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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觉得我有病，在酒吧接别人的酒接别人的烟都是有潜台词的，所以我才说抱歉。我道歉态度诚恳，她倒也大方，耸了耸肩膀就走了。女士香烟烟支很细，味道也淡，在我嘴里几乎等于没味，就有股薄荷味，吸一口就上来股凉气。
我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没人，我没带烟，管别人要的。”我往大成兜里摸，摸出来一包黑色盒子的万宝路，一瞬间表情都差点扭曲，这什么玩意儿？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轻飘飘合上课本，随便找了本课外书看。
我有点无语，“你干脆买板奶片吃得了。”
“以后我都不会见周泊新了，你放心。”
大成“草”了一声，骂完了才又盯着我看，“你别跟我装，你……”
“她就是不爱发朋友圈，我费尽心机加了她同组的人才知道她们今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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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句话的时候像灵魂出窍，看见、听见我用冷静的姿态对柳坊开口：“我以后都陪你住，不回丽水苑了。你也不用继续监视着我了，妈。”
来学校的路上我甚至还想过要不我认真学习一下，要是不学习脑子总是不好控制住要去想别的。但现在拿出来我崭新的英语课本，翻到最后面的单词表，看了一眼就觉得这种感觉太离谱了。就像清北高校在微博搞了个转发抽奖抽一个人无门槛入学清北，抽中我了，今天第一天上课。
我又一瞬间觉得腻烦，扭头把第一口烟往空气里吐，“抱歉，烟我接了，其他的就免了。”
我低声道了句谢。
暗想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以前从不觉得我和柳坊是母子，一直觉得她是我的仇人，还常想血缘关系真是伟大，我这么恨她却还总是忍不住去怜悯她。虽然我现在也不太明白母亲这个词，但柳坊肩膀为什么这么薄？我在她身后站了挺久，久到锅里已经开始“噗噗”地冒热气，柳坊将锅盖掀起来，一大股白色的蒸汽争先恐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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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八辈子没来酒吧这种地方了，暧昧的灯光往我身上一晃，音响轰炸得我脑子嗡嗡地响。最中间的舞池群魔乱舞地晃，我随手摘掉一只往我胳膊上搭的手往沙发上坐。刚坐下眼前又伸过来一只手，皮肤白指节瘦，美甲是艳丽的红色，捏着盒女士香烟往我面前递。
“请假了。我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她还很关心你，让你好好休息。”
为了庆祝我彻底放下周泊新这个狗男人，晚上我们仨随便找了个酒吧坐坐。就只坐坐，明天还上学。
大成和三子从厕所回来，一眼看见我手里的女士烟，“我去，你真是一来就开张，人呢？”
我猛地回神，手里的烟堆了一串的烟灰，我胳膊一动就落下去了，“啊？什么。”
她脸上看不见惊喜，对我没拒绝这件事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依旧含着笑过来给我点烟。俯身的时候不在意自己胸前的景色露出来大半，故意的，酒吧里这种肢体上的暧昧暗示谁心里都有数。
我看着她的背影，瘦弱又单薄。
大成突然转头看我，“哎！醒醒！”
我抬眼看，见了一个棕色大波浪的美女笑着看我，和我视线对上之后形状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
算了，不是那块料。
周二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很会给我送惊喜，我刚放下书包她就让拿出默写本默写单词。我一头雾水，同桌小声提醒我昨天布置了背单词。
“不用休息，明天我就去上学了。”我说。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含着无所谓的笑，“真答应了，真不见了。不信的话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分分钟给你脱个单看看。”
下了课大成火急火燎过来，“亲哥，干什么呢你这一节课！手机都不看一下！”
“没装。”我说。
“走什么神呢？周六你来不来，我肯定得来，我得想个办法搞张邀请函，你俩要是来的话给你俩也搞张。”
“你这一消失就是三天。连个电话都不接，又跟柳坊住一块儿，我俩吓疯了差点报了警。好不容易昨儿晚上联系上你了，你说也不说明白了。”大成跟我同桌说了句“行行好我跟我哥交流交流感情”，我同桌拿着水杯给他让了座，他一屁股坐下。
“今晚她在这。”大成神秘兮兮地张望，“这不是年底了吗，极映快搞年终聚会了，元旦不周六吗？你哥把这儿包了，周六这是极映的场子。今儿她们小组几个小姐妹先来私人庆功。”
我笑出声来，随手往他胳膊上怼了一下，“亲弟，真没什么事。失恋了，能懂？我答应柳坊以后都不去找周泊新了，有点难受，缓了几天。”
我摸出来手机看了一眼，这俩人一节课的工夫在群里聊了99 。我也懒得看，随口说，“懒得看，给我总结一下重点。”
“你什么时候改抽这么娘炮的烟了？”我问他。
我没拒绝，接过来那根已经被她抽出来一半的烟。
他从上衣里头的兜里掏出来一盒软荷花换了我手里的万宝路，自己抽出来一根万宝路往嘴里叼，“少拿我开涮，我追人呢，怕嘴里烟味太重。”
“我草？”大成“嘶”了半天，“嘶”得我感觉自己牙缝都冰凉，然后才说，“真答应了？还是糊弄她呢，照我说柳坊那样的你糊弄糊弄她就完了，还能真监视你一辈子？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