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北辰瑾 父子相仇残手足(2/2)
这件事当年闹得轰轰烈烈，但因为找不到凶手，只疑为是意外落井，最终也不了了之了。
七皇子蜷缩在墙角，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他睁大眼睛，悔恨的泪水却流下眼眶：“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新皇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悍匪却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腆着脸提要求：“玄武皇，你看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合作吧，不如干脆加强契约得了，你把你妹妹嫁给我呗。”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是鲜明的怒意，如火焰般燃烧，震碎了冬日的冷；
他也想杀了这该千刀万剐的老东西，可他的根基尚且太浅，即便是底牌尽出，也只不过是个闹剧。
他便知，再不能提些什么要求，否则凭着此子的心狠手辣，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反而会落得不知什么下场……
第二站，姚华殿。
天一听了微愣：“皇上，您指的是……杀了？”
北辰吟敛容，正色道：“既如此，你，好自为之。”
他假意吃醋，将九皇弟抱回自己怀里：“小九！你叫他七哥哥，那我呢？”
对不起，七哥先去了。
八皇子，早夭于五岁。
“不是六公主！”陈飒听了大惊，他着急地解释道，“是九公主！”
可惜，再也不能听到你叫我……
“高复，准备好龙袍，三天后登基大典。”
寒光在眼前一闪。
新皇颔首：“是。”
——“皇上，您指的是……杀了？”
“那便罢了，我们维持原来的条件罢！”陈飒冷哼一声，很光棍也很直接地掉头就走。
“七皇兄。”
北辰瑾懒散地坐在龙椅上，耳边仿佛听到了兄弟们的哀嚎和怨恨之声，他痴痴地笑起来：“恨吧，恨也没有用，除了老八，你们谁也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也应该去找天一，对罢？”
血线的颜色加深，不过眨眼间，大量的血液喷溅而出，他呆呆地瞪大眼睛，迟钝地用手捂住伤口。
陈飒走后，不过五分钟，北辰瑾面色如常，他点了几个表现良好的名字，例行奖赏。最为突出的是一对亲兄弟，哥哥墨承箭术了得，且机智聪明，拿下南军，故顶替卫尉；弟弟墨辅英勇对敌，沉着冷静，挡住北军，故顶替中尉。
“你可真贪心啊，少当家。”北辰瑾勾唇。
意识飞快流逝，他无力地歪在已死去的王妃怀里，脑海里掠过的是那一个雪夜，人生若只如初见：在银装素裹的冰雪皇宫中，一个粉嫩的小团子，突然闯入了他的世界。
陈飒眉头紧锁，抬头对上新皇阴鸷的脸，深邃的眼底拢上刺骨的寒意。
北辰瑾慵懒地瞥着他：“你不用提醒朕，陈飒，朕应承你们的，一样也不会少。无论如何，合作愉快。”
颈侧，一道血线闪现而出。
他倒在地上，生机四散奔逃，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他圆瞪着双眸，一手努力向前伸，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第一站，大皇子府。
没错，八皇子，当年是死于他手下。
陈飒这才哼了声：“行吧，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珞儿你听好了，若想活下去，就去讨好九皇子……”
利器似月牙弯弯。
他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地活着了，他不争不抢，对皇位他未表现出任何觊觎，不像五皇子拉帮结派；对九弟他未显现出任何喜欢，不如大皇子明目张胆，为什么这一天还是到了……
如今想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九弟到底是天上派来的天使吧，无时不刻不在发着光。那是他唯一表现出喜爱，以后他只将情思压抑，若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装窝囊呢……
可死神的镰刀，不曾因此停留丝毫，轻易地追上了他。
锦帽紫袄，粉扑扑的脸蛋，挥舞着小胳膊小短腿跑向他。
淡粉色的眼晕，眸子如同浸润着水晶，九皇子无辜地眨了眨眼，波光潋滟：
大声地呵斥他的罪责。
（本章完）
黑衣人手腕轻转，匕首如灵蛇刺出。
母妃郑重其事的叮嘱言犹在耳，而他做出决定时正赶上一个热闹的仲夏：
四皇子阖上眼帘，屏气吐息，心境平稳下来，方坚定地坐在龙椅上，他双手摊在扶手上，眺望着下方的几具尸体，低低地笑了声。
母妃，为什么孩儿按照你说的做了，装傻充愣，却还是要死……
尽管心中仍有不解，但身为一个奴才，他没有置喙的余地，于是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消失在原地。
耳边响起王妃的尖叫，北辰瑀从噩梦中惊醒，出现在眼前的是如同鬼魅的黑衣人，两旁是他的暗卫侍卫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潜意识往床下爬，手足并用，狼狈不堪。
“哪里有什么九公主，你搞错了吧？”前列一个年轻人想到什么，便笑着推搡着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想必是搞错了，陛下赐婚你就应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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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悍匪别过头，以掩饰脸上的躁意：“那些东西，我们不要了，我只要公主。”
他被清澈的小眼神儿萌化了，不自觉喜笑颜开地应着：“哎～～！乖小九，再多叫几声～你哥我爱听！”
大太监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心中想的却是圣上对他说过的话，老四无容人之量，也不可能信任他们这些服侍过“先皇”的人，该早些准备好退路才是。
“也无妨，”新皇沉吟片刻，“既如此，不日我会给你安排个身份，好娶了我六皇妹做驸马……”
“今天打得真痛快，四，不，我该叫你玄武皇才是。”男人大大咧咧地扛着大刀，唇角的笑显得玩世不恭，“也谢谢你提供的兵器，我们难得配备上这些精良的装备，和你们这些正规军打了个爽……”
——“天一，老大和老七，由你解决了罢！”
他恭敬地退下了，偌大一个殿内站满了浴血的战士，几位面孔陌生的年轻人立于最前方，尽管身上盔甲血色斑斑，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对未来的野望，对王座之上的少年帝王，他们既有尊敬、亦有惧怕和臣服。
众人心满意足地散去，余下两个跪于阶下的暗卫，想起还剩下几只杂鱼，他挥手叫天行下去休息，唤了天一近身前来，附耳吩咐了几句。
话落，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金銮殿。
气氛陡然凝滞，殿内忽然刮起一阵阴惨惨的风。
谁叫老八仗着与珏儿年龄相近，两人玩的最好，搂搂抱抱，也不避嫌，羡煞旁人；偏偏那个小傻子，还跟在他屁股后头，也要跟他玩闹，他将老八引到偏僻的地方，一榔头砸晕了他，将他投入井水中，盖上了井盖。
独有一个例外。
匕首拔出，杀手的身影在曙光中绝尘而去。
大哥了……
总之，谈判破裂！
左胸传来剧烈地痛楚，血沫自喉咙涌出，北辰珞瞳孔紧缩，只来得及握住匕首的柄，他绝望地询问来人：“为什么、我……不篡位、父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