕竟,如果真的以男友的身份见长辈,那会引起他们的误会,以为我们快要谈婚论嫁。

    客厅的转角处还放着Frank给我的生日礼物。

    可生日过了很多天,我都没拆它,墨蓝色的纸袋,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我猜大概是什么商务风格的配饰,而且很贵。

    以我对Frank的了解,他肯定会执着于归还手表的人情。

    岑玲仪又来我这边,她不小心把一大杯水洒在了礼物上,然后,手忙脚乱地擦干,跟我说抱歉。

    我说:“没事。”

    纸袋子里面很多水,盒子也快被泡湿,于是,我顺其自然地拆了礼物,谁能想到呢,里面的东西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是四只不太规整也不太好看的杯子。

    “哇,手工陶瓷杯。”岑玲仪说。

    我连忙解释:“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一直没空拆。”

    杯子的颜色不一样,上面的图案也不一样,黄色背景上棕黄色小猫,墨蓝色背景上蓝灰色兔子,红色背景上粉红色绵羊,浅蓝色背景上浅褐色小狗。

    小动物下面还写着汉字猫、兔子,另外两个上面是我不认识的单词,应该是德文吧。

    Frank在卡片上这样写:没错,杯子是我自己做的,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吧,生日快乐啊,Ethan。

    岑玲仪的评价是“好用心”。

    “好幼稚。”我撇撇嘴,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Frank的确像是变了一个人,已经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大不相同,虽然他脸蛋年轻,但那时候,稳重得过头,甚至在某些时候有些阴郁。

    现在,有时候却幼稚得像小孩。

    过了两个星期,傍晚忽然接到Frank的电话,他说:“我这回找到了一家不错的火锅,你不是说要吃重庆火锅?这家老板就是重庆人。”

    “哦,”我说,“我去不了,想吃的话,你自己去吃吧,谢谢。”

    “我是说……你女朋友也可以过来。”

    “Hilde·Frank,”我高声叫了他的全名,有些生气,又极力地压抑着,随意放低了声音,说,“我真的生气了,真的,不骗你。”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他那样谨慎,听得我心酸。

    “你还是不懂也不知道,”表情仍旧淡然的我,眼眶却已经酸胀难忍,我说,“我那时候多忐忑,后来又多绝望,伤我最深的人就是你了……”

    话被哽咽打断,深呼吸了两次。

    我继续说:“你懂不懂?”

    “对不起,Ethan。”

    “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抱歉。”我吸吸鼻子,拼命地抽纸,然后,独自坐进卧室的矮沙发里。

    惨不忍睹的伤口,痊愈得缓慢而艰难,新生出伪装般的肌肤,却薄如蝉翼。

    于是,一个看似目的单纯的电话,让我再次头破血流。

    第16章

    (FR. Hilde·Frank)

    和Ethan一次久违的见面。

    快到七月,工作忙碌,空气升温

    我和他在袁氏集团的慈善晚宴上遇到,这时候,我才得知袁江女士的二女儿就是Ethan的女朋友。

    香港人,姓岑,岑玲仪。

    她和Ethan共同出席,看来,是已经向家人公开了关系,Ethan穿着圆领T恤搭西装,宽松的蓝灰色裤子罩着奶色的运动鞋,而岑小姐和他肩并肩,穿了一条紧身露背的裙子。

    我和袁江女士打招呼的时候,不远处的两个人往这边走来,我松了松手腕上的丝带,与袁女士握完手。

    “Frank,这是我的小女儿玲仪,这位是——”

    “袁总,我们认识。”Ethan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脸来看着我。

    只看了一眼,对视还没一秒钟,我们便结束了这种无声的交流,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我想,我大概也是的。

    我攥紧左手,抚摸那两枚装饰用的戒指,袁江女士还在笑着和我说话,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一刻,我被一种难捱的涩疼包围,呼吸变得很慢很慢。

    Ethan的座位就在我的邻桌,他不和岑小姐坐在一起,入座之后看了他几次,他一直在看手机,等前菜上来,他便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

    中途,岑小姐来找过他一次,两个人说说笑笑好几分钟。

    我拿起刀叉将牛排切开,一整块肉的红嫩的内部暴露出来,我又将刀叉放下,喝了一口酒,再微微侧脸去看Ethan,他丝毫没注意到我在看他。

    他放下手机,开始埋头切肉,尝了一口,回一次邻座陌生人的搭话,然后,继续吃。

    似乎察觉了什么吧,Ethan忽然放下餐具,猛地回过头看向我,右手放在了椅背上,他看起来有点清瘦,可更多的是年轻活力,没笑。

    沉默许久,我对他露出很轻的一个笑,他还那样发着呆看向我,他忽然站起来,走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岑小姐再次端着酒杯过来,没看见Ethan,她站在那里环顾了好几次,然后,拿起手机拨电话。

    后来,她就把杯子递给服务生,一边听电话一边出去了。

    耳朵里是混响后的人声,主菜的盘子被撤下去了,我站了起来,然后漫无目的,于是,我又坐下了。

    我知道,我错过了Ethan。

    北京的夏天,一种干燥的烘烤感,也正是树最绿的时候。

    生活还和往常一样,只是,感觉自己丢掉了什么东西,酸楚、郁闷、失落,精神缺去一块,再怎么尽力都修不好了。

    那家重庆火锅很正宗,和我在重庆吃到的差不了多少,去过两次,老板总说“欢迎下次再来”,我每次想的都是,下次要让Ethan吃到。

    但我不会去约他了,他也很不喜欢我这个时候约他吧。

    加班的晚上,我去楼下随意解决晚餐,刚出了公司大门,就看到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猛地在我面前停下。

    是Ethan,他歪着头取下了头盔,对我笑。

    “怎么了?”我问。

    他摇着头,这时候,我才察觉他的眼睛通红。

    我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做好被躲开的准备,可他没躲开,笑着,把脑袋往我手里蹭。

    “我准备去吃点东西,”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啊?”

    “给你看样东西。”

    Ethan今天总在笑,又像是刚哭过的样子,把头盔放在车上,接着,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重重地塞进我手里。

    然后,还是那样笑着看我。

    “总不能你自己都忘了吧?”他问。

    我看完那张纸,轻吐出一口气,说:“没忘啊,我还以为什么事……”

    “我还是小看你了,”能看得出Ethan在忍着眼泪,他说,“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从医院的器械捐赠公示里看到了我和你的名字,还截图发给我,我还以为我妈被盗号了。直到我看见是武汉的医院,我就明白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欠你几百万呢。”

    “本来也不需要还。”

    Ethan总是那么酷,但逐渐发现他是个哭包,话没说完就开始哽咽,然后用衣袖胡乱地擦泪,还把脸转过去,不让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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