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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当妈了都。”

    “当了妈也是孩子。”

    我一边翻看菜单,一边倾听左女士和左琳的交谈,而Ethan的手一直在桌子下面抠他自己牛仔裤的破洞 ,他凑过来看了几眼我面前的菜单,小声地说:“不要点这个西湖醋鱼哦,不好吃。”

    “你来过吗?”我问。

    “没有啊,”Ethan一本正经地回答,还偷偷转眼珠,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说,“我在大众点评上看过了,别人说的。”

    “是吗?那就不点这个。”我说。

    左女士却说:“Frank,你别听他的,他乱说的,那个鱼是这家的招牌菜,左渤遥,你不吃不要影响别人吃。”

    听见左琳笑出声了,而Ethan正冲着他妈妈做鬼脸,过了一会儿,他去外面打了个电话,没用几分钟就进来了。

    吃的是杭帮菜,喝我带来的茶,而Ethan总共也没吃几口,喝完一罐可乐就在我旁边玩手机游戏,左琳还特地站起来给他夹菜。

    左琳拍了拍Ethan的脖子,说:“吃饭啊,吃完了再看。”

    “我不饿。”

    “别管,左琳,饿到头自己会吃的,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幼儿园。”

    左琳像哄孩子一样压低声音,给Ethan夹了一大块东坡肉,大到可能四五口都咬不完,她说:“你多吃点这个肥瘦相间的,还在长身体嘛,这个菜太瘦不好吃,但我最近不运动,嘴馋也不敢多吃。”

    Ethan终于放下了手机,把碗里那块肉吃掉,配了几口米饭。”

    过了两个小时,当这顿饭即将结束的时候,Ethan说:“我给森姐打电话,把我车开过来了,摩托车她待会儿骑回去。”

    左女士很疑惑,问:“她会骑吗?”

    “当然会,不要看不起人。”Ethan说完话,就出去给森姐递钥匙,于是,包厢里剩下三个人。

    左琳问:“左渤遥今天怎么了?”

    “在作呢,别理他。”左女士喝着茶,说道。

    “大姑,他是在撒娇吧?”左琳满含深意地微笑,然后,视线落在了我这里。

    左女士说:“从小就这样,改不了了,树是小树苗的时候就歪了脖子,长大了更掰不正了。”

    然后,她又嘱咐左琳:“孩子以后一定要用心地教导,他出去了我才敢这么说,你别像我一样,当妈当成这样,你看人家Frank是客人在这里,都叫人家看笑话。”

    虽然我表面上是否认的笑容,说着:“没有,真的没有,您教育得多好啊,他那么多才多艺,性格开朗。”

    左女士对Ethan一贯的态度是这样,我实际上难以想得通,因此有点发愁了,我想,Ethan真的没那么不堪吧。

    咬了咬牙,把最后一口茶喝掉了,左琳要陪左女士去逛一逛,而Ethan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没开车的话,坐我的车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回复他:没开。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去停车场的电梯,Ethan戴着口罩,一直在玩自己衣服上的绳子,直到上了他的车,才听到他说:“不是闲聊,是打算好好地聊一聊。”

    “好,聊吧。”我自己系好了安全带,说道。

    “其实这么久了,我没必要旧事重提,炒冷饭,挺矫情的这样。”Ethan把口罩取了下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我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眼睛红,鼻尖也红。

    我说:“没事的,你说吧。”

    第85章

    (FR. 左渤遥)

    我全身的知觉汇集在一处,搅动着心脏轻颤,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再松开。

    Frank说:“没事的,你说吧。”

    由于正处在情绪爆发的临界点,所以不敢轻易看他,我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倒没有眼泪,但鼻涕忽然流了下来,我别过脸去,从裤子口袋里找纸巾。

    “给,有点感冒是吗?”Frank把纸巾递过来,我难堪得耳根发热,我说不出话,先把鼻涕擦掉,然后把纸巾扔在副驾驶脚下的纸袋里。

    这才回答:“降温有点儿受凉了。”

    “骑车的时候多穿衣服……”Frank说着话,就把身上的短风衣脱了下来,说,“穿我的吧。”

    我急忙摆着手说不用,可后来,还是被他的外套裹住,Frank说:“好了,很暖和了吧。”

    “真的不用。”我碰了碰擦得发麻的鼻尖,抬起脸看着Frank,后来,拒绝的声音就小到听不见了。

    “怎么这么可怜啊,眼睛红成这样。”Frank把手中的一包纸巾全部塞给我了,他在副驾驶上坐端正,又重新扣上安全带。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和野泽在一起……多让我难过。”

    我拼尽全力控制着情绪,但后半句话还是染上了哭腔,变得喑哑艰涩,我看着方向盘,说:“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野泽啊?”

    接着,沉默的时间有些长,Frank说:“以前是我不了解他。”

    “我那天参加一个晚会,遇到了Charlotte,她告诉我你和野泽在一起了,”我把脸埋下去,但不像以前那样有足够长的头发遮盖表情,我有点慌乱,一字一句地说,“我挺难过的,如果是别人,我应该不会难过,但偏偏就是我不太喜欢的人。”

    说出“不太喜欢”这四个字,我需要挺大的勇气,可能听起来还是很刻薄,又很无理取闹,很多管闲事。

    我早就和Frank分手了,他其实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并且不用告诉我理由。

    “今天就是想跟我聊这个吗?”Frank问道。

    我说:“对。”

    “你的判断是准确的,野泽的确……是我看错人了。”

    “你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吗?是不是即便我们是忽然分手的,你也并没有一点难过?”

    终于,我的情绪决堤,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还没说完这几句话,就趴在方向盘上哭得很大声。

    我一边哭一边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录节目的时候我去了上海,听说你晕倒了,我就去医院找你,但周易衣没让我进,说是你的意思……,”Frank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靠过来拍我的肩膀,把纸拿出来塞进我手里,说,“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应该那样,在没看清一个人的时候就信任他,让你难过了。”

    “我不是为了让你道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实在压抑得太久了,如果你和野泽没有分手,我肯定不会跟你说这些。”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很多让我不解的事情都有了答案,有一次周易衣给我打电话,是野泽挂断的,可能还有很多我没察觉到的事,”Frank叹了一口气,说,“我在你妈妈的舞会上遇到一个穿红色裙子戴面具的男生,但我那天喝多了,所以记忆很混乱,野泽说那个人是他自己,我根本没想过会被骗,后来有一天,我才知道他根本没去过左女士的舞会,这是我和他分手的原因,但不是全部的原因。”

    Frank又说:“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了……但那不是关键,关键是我被骗了。”

    我抬起了头,不用想象就知道自己的模样多狼狈,先是擦眼泪,然后伸手准备扔掉纸巾,Frank伸出手放在我的手旁边,说:“给我吧。”

    我们坐在各自的位置沉默,消化着各自沉重的心事,时间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我把团起来的纸巾按在眼睛上,再次将脸埋了下去。

    Frank打开了副驾的车门,深呼吸后,一字一句地讲:“你过来坐吧,我来开。”

    我带着浓重的鼻音,看都不愿意看他,说:“不用。”

    Frank在车窗外敲着驾驶位的玻璃,后来,他打开车门,蹲下去看着我,说:“你心情不好,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

    我还是在哭,眼泪一直聚集在下巴上,所以下巴很冷,抽噎起来,整个胸腔都在疼,太阳穴也疼。

    “乖,别哭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听话。”

    Frank用手指抹开我的眼泪,把风衣最上面的扣子系起来,轻声地说:“过去坐,困了就睡一会儿,你怪我都没关系,真的。”

    后来,我脱力一般把自己摔进座椅里,Frank帮我开车,他问:“漆浩还没回成都吗?”

    “没。”还没从低落情绪里走出来的我,敷衍地应答一个字。

    我的手机亮起来了,我看了一眼就灭掉,连消息都没回,Frank看到了我的锁屏,他问:“你喜欢这个吗?”

    “人家有名字,不叫‘这个’。”语气还是不情不愿。

    “我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啊,可不可以介绍一下?”

    车缓缓往前驶,我说:“玲娜贝儿,是一只小狐狸,她的身份是侦探”

    “你很喜欢吗?”

    “当然喜欢,讨厌的话也犯不着当锁屏。”

    Frank再看了好几眼我的锁屏,车驶出了停车场,他说:“我同事上周专门飞上海,给她女儿买这个公仔,你买了吗?”

    我摇着头,说:“没时间,得亲自挑才可以,每只都长得不一样,要选最可爱最投缘的。”

    “想要吗?”

    “想要。”

    车里安静了好几秒,Frank忽然说:“想要的话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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