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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说话,只剩下没人跟唱的点歌机不知疲惫地唱情歌,唱“为什么越爱越不了解”,唱“为什么越想越不情愿”。我哥一整套的西装,满身疲惫似的,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人,目光在我身上停顿的时间和在大成他们身上停顿的时间几乎是一样的,没有多出来一秒。

    我的心缓缓往下沉,几乎想过去求他。说我错了,我不该出来玩,我不该给你发信息,我不该出现在柳坊的肚子里,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下一刻携着寒气的男人站在我坐的沙发后面,比我手大了一整圈的掌重重揉了一把我的脑袋,拎着我脖子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用不容反驳又满是无奈的语气说,“站过来。”

    他的手一直没离开我的后颈,像安抚小猫或者小狗一类的宠物一样捏,带着我往李洲身边走。他在李洲面前完全不需要摆出来低姿态,甚至有一种天然的,气质里的高高在上,“不早了,李公子慢慢玩,我弟弟我先带走了。”

    我没听见李洲说什么,也没看见大成三子和米乔他们是什么表情。

    只觉得我马上就要被我哥捏化了,我的脖子软到头都要抬不起来,紧紧跟着我哥,眼睛只能看到侧面他摆动的西装裤的纹路和皮鞋的最前头,听见他叫我,“小礼,回家。”

    我觉得我要哭了。

    作者有话说:

    回回回回回回回家

    第10章 共犯

    出了包厢,门关上的瞬间脖子上那只手就撤下去,飞快。

    我现在耳朵肯定是通红的,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脖子到耳朵的一整片皮肤都快要烧起来了。刚刚在包厢里头我仿佛一脚踩进云里,晕乎乎的,除了和我哥接触的那一块皮肤好像其他感官都封闭了似的,现在才能闻到我哥身上的香水味。我不研究香水,随手喷的都是前女友们送的,好闻就用,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他身上的香很淡,应该是被十一月的寒气冲淡的,带上些凛冽的清新。这股香味随着他的掌心从我脖子上离开而消逝。虽然这么说很夸张,但我确实觉得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点连接猛地断开。类似于冬天的早上有人将温暖的被窝掀开的那一瞬间,刚刚还热得快要化掉,瞬间又能结冰。

    我哥仗着自己腿长,步子迈得毫不留情。

    像电影里的冷酷杀手,自顾自往前走,路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也不关心人群在想什么,只想着今晚要杀了谁,手起刀落,做得利落点。

    而我还有些腿软,没了后颈那点支撑差点整个人软下去,踉跄着往前追他。我哥是杀手的话我就像他的小累赘,他的拖累,笨手笨脚,路都走不利索,更别说杀人了,我笨到让他不可能永远那么拽那么酷。

    我的杀手哥哥,能不能走慢点,你今晚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扔了我就完不成任务了。我心里委屈地叫他,却不敢开口,甚至不敢相信他刚刚是真的推着我出来,真的在李洲面前说我是他弟弟,真的又一次叫我“小礼”。他肯定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梦幻的事。我一边振奋于幻想落入现实,一边又明白那只是他在外人面前表演的戏码。

    外人,想到这两个字我又忍不住心里滚烫,脖子上的温度渡到心里。我不是外人,我是可以陪他演一场戏的知情人,我是和他一起掩盖我们之间“丑陋”关系的共犯。

    我和他密不可分,就算他不承认。

    等我追他到会所门外,十一月的冷风开始往我脸上狂吹,冻得我狠狠打了个冷战。

    但比十一月的风更冷的是我哥,他根本不管我,径自上了车,“砰”一声甩上驾驶座的门,发动机马上响了起来,而我还在车外。

    好吧,我知道他根本没想载我回家。我眼巴巴地透过车窗看他侧脸,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事实上除了我哥刚进包厢的时候我搂着米乔看他那一眼,之后我再也没能看见他的脸,他一直捏着我的脖子,我只能走在他前面。后来又远远把我甩在身后,我只能追他的背影。

    我很想跟他解释我没和米乔干什么,最多就是搂了一下肩膀,而且我绅士得很,根本没摸她衣服没遮到的地方!还很想解释我给他发信息真的不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也不是我用来搅乱他生活的手段,我是真的走投无路。

    还很想说,米乔说我是没爸的野种,李洲讽刺柳家不认我这个孙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还有哥哥。

    但我什么也没说,静静站在我哥的车旁边,等他一脚踩下去油门,把我遗落在飞扬的尘土里。

    车窗缓缓降下来,我哥眉宇之间盛满了冰冷的不耐烦,偏头看我。

    我立刻凑过去,隔着车窗看见他的脸,“哥。”

    “上车。”他两个字明明洋溢着感人至深的亲情,却说得像“滚蛋”一样无情,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现在多生气,这次应该真的要揍我了,但没关系,我不怕疼。我用最快的速度问他,“我坐副驾驶还是后面?”

    他盯了我大概有足足五秒,我都怀疑我又说错话了。然后他伸手按了按钮,将车窗缓缓升上去,声音在玻璃的顶端只剩最后一点缝隙的时候传出来,“随你。”

    我敢保证,这是我十六岁之后他对我最包容的时刻,不是命令也不是嘲讽也不是无视,而是“随你”,天知道随你两个字是多大的权力,对我来说。

    我丝毫不敢表现得太激动,冷静地拉开后座的门将自己塞进去,端端正正坐好。但我哥却没有踩油门,他右边的胳膊随意搁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方向盘上的皮质保护套,“哒哒”地发出声响。我总觉得从我坐进来他身上的烦躁隐隐又加剧了不少,我更不敢出声了,老天爷,不是你让我上车的吗。

    然后他竟然熄了火,钥匙旋了半圈,伸手在身上摸了摸,不知道是在找什么。应该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只手往后伸,伸到我面前,摊开的掌心,“给我根烟。”

    我哥的手很好看,是可以po到微博手控话题分分钟被舔屏的程度。但这只手现在在我眼里意味太多,我甚至无心单单从欣赏的角度看它,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又开始发烫,脸也有点红。

    我手忙脚乱从兜里摸出来烟盒,掀开盒子放在他掌心。指腹往他掌心蹭了一下,我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是想碰碰他。我要是胆子再大点,甚至想牵上去。

    接过烟盒之后车窗又被他降下来,他就这么停在会所门口开始抽烟,我开始后悔自己坐在后面了,看不见他的脸。

    他肯定是在压抑什么,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对我的讨厌,还有可能是他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暴力倾向”。光线并不亮,车顶的两盏小灯而已,我看见我的烟盒被他随手扔在副驾驶。我突然很盼望着能被他揍一顿,用手也行,用皮带也行,用棍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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