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眼看中她(2/2)
“那人就是王爷的了。”老鸨见谢玄心意已定，赶紧换上喜庆脸。“老身会再去叮嘱她一番，让她切寂因不懂规矩冲撞了您。”
“让她即刻收拾，即刻出发。”谢玄不在乎那些，规矩进了王府自会有人教，他只想速战速决把此事了了。
“淮南王谢玄！”老鸨以夸张的口吻压低声音对施施说。
这不是老鸨第一次说话被施施回噎了，她正想再教训她两句，就听见门在背后被推开，然后是谢玄的声音响起：“你说的不错。”
“本王买下你，是为了本王的世子。”
施施想，这个人果然像老鸨说的，说话做事看心情。
施施说：“自立门户不敢说，只是如果可以自由出入，再不必听令于人，我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哎！我这就去。”老鸨赶紧挪步往施施房中去。
到了幽月阁门口，两人同乘一车，这当然于礼不合，不过谢玄随心所欲惯了，并不理会这些小节。
“能走了吗？”这话是看着施施问的。
“你不会久留世子身边。等你尽了自己的服侍，差不多的时候，本王会把你送离世子身边，到时自会赐你安置之所。”
见施施既无失落也无任何谨小慎微的表现，谢玄表示不适应，还生出一丝不满。
“行了妈妈，要是王爷真容不了我，就不会选中我，不是吗？刚刚我那么问，他不也好好回答了？是你把他想得太可怕了。”
这话在谢玄面前说来十分敏感，毕竟她还需听令于他很长一段时间呢。然谢玄也是一个天生反骨爱自由的人，且不喜别人与他虚与委蛇，此刻反而很欣赏施施勇于承认的勇气，同时，也毫不保留自己对她天真的不赞同。
还算灵光，谢玄想。
施施从善如流地点头，“我知道，让世子体尝各中滋味就好，勿使世子沉溺其中。”
施施一直漠然听着的脸终于起了变化：“真的？”她瞪着希冀的眼睛看着谢玄。
行吧，只希望他口中的世子不要太难伺候就好，施施想。
“你若服侍好世子，这些或许也未尝只能是奢想。”谢玄高深莫测地说。
“真到了那一步，你反而会觉得无依。”
她那毛孔里洋溢的热情是藏不住的，谢玄看得皱了皱眉，问：“你一个孤女，很想自立门户？”
“或许吧。”施施幽幽说，“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我一直一直很想知道幽月阁外面的世界，想知道不围着男子转是怎样一种生活，我就是想知道。”
老鸨嘴里立刻说：“可以了，可以了。”同时向施施使眼色。
老鸨只以为她在拿乔，很是不满地以训斥口吻对她说：“你这一遭表面看是走了狗屎运，后续却难料。那位王爷是出了名的喜好难把握，你放聪明点，去了就不要再像在这里那么不着调，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王府可深着，不像我们这能容着你，更别让人以为是我们幽月阁规矩没教好……”
又静坐一段路，谢玄不问话，施施也不说话，只是她整个人已沉浸到一股异常的兴奋中，开始幻想那种天大地大再不用属于谁的自由生活该是怎样一回事。
施施想了想，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便去匣子里摸了碎金银，再拿了一套贴身衣物，团在一个包袱里裹了，抱着它对谢玄说：“可以了。”
施施面无表情摇头。
“世子成年在际，本王希望他通房事，以至将来能对此事不迎不拒，以中正之道处之。”
马车中，两人对排坐着，谢玄开口道：“有些事我要亲自跟你说清楚。”
“你的要务，是服侍好世子。”谢玄提醒她，语气严肃。
施施并不接话，只是静静看着谢玄等他下文。
这女子怎么回事？还没进王府，就这么期待出去了吗？当王府是什么地方？
“你可知挑走你的人是谁？”老鸨以一副你可走狗屎运的神情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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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自我安慰着，老鸨推门走了进来。
“哦。”施施回之以平平无奇的表情。不是她装，而是她之前就想得很清楚，位高权重不一定是好事，对方怎么对你才是关键。
施施回到房中发呆，她知道今天来了个大人物，她也只是被拉去凑数，连妆都没怎么细画，着的也是每日穿的旧衣服，不想怎么就被看上了。当时答应人家是挺爽快，现在她开始有点后悔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第一次，或者说要跟的人该是自己看得顺眼的，了解的，性情令她欣赏的。方才那个人，当时没真以为他会看中自己，对他也没有特别在意。现在想来，她既不了解，连人家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家世背景也不知道，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答应要跟他走呢？阁里的姐姐们，真走到这一步好歹都跟人家坐下来谈过几番天啊！她是不是果然如妈妈说的，太天真了？
谢玄便直接往外走，施施默契跟上。
施施只关心世子有无不良癖好。
谢玄看着她那示意自己说下去的眼神，发现这姑娘果然不怕自己。怕自己的人，他随便抛出一句话，那些人马上会就这句话表十句态。
可是，刚刚面对那人时，她确实有一种那人不会骗他，直觉这人可以信任的感觉。那……便也行的吧？
她说的恳切，令谢玄这样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也听出几分同情。他虽出身王家，却也不是天选之子。早年他也只是众多不受宠皇子中的一个，被人明里暗里欺辱没少过，是他觉醒了必须要脱离这种看人眼色的地位后，才步步为营，有了今天的权力地位。
他是吃过苦的，所以心也硬了，即使同情施施这样的女子，同情也十分有限。
他不自称本王，这让施施颇有好感。
施施愣住，即使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会也忘了行礼。老鸨赶紧回身见礼，还欲拉着施施做样子，却被谢玄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