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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抬起胳膊猛地挣脱,狠狠地推了Frank一把,但我无法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冷漠表情,我只会比被推开的人狼狈许多。

    “我走了。”

    蹲在门边换鞋子的时候,我的手指都在发抖,我拎着箱子离开,像是逃命一样慌乱,Frank跟我到大门外,他拽着我的手臂,说:“明天再走吧,这么晚了。”

    “你先松手,”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我需要时间,我相信你能理解我。”

    几分钟之后,周易衣来接我了,她还和Frank在车外面说了几句话,但我并不知道内容,我只记得Frank嘱咐我:“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改天再聊。”

    我回到了酒店,心情意料之中的不好。

    周易衣说:“别这样,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不放心,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保密工作我会安排。”

    我弯着腿躺在沙发上,轻声地问:“你说,我真的有那么爱他吗?”

    “我怎么知道,”周易衣坐在地毯上吃晚饭,她盯着电视,平静地说,“你们破罐子破摔吧,我放弃了,在这种事上劝人,就是吃力不讨好。”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外滩散心,风有点大,但很暖,半路上收到了Frank发的短信。

    他写:吃饭了没?

    我回复:吃了。

    我写:我今天那种态度,你还这么关心我吗?

    他写:我会对你很好的,也会给你时间治愈自己。

    我回:就怕下一个野泽又出现。

    第99章

    (FR. Hilde·Frank)

    那天晚上,我和Ethan身处同一座城市,一开始是发短信,后来,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听到他四周很吵。

    他说:“我在外滩吹风啊。”

    “一个人吗?”

    “对。”

    Ethan陷入了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的纠结里,因为昨天夜里的事回避我,强调我和他在感情上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我很慢地告诉他:“没有下一个野泽了,不可能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如果我说这些你都不相信,那也没关系。”

    Ethan说:“我像病了一样,我也很想正常点儿,刚才在你家……我对你态度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我说,“经历了这么多,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要是我的想法还是没变,那我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你放心,我已经改了,我可以承受失败,所以不需要一直等一直等——”

    Ethan打断了我的话,他说:“Frank……谢谢。”

    空气很安静,一直安静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我月末要去五台山,你想不想一起去?”

    “我知道五台山,”我说,“可以,周末连着一两天的休假,应该足够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去五台山吗?”

    “那里风景好。”

    “不是,”对方停顿了一下,说,“不是,我是想让自己静下来,人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彻底的安静,要是你现在有什么难以释怀的事情,你去一下也是好的。”

    这之后,我就开始做简单的旅行准备,知道五台山是因为我十八岁时的中文老师,他一生信佛,推荐我读《四大名山志》,书不太容易读得懂,后来也就没读完。

    山西之行提上了日程,五月很快就结束了,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朋友三番五次地跟我解释:“这不是封建迷信,不是传教,如果你不信,你就当是去旅游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剔除迷信的部分,剩下的就是哲学。”

    我说:“没什么,我很包容的。”

    “你们那边大多数都是信上帝耶稣对吧?”

    “还有圣母玛利亚。”我补充。

    “你信什么?”

    “什么都不信,”我来中国后第无数次解释这件事,我叹了气,说,“德国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什么都不信。”

    我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朋友点了点头,看起来恍然大悟,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中国人觉得外国人全都是教徒。”

    朋友笑了笑,说:“前几年有个说法‘长期以来中国人都缺失了信仰,和西方国家比起来,中国人对这个世界没有敬畏心’。”

    我觉得疑惑,想了想,说:“我很不认同,这就是偏见。”

    很少会在旅行休闲的时候聊起这么严肃的话题,我继续说:“我离开了德国,其实可以去任何一个欧洲国家工作,或者去美国,但这些我都没有选,我挺喜欢这儿的,别的我也不想多说。”

    不想多说,因为我有很多想说的,我很庆幸之前选择了在北京生活,要是走了其他的路,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Ethan了。

    风景很好的五台山,让人不由得抛弃杂念,静心欣赏。

    我在那里度过了平静的两天三晚,还去五爷庙许愿,后来回到了上海,我接到了在北京总部的同事的电话,去年他接手了那个在新疆的公益项目,所以特地告诉我捐建学校的新消息。

    最近过得顺利而且平静,和Ethan还是保持着联系,但因为不在一座城市居住,又各自很忙,所以见面的机会非常非常少,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

    我接到Ethan的电话,他说:“我加你的微信吧,这样比较方便。”

    还不等我回答,他的好友申请已经发了过来,回想被Ethan删除好友,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之后,我和他经历了失去联系的阶段,经历了重逢,经历了用短信和电话沟通的时期。

    “我十一月要回北京开会,”我说,“也就是……一个多月之后吧。”

    “我请你吃饭吧,行不行?”Ethan说。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很明显,我回答:“好啊,到时候我联系你。”

    这次见面,我们各自没怎么变,但氛围比之前缓和了很多,Ethan提前选好了餐厅,我和他一起吃完午饭,就去街上走一走。

    天气已经很冷了,Ethan穿着白色的粗线毛衫和风衣,看起来还是很单薄。

    北京冬季的太阳往往很亮,事实上没什么温度,浅黄色的光洒在Ethan的脸上,他戴着口罩转头,说:“待会儿找个地方帮我拍照啊。”

    我说:“你早说我就带相机来了。”

    “用不着,我应该……怎么拍都好看吧。”安静地睁大眼睛开玩笑,然后,Ethan就笑得捂着肚子。

    我说:“好吧,我待会儿帮你拍。”

    走着走着,Ethan就将步子停下,他说:“要一个冰糖葫芦。”

    说实话,我只见过路上四五六岁的小孩儿这么做,Ethan站在路边,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店铺,,随即,他就往那里去,走的时候扯着我的袖子。

    Ethan把手放在风衣的衣袋里,弯着腰挑选了半天,选了一根糖葫芦,又问:“你想要哪个?”

    “我不吃,”我说,“刚吃完饭,吃不下了。”

    “好吧,好吧。”

    Ethan从店员手里接过糖葫芦,郑重得仿佛在接过格莱美奖杯,他特地没要包装袋,拿过来咬了一大口。

    他含着一大颗山楂,说:“还是冬天的好吃,其他时候的粘牙,而且必须吃山楂的,其他的都是异端。”

    “咽下去再说话,”我嘱咐他,“小心别卡住了。”

    走出去好一段路,Ethan才把嘴里的嚼完,遇上了街头画师,他和我各自画了一张肖像。

    Ethan说:“要是下次下雪的时候可以出来逛,再吃一串冰糖葫芦就好了。”

    “这么简单的愿望吗?”我问。

    “不是,”他连忙摇着头,说,“其实很简单对吧,但我希望我的心情像今天这么好,可以这么开心。”

    第100章

    (FR. 左渤遥)

    我一人独自去外滩的第二天,意外地接到了漆浩的电话。

    他不紧不慢,淡淡问候,说:“渤遥,最近一切都好吧?”

    “什么都好,”我说,“最近太忙了,没怎么联系,也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打着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酒店地毯上摆弄卡林巴,一旁放着刚刚买的红茶和小点心,还点着半截香薰蜡烛。

    漆浩说:“就是因为我已经回了学校,才特地给你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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