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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换了门锁密码,准备天亮了叫搬家公司过来收拾东西,一觉醒来九点半,我洗了把脸,穿上一件厚外套,打算去小区外面吃点东西。
平时这个点,Frank早就去上班了。
但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我居然忘了这天是周六,电梯在十二层停住,门打开之后,穿着毛衣和夹克衫的Frank走了进来。
我在半秒钟以内把脸转去了另一边。
“还在这儿住吗?”他稀松平常地问道。
我支支吾吾,说:“今天,今天就搬走。”
然后,我们就什么都没说,他去了负层,我在一层就出了电梯,寒潮来袭,天太冷了,我打算去吃一顿附近上海人开的大馄饨。
刚出小区门就打了个喷嚏,口罩能挡不少的风,很多黄色、褐色的树叶粘在湿漉漉的地上,可能我睡着的时候又下雨了。
我忽然特别怕,害怕Frank会跟野泽在一起。
我把全部东西搬去我姥爷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子,没人住的,所以暂时给我住了,虽然说下赛道没那么方便,但衣食住行都挺方便的。
周易衣帮我签了一档人气很高的音乐综艺节目,我还挺喜欢的,她答应我会一步一步来,不会急于求成。
现在开始,我要过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了。
又梦到Frank,还梦到菲子他们,梦到我自己。
在和乐队排练,Frank开车来找我,空阔的仓库,年轻朝气的男男女女,还有吉他、键盘、鼓点。
我看见Frank了,他肯定也知道,但我故意没理他。
于是,他一直站在门边的油漆桶附近,等我,等我们唱完了一首歌,我忽然着急地把吉他从身上拿下来,跳下了刚才站着的木箱子,往Frank那边跑去,然后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我一直在他的耳边笑,笑完,说:“还没结束,你先等一下。”
于是,我从Frank身上下来,愉悦地接受别人的关注,走了回去,重新把吉他挂回身上,调整了一下放麦克风的架子。
排练再次开始了,菲子把手伸过来,拍我的背,已经忘记她在梦里跟我说了什么,也忘记我回答了什么。总之,后来,能透过仓库的玻璃窗看见夕阳的时候,我们结束了排练,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用肩膀撞Frank,说:“喂,今天……你穿得这么潮吗?”
“很潮吗?他开了驾驶座的车门,问。
我却暂时没有回答,走到Frank的前面,钻进车里去,抢着要开车,坐好之后,扶着方向盘抬头看他,说道:“拜托,先生,另一边请。”
他无奈地笑了笑,点着头,说:“行吧,不用拜托。”
就在几天前,我还梦到过他和我。
看样子是天刚亮不久,我上完洗手间,揪着手腕上的小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然后站在床边,看着他。
拿起床头上的手表看了看,还不到七点钟,室外的气温是零下十度,我揉着有点肿的眼睛,掀了掀被子的一角,但Frank故意不动,我可能生气了吧,于是再次用力地抖了抖被子。
“怎么了啊?”他一边问我,一边从床上爬起来,钻出被子抱我,我顺势跪在床上,手腕搭在他的肩上。
“没怎么,”我打了个呵欠,小声地说,“我有起床气。”
他说我在他眼里,仍旧像只最会撒娇的猫,我用手臂抱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我们轻轻地磨蹭鼻尖,然后,他仰着头倒进一摊被子里,我趴在他的身上。
他很温柔地告诉我:“再睡会儿吧,你天天熬夜,不用起这么早。”
不知道这句话我听进去多少,总之,他说完,又沉默了好一阵,我就睡着了。
在一个有阳光、有暖意、有Frank的关于冬天的梦里,睡着了。
梦将要醒来的时候,总下意识感叹有Frank在身边真好,可真正清醒的一刻,全部的现实重新灌注进脑子里。
于是,一切美好无缺的幻象都消失了。
到了十一月中旬,我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不仅仅要形单影只参加音乐综艺,还要和乐队一起做明年的新专辑,于是天天都和朋友们待在一块儿,加之忙碌起来,所以坏心情就没那么多了。
我妈告诉我她和Frank吃饭了,以朋友的身份,但我没为什么,一方面,我没心思打听,另一方面,担忧自己打听太多被我妈误会,
逐渐,我也彻底明白,我和他这次不是赌气不是吵架,而是因为一些难以抗拒的原因,真正无法在一起了。
我妈却主动告诉我:“我问他想不想你,他说现在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了,他可能真的不喜欢你了,真的。”
我居然淡然地点了点头,但那天晚上半碗饭都吃不下,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
Frank不喜欢我了,这几个字如果细想一下,多残忍啊。
第46章
(FR. Hilde·Frank)
在还没下一场雪的时候,我就决定这个冬天不回德国了。
而想念雪,雪就会来,我记得初雪是十一月二十号,那天照常上班,野泽因为降温生了病,所以请假一天,他大中午给我打电话,问:“在吃饭了吧?”
“刚开完会。”我说。
“我以为你一个人搞不定呢。”他在电话那端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过一会儿去员工餐厅解决午饭,看向窗外,天空是浅灰色的,世界的银白色的。
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就像没风时候的湖水,但没几秒钟就有回忆往下砸,砸出一个个水洼。
我说:“还好,我很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我明天就回来了。”野泽用堵塞着的鼻子艰难呼吸,听起来十分疲倦。
我说:“没关系,你可以多休息几天,疫情还没过去,等痊愈了再来吧。”
“如果准假那当然好啊,谁不愿意在家躺着。”
我下意识地叹气,野泽问我:“为什么叹气?”
我说:“没什么,看见下雪了,有点想家了。”
“我也想家。”
电话是我主动挂掉的,回想一下,其实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聊,午餐的时候和同事闲聊了几句,下午开会不在公司。
下午上班之前,我翻看了半天手机,什么都没看进去,我在试图寻找Ethan最近的消息,但他的微博里只更新了几条节目宣传。
他可能已经真正离开我了,而我还没离开他。
得知一个中国朋友的公司品牌冠名了Ethan参加的音乐综艺,他还跟我说起Ethan,特地打电话来说的。
“我都不知道你俩分手了,我去看录影了,还跟他说我认识你。”
这是雪天下班之后的事情,我坐在灯下面接电话。
对方继续说道:“他说‘认识吗?挺好的’,我心想他好高冷,他又说‘我现在单身啊,看不出来吗’。反正,还弄得我挺尴尬的。”
“分手是他提的。”我说。
朋友想了想,说道:“你还在爱吧。”
“你想错了,不爱了,确实不爱了,”我清了清喉咙,说,“毕竟……还怎么爱啊。”
决定不爱是一件很难的事,决定之后会觉得舒服,堵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纾解了,也会觉得难过,因为如果真的不爱也不需要刻意决定了。
“没有关系,会有更好的。”朋友安抚我。
说实话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好的,又听朋友说起Ethan在摄影棚发生的有趣的事,我全程平静地听完,并且谢谢他关心我。
谁料他却说:“你不想来现场看看他吗?随时都能来。”
“算了。”
“我会说你们集团在准备下一季合作伙伴的招标,所以来考察,”他还是很了解我,说,“看看又不会怎样,也有好些天了吧,我不相信你不想他。”
我承认因为他的这些话陷入了矛盾,因此开始沉默。
对方又说:“好,就算你不想他,来看一看,想想是不是真的没任何可能,就和冲动的恋爱一样,有些时候分手也是很冲动的。”
我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到了第三天,朋友代我订了飞上海的机票,Ethan的节目是在上海录制的,进了摄影棚,制片人和导演都过来迎接攀谈,但我脑子里空白一片,说出来的话也是毫无内容的。
十几分钟之后,我看到Ethan了,跟在身后的小个子女生大概周易衣给他配的助理,助理背着小包,还拿着Ethan的薄外套和保温杯,两个人面无表情地交谈了几句,然后,Ethan就进了走廊,助理在外面等。
进入工作状态的Ethan有了更加成熟的神态,也更加干练,他戴着一顶毛线帽,化了妆,短外套显得他更高更挺拔。
我坐在观众席的前排,戴着口罩,身边是带我来的那位朋友,附近坐着的大多数是媒体,有人拍我肩膀给我递名片。
我全都拒绝了,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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