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新娘是他?(1/1)

    婚姻大事,纵然皇室天家,亦少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骆叶答应成为太子妃后,白瑞就将整个瑞王府的掌管权交给了骆叶,以便作为太子妃出嫁之地。

    震天的编钟鼓声,从遥远的深宫传出,悠扬地传遍了整个雪城。

    雪城宽敞的官道上,数百玄甲红巾的禁卫军的威严肃穆地跑在前方开道,皮靴所到之处,洁白的积雪染上污渍,随即被紧随其后的宫婢撒上雪白的花朵覆盖,刹那间雪地飘香。

    高头骏马,浩浩汤汤,一支艳红喜庆的迎亲队伍从中缓缓走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上的少年长发被规矩的束进雕龙金冠中,一身大红的喜袍,胸口一朵红绸编织成的大红花,衬得那张英俊的脸更加艳美。

    “哇……我见到太子殿下了耶……太子殿下好俊啊……”

    宽阔的街道,挤满了城中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寻常百姓,大多第一次目睹太子殿下的尊荣,怎能抵挡得住少年惊人的俊美,只是,隔着遥遥的距离,有谁能发现少年眼底深处的哀伤?

    “吉时已到,请太子殿下下马。”

    皇城离瑞王府并不远,即便规矩繁琐,也很快就到了尽头。

    此时,漫天的飞雪已不知何时停下,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淡淡的浮云,大雪初霁,七彩弯虹横跨天边,引起周边百姓一阵欢呼。

    红斐歆木然地任由礼官摆弄牵下马,跨进那道明明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门槛。

    朱色的大门内,一人艳红霞帔,并蒂芙蕖大红盖头,流苏垂在胸口的龙凤呈祥绣纹上,看得红斐歆眼睛生疼。

    “太子殿下,待会洞房慢慢瞧,快去接太子妃上轿啊……”

    礼官见太子木楞地瞧着太子妃,以为是痴迷惊艳,顾忌不能错过吉时,只好轻轻催促。

    红斐歆咬了咬牙,迈步向新娘走去……

    倏然,红斐歆惊愕地停下脚步,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出声,茫然的眼中开始闪现灵动,一改路上的麻木,红斐歆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偷偷松了口气,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握住厚重嫁衣下依旧冰冷微颤的手。

    “我们走吧。”

    盖头的下的人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少年的牵引下迈开了步子,却突地手脚一软,身子一歪,眼看盖头就要掉落……

    “小心——”

    红斐歆轻笑,伸臂一揽,将歪倒的身躯顺势打横抱在怀里。

    红盖头堪堪飘在红斐歆的胸口,依旧遮掩了‘太子妃’神秘的容颜。

    抱着怀里僵硬不安却苦于不敢言语的人,红斐歆干脆懒得放下,跨过门口的火盆,以及之后所有‘太子妃’应该接受的礼俗考验,他都没有将怀里有趣的人的放下,直到将人抱进奢华的六十四人轿子,红斐歆嘴角微微的弧度依然没有落下。

    ——药罐子,你也有今天。

    既不用对不起夫子,又能完成那个男人唯一的心愿,红斐歆心中的巨石负担放下,捉弄趣味太甚,心中早已狂笑。

    花轿中,辛夷一把扯下盖头,咬牙切齿得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狠狠地揍一顿,笑吧笑吧,憋死他!

    丢死人了!

    这是辛夷脑子里唯一的怨念,他与红斐歆相看两厌斗了两三年,这次算是败得惨不忍睹,刚才被他抱在怀里,隔着厚厚的衣服,他都能感觉到那家伙憋笑憋的颤抖的胸膛,哼,迟早让他笑不出来!

    辛夷在心里暗暗发誓,待会一定要让那个欠扁的家伙尝尝他新制的药……

    红色花纸裂开,爆竹噼里啪啦声中,一身嫁衣的少年在华丽的花轿中不甘地‘咒骂’不停。

    瑞王府内,偏僻幽静的小院中,骆越听热闹的声音渐渐远去,下唇快要咬出血来。

    “小奕,现在总可以把解药给我吧!”骆越瞪着房中静坐的少年,虚弱无力地开口。

    秋麟奕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确定迎亲队伍已远去后,这才一脸歉意地走到床前。

    “对不起夫子,小奕也是逼不得已,我们若是不用药,你一定不会允许辛夷这么做……”说着,秋麟奕将手中的黑色瓶子拧开,放在骆越的鼻子下晃了两晃。

    骆越闭上眼睛,没有再看秋麟奕,只是躺着一动不动,等待体力的渐渐恢复。秋麟奕忐忑地等在床边,心中揣测那人恢复之后会如何。

    大约一炷香后,骆越睁开眼睛,径自下床穿衣,依旧没有看秋麟奕一眼。

    见那人完全不理自己往门外走去,秋麟奕心头一急,不安地扯住骆越的袖口。

    “夫子,你要去哪?”

    骆越回头,淡淡地瞥了身后神色紧张的少年,平静无波地开口:“我的‘亲姐姐’大婚,作为弟弟,好歹要参加婚典吧。”

    许久没有出声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秋麟奕听不出那声音中的喜怒,心下更是着急,昨夜他整整解释了一晚,辛夷已有交代,甚至连心兰亦留下亲笔书信说明……

    一时间,秋麟奕猜不说那人平静的表情下是怎样的心情,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夫子……斐歆不会揭穿辛夷的……”

    手指缠绕在那人衣袖中不放,秋麟奕低着头,声音中充满委屈可怜。

    骆越无奈轻叹,这人明明先算计自己,倒先委屈起来了。

    罢了。

    “事已至此,算是最好的结局,走吧,莫迟了婚典吉时……”

    骆越反手牵起少年微抖的手,他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呢?到底是他亏欠别人罢了,自他应许姐姐来倾雪国,很多事情就已注定。

    “可是……”秋麟奕猛地拉住那人正欲离开的身形,担心的开口:“夫子,今天晚上……我们明天再去宫里看望辛夷好吗?”

    辛夷的姐姐心兰临走前肃然叮嘱他要照看好夫子的身体,还留下一味刚采撷下的雪山珍药,算算日子,今晚这人的身体……

    骆越闻言楞了一瞬,忽然冷下脸沉声问道:“你刚说什么?”

    “夫子,你的身体……辛夷有斐歆顾着,你不用担心……”秋麟奕咬牙,迎上那人凌厉的目光。

    微微仰头闭目,骆越心中已是一片清明,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骆越徐徐地张开眼眸,对担忧的少年安抚地笑了笑。

    “无碍,我只是想去看看……看完就回来……”

    说着也不待少年回答,匆匆地拉着少年打开房门,寒风咋入,吹去一室的温暖。

    两人的手依旧握在一起,秋麟奕欢喜得点头,道:“夫子,等下我们回来,就进溶洞好吗?我已经把里面都布置好了,瑞王府马上就给成为太子妃的御赐行宫,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骆越惊讶回头,眼中不掩疑问。

    “这些都是夫子姐姐跟倾雪国皇帝和瑞王爷谈好的,夫子的姐姐真厉害……”

    骆越赞许地点头,姐姐为了她,总是那么不顾一切。

    运起轻功,两人联袂而行,不算太快的速度,却是行色匆匆,被车马践踏地狼籍地街道,淹没了他们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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