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荒诞(2/3)

    01052讽刺的一笑“他们巴不得我死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受伤了。

    就算这里的事情贵族上层或许都心知肚明，但是既然戒改所不敢大张旗鼓的做这些，那么说明他们还是怕曝光的。

    倒是可以问问01052了解不了解外界的情况，不过，虽然这群犯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是奄奄一息行尸走肉的模样。

    要是能把这里的事情捅到外面就好了。

    “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诺斯的问话连自己都觉得无力。

    诺斯对治愈术很熟练，但此刻，他的天赋被束缚，连一丝光元素球都召唤不来。

    不能走正门，他们肯定会有一个专门的通道。

    原本诺斯计划传递消息给莫恩，虽然莫恩的家族无法抗衡斯图尔特，但罗亚留下的人或许可以协助他越狱。

    但并不能保证他明目张胆的问这种问题，不会被举报。

    诺斯能够去的地方很少见到有窗户，只有那里可以看到外界，不知道是不是戒改所对自己的部署十分自信的缘故，那里似乎没看见什么守卫。

    跟外界接触的机会，外界。

    哪怕是后来的人，也都在这看不到头的‘戒改’中，失去生机，麻木的走向既定的结局。

    从那天那个治安官在的房间观察到的田野看样子似乎是一个突破口。

    对方前几天开始就很虚弱，诺斯隐隐闻到对方身上传来一股血腥味，可双性并没有生理期，他大概率应该不是来月经了。

    诺斯眼前一亮，既然要把他们当成商品卖出去，他们也不可能把犯人们送到外面，那就是‘买家’要进来交易了。

    “他们应该让你休息了吧？至少，得给你吃点药……”

    男人的声音微弱，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下来，却还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安抚着诺斯。

    他们一定会压榨他到他死在产房里，或是某个人的床上。

    人总是会抓住每一个机会试图换取一线生机，为了自己出卖别人并不罕见，从道德层面这并不正确，可如果到了绝路，谁又会有闲心谈道德呢？

    他现在连第一步联系到莫恩都很困难，诺斯不想在这里眼睁睁的等着自己成年后沦为戒改所的赚钱工具。

    这个男人是不同的，他始终有种生命力，顽强坚韧，像是不熄的火种。

    01052咳嗽了一会儿，狼狈的跟诺斯道谢。

    今天诺斯甚至可以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腐朽的，颓败的气息。

    要是还能使用魔法就好了……

    每天洗漱的时间，诺斯都能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加苍白。

    一阵咳嗽声传来，诺斯几乎下意识的去拍对方的背，给对方顺气。

    “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几个人，难不成…你还想死一个哭一个？”

    诺斯估计，此时戒改所关押的双性应该不足三百人，不知道女性那边如何。

    01052的视力意外的很好，黑暗中他似乎也能看清每一个人。

    诺斯感觉很奇怪，既然他们都是戒改所里的货物，那戒改所这群人怎么会舍得货物早早死去，他们应该会努力的榨干他们的价值。

    诺斯关注过，除了01052，目前编号最靠前的也不过是个别几个015开头的人，男人没讲，但诺斯猜测早期的犯人怕是全都死了。

    诺斯兴奋了片刻随即冷静下来，这个通道肯定存在，但不知道在哪里，他也不能随意走动，再者说，想直接从那里跑是不可能的，拜托‘买家’传递消息的话，这群‘买家’一定是要维护‘卖家’的，大概率‘买家’不会成为传递消息的突破口。

    但从某些角度也是一种可悲的幸运，他太美了，那群贪婪的贵族绝对不会舍得这个能给他们带来无数财富的‘货物’。

    就双性房间而言，每次最多不过三十人，一周下来，诺斯基本上对一大部分有了点眼熟感。

    休憩室里没见过怀孕的双性，但戒改内容既然包括了怀孕，那只能说明怀孕的双性不会被送到休憩室。

    还是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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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戒改所几乎是只进不出，为了防止戒改所内部情况泄露出去，戒改所周围的看守恐怕十分严密。

    想到赫尔默，诺斯泛起一抹苦笑。

    可守卫们似乎没打算给他治疗，明明绝大多数外伤只需要一个治愈术就能治好。

    可诺斯不敢冒险，那天看到的视角过于局限，保不齐底下就是一堆陷阱，两边就是守卫，他得再找个机会去那里一探究竟。

    最可恶的是，戒改所的人并没有停下对他的‘戒改’。

    诺斯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如果他是高阶法师，他或许有能力破坏这个抑制颈环，或者想到一些其他办法，这几天01052越来越虚弱，他或许要死了。

    赫尔默的身体一直不好，诺斯两年间与对方相处时，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去照顾对方，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诺斯不想让他死，可他无可奈何的发现，男人的生命不断的在流逝。

    诺斯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眼泪正不争气的滑落，他今年才十六岁，他在排挤中长大，却又幸运的拥有关心他的朋友，有爱护他的亲人，他经历过许多次分别，但却从未真的接触过近在咫尺的死亡。

    01052告诉他，戒改所只有两间休憩室，另一间关押女性犯人。

    而这个男人，他的外貌在这里，或许是一种灾难。

    “他们至少，至少应该让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