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你要清净的生活，还是要混账的我(2/2)
手臂被钳的生疼，海默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小远，你冷静点。”
海远心满意足的轻拍着海默的脊背，柔声道:“不止，我还要你的身和心！”
“太迟了，哥哥，太迟了，你知道吗……”
“两个月前——本来是去看失眠症的，结果医生非说我有什么双相情感障碍。”
人心变幻不过是须臾之间，所有的感情在人性的薄弱面和物质冲突下都有可能变得脆弱不堪，唯有彼此依托又不必互相束缚的亲情才是最牢固长久的，在事情还没有闹到最不堪的局面前悬崖勒马，才是上策。
“你说什么？！”海远掐住他的胳膊，眼中阴云翻滚，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娇憨，“你觉得可能吗哥哥？你觉得我还会放开你，在得到你以后？”
他把海默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恨声道:“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才行吗？看看它的每一次跳动是不是都伴随着对你的渴望！如果可以，茶几上有刀，你知道心脏的位置吧……”
“你个混账！”海默怒骂道，语气里却有着明显的哽咽。
“是混账了点儿……”海远轻笑:“所以哥哥是想要清净的生活，还是混账的我？”
“如果你要让我对你负责，那么我建议你权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如果你两年前劝我说这是普通的依赖或者占有欲，没准还能骗过我，但现在，我已经很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海默脸上痛意渐浓，海远微微松了力道，却仍不肯放开手。
“同时我会停药，然后慢慢在求而不得的折磨里变成一个疯子，我可能会把自己锁在小黑屋里，或者被关进精神病院，或者干脆爬上楼顶一脚踏入地狱……反正不会再打扰到你。”
“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保证，即使再渴望，我也不会再去纠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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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
母亲秦佩仪形容枯槁躺在病床上伤心流泪的画面挥之不去，海默从那时就觉得爱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哪怕这个人曾跟你相濡以沫海誓山盟，也能一转眼就毫不留情的用现实告诉你什么叫色衰爱弛新人胜旧。
海默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澄澈的，以至于一旦里面有了其他的东西，就会让人觉得十分陌生。
或许两者都有。
“你想要我的命吗！”
他终于掉下眼泪。
海远还没回答，他已经沉声继续说道:“小远，我是你哥哥，理应教导指引你走康庄正途，而不是放任你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海远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轻松自然，却让海默红了眼眶。
海默抬手覆上海远的手背，缓声道:“我知道，妈走得早，你从小就没有安全感，这么多年又吃饭睡觉都跟我在一块儿，心里难免会产生一些过度的依赖和占有欲。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论以后我身边来去多少人，我都会一直宠你爱你。”
“我只给你这一次自主选择的机会，现在，给我你的答案吧，哥哥。”
他颤抖的打开那个药盒，药板上只剩下两粒药。
“我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怕你会嫌弃我，可现在……”海远重新抱住海默，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呼吸间气息纠缠:“哥哥，你想看我疯掉吗？如果你想，就继续拒绝我。”
海默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海远。
视线渐渐模糊，惊惧愤怒全都丢盔卸甲，被心疼全盘占领。
海默沉默片刻，转身与海远正脸相对，语气温和，神色却沉静到近乎冷漠:“你打算要我怎么负责？”
听海远越说越离谱，海默慌忙打断他的话，手掌不自觉的护在海远胸口。
海默没有回答，除却道德感的束缚，不信任海远的感情也确实是他拒绝海远的一个重要原因。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吃这种药的？”海默心疼到喉咙发梗，声音也变得嘶哑。
药盒上的“奥氮平”字样让海默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心脏像被人用力揉碎了似的疼痛难当！
“对你的这份心思我咬牙压制了两年，已经筋疲力竭。”海远把药盒递给海默，轻声道:“哥哥，我已经输给了它，别再让我输了命，行吗？”
海默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胸口，海远起伏不定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用鼻尖缓慢厮磨着海默的颈窝。
从小到大，他把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弟弟身上，把他当成心头肉一样呵宠着，可现在，这块“心头肉”居然举着刀子往自己身上刺，以自虐来威胁他，逼他妥协！
海远越说越灿然，海默却听的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愤怒！
他放开海默，拿出床头柜里的药盒，像是做了某种艰难的抉择般，深呼吸一口气，走向海默。
他紧紧抱住海远。
海远胸膛剧烈起伏，猛然把人扯到怀里，用凶狠的眼神攫住他，“到底怎样你才会信我？我该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肯信我真的爱你！”
海默有些爱怜的摸了摸海远的脸颊，“但只能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你还小，有很多事情分辨不清也正常，但我不能跟着你乱来，否则等以后你长大了成熟了，为现在的冲动后悔了，我们的兄弟情分又该放到哪里？”
他不敢拿自己唯一拥有的亲情去赌海远对自己到底是情根深种还是一时兴起，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海远现在的爱是真心实意的，他也不愿意破坏了他们之间原有的亲情。
海远紧抿双唇，眼睛有些发红，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恼怒与委屈:“说白了你就是以为我在瞎胡闹！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爱你对不对！”
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他的人！他宝贝了他十八年，唯恐他受一丁点委屈，可现在……他是憋了多大的委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会得这种病？
车上的谈话记忆犹新，海远对待性爱的随意态度和熟练的床上技巧无法不让海默对他的感情产生质疑。
“出了这个门，我们继续当兄弟，只是兄弟！而你这里，我以后也不会再踏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