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陈晟 痴儿不了公家事(2/2)
陈晟笑骂着踹了他们的屁股一下,“滚滚滚,都滚!正事儿不干,看看有没有委托去!”
“你想也别想了,咱晟哥儿能被人小姐看上,是因为长得帅啊!”
今年本无不同,兄弟们嘻嘻哈哈地调侃着少当家的:“晟子,桃花运来了哈!那妞儿长得真正点哪,还是个官家小姐……”
“她是谁?!”陈晟激动地揪住了那个弱鸡画师的衣襟,几近嘶吼地问,“快告诉我她是谁?”
“对对对!那些个话本子里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本章完)
他恨这个人抢夺自己的珍宝,又叫人围殴自己,既如此,那么谎报性别也就不算什么了,索性大家一起毁灭罢!
青年陈晟不禁屏住了呼吸,沉淀了二十年的心忽然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在一点,让他难受得想爆炸。
他原本并无太大兴致,可这“小鸡仔”异常得态度,让他重新燃起了兴趣:“哦?这里装的是什么?”
“哎呀,兄弟我什么时候能有这艳福啊!”
这是一位不过十岁的小少女: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她微微垂首,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水墨丹青般的墨发如瀑、轻柔地散落在他的肩背、前胸和臀后,迤逦妖娆地倾斜下来,当真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羞怯地伸出一只洁白纤细的小指尖,正好托住了一瓣淡粉的花瓣,粉嫩欲滴的唇瓣微微嘟起,仿佛要在上面落下轻柔的一吻。
此画采用不同流俗的浓墨重彩,高对比度,栩栩如生地刻画了鸢时赏花的少女。
陈晟独有一习性不同,夜中目视湛然若白昼,且对月呼嚎,多有众狼跟随嗷呜;待得那一批哺育他的母狼死绝,复不再嚎叫。
他没有什么文化,此时唯一能勉强想到的,与此相配的诗句就是——
这一年皋月,风调雨顺,唐人白居易曾赋诗《观刈麦》来形容此间场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这一刻,他产生了强烈的想要拥有这少女的冲动,有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他耳边呐喊: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她!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少当家的,来活了!是只落单的肥羊!”
“求求你们了……土匪大哥,那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其余的你们拿走,我绝不报官,只留下这物什给小的罢!”
“你看那小妞儿的眼神,少当家一句话,我看她都能当场跟我们少当家走……”
什么是悸动?
转眼便是几年寒暑,陈晟不仅出落得英俊挺拔,且与众匪类甚是熟稔,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无半分违和。何也?
虽然自己被粗鲁地对待了,但从这个强壮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青年涨红的面颊,他就知道……完了,又一个疯了的,画师怜悯地看着面前的青年,道:“她是玄武国当代最小的公主——九公主。不谢。”
——《孤狼传·上篇》
一条汉子忽而从远处奔来,嘴中喊着什么,“从玄武方向来,跟个弱鸡似的,俺一只手都能拎起来!已经绑得结结实实了!”
广翼立住手一指:“人在这儿了,他的行囊也在这儿了。”
“去去去!都一个个闲得没事、跟这儿取笑老子是吧?当心你的屁股!”
无他,唯用爱感化,水磨工夫而已。
行囊已解开,陈晟大大咧咧地伸手一捞,都是些破书册绢帛,还有笔墨纸砚、几张画儿;另一袋子倒搜罗出些银子财帛之物,够一众弟兄几天吃食,其中竖着一个悉心包好的长盒子,他意兴阑珊地,正要解开那盒子上的绳结,那瘦弱的人质忽然哭嚎起来:
“跟老子这儿打什么马虎眼?”陈晟冷笑一声,狼眼一眯,面目就变得狠厉起来,手下们得他的授意狠狠地打了几下画师,在画师一惊一颤的呼痛声中,他解开了神秘的长盒子。
他们定了黑风岭为基地,最爱劫镖抢劫,尤其是膘肥体壮的富商和脑满肠肥的奸臣们;也四处漂泊,四海结交兄弟,收容那些被官兵迫害的、走投无路的、不得不落草的可怜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谈笑,这日子过得也算充实快乐。
倒霉鬼不情不愿地说:“没什么,就是一张画儿。”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再难得。
七八个人哄笑着围住他,满脸猥琐的笑,都来打趣他。
“事……以身相许,你个盲流子,是以身相许!”
若按青龙年号计,是元盛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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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按玄武年号计,则是天宝十一年。
“也……就是吧。”倒霉画师含含糊糊地道。
众人闹哄哄地又围过来,仔细看他身后,有两人大摇大摆地抬着根杆子,而杆子上倒绑着个愁眉苦脸的倒霉鬼。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他攥紧卷轴,用手用力一抖,那画中之人便徐徐展现在他面前。
“原来是……画——啊,”陈晟故意拖长音调,“你是个画师?还是这里是什么皇帝老儿赐你的名画?”
这陈宏虽是个糙老爷们,但对待陈晟是真的不错,几乎把他当成亲儿子养;陈宏年过半百了,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他心知自己命中无儿无女,眼巴巴地望着陈晟继承他的起义大业,不说推翻他*妈*的青龙国王朝,也要带领兄弟们吃好的喝辣的,走向未来一片光明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