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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栖看着,惊讶地“啊”了一声:“下雪了!”

    闻骆被她的声音吸引,也看向车窗外,雪花似乎更大了些,从浓黑的穹顶飘摇而下,洋洋洒洒,似乎想趁着夜深人静,在第二天清晨还给人间一片纯净。

    他将目光从外面挪到明栖的身上,淡淡道:“今天初雪早了些。”

    “是么?”明栖有些喟叹道:“好久没见过大雪了。”

    英国多雨,天气总是晴朗不起来,永远沉重闷热。

    “明早我们就堆雪人了,”明栖闷闷说:“我很多年都没堆过了。”

    “明泽不陪你么?”

    提到明泽,明栖立马偧毛:“他总是说我幼稚,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

    “真过分,”闻骆顺着她:“这怎么能是幼稚呢。”

    “就是!”明栖听出他的敷衍,话锋一转:“那是什么?”

    闻骆想了想:“这是……有童心?”

    “才不是,”明栖故作深沉地反驳:“我只是在用一生满足童年。”

    这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可两人却同时沉默了下来。

    小时候,她身体不好,每年江城一冷起来就要去南方岛上过冬,作为一个北方人,上小学之前她都没见过雪。

    上小学的第一个学期,有看图写话的题目,她看着习题册上的雪花都不会形容。

    后来,一到下雪的日子,就拉着明泽闻骆还有边扬魏承宇他们出来玩。

    那会儿还都是小孩子,他们四个又都是男生,根本没耐心,连个雪人脑袋都没有滚完,明泽就和魏承宇还有边扬打起来雪仗,只有闻骆不厌其烦地满足她一些累龟毛要求的陪她堆雪人。

    “这么可怜?”闻骆用很轻松的调子打趣她:“那你贿赂贿赂我,以后我陪着你好了。”

    想一想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回家躲在院子里堆雪人,明栖觉得……还挺好。

    所以,她哼了一声,端着姿态道:“再说吧。”

    “我困了,要睡会儿。”

    她说着就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刚摆好姿势,她又开始有问题了:“荒山野岭的不会有野兽吧?”

    闻骆指了指外面并没有什么高度的山:“你觉得呢?”

    明栖想了想,又问:“那不会半夜暖气断了我在睡梦中被冻到吧?”

    “……”闻骆:“不会。”

    明栖:“明泽不会一直发现不了我们不见了吧?”

    闻骆:“你对你哥就这么没信心?”

    明栖想了想:“确实。”

    闻骆:“……”

    “放心,你睡吧,我替你守着,肯定不会出现野兽暖气断掉。”

    他说话总是让人放心,明栖点了点头:“那,晚安哦。”

    外面的风声依旧,明栖盖着闻骆的外套,安然睡去。

    坐着弯着脖子的姿势,她却睡的无比安心。

    直到听到有车子轰鸣声和脚步声一起响起,她才如梦初醒似的整来眼睛。

    天光微亮,外面已经落了很厚很厚的一层雪,在清晨闪着光。

    明泽正迈着步子朝车子走来。

    明栖顿时生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赶紧跟闻骆说:“明泽真的来了!”

    她刚将话说出口,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因此,此时她早就不是睡前的姿势,而是被闻骆圈在怀中。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肌肤间的温度相互传递,明栖浑身都不凉,闻骆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看上去是亲昵的姿态,可明栖还是发现问题。

    车子里很冷,冷空气扑在脸上刀子似的。

    可闻骆却将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浑身只剩下一件羊毛衫。

    半夜油箱汽油耗尽,暖气停了下来,零下二十几度的山里,车厢里早就凉的如同冰窖。

    明栖这才反应过来闻骆的体温高到不对劲:“闻骆哥哥……”

    明栖叫了一声。

    听到她说话,闻骆抵在她发顶的下巴轻微的蹭了下,含糊地应了一声,那声音十分沙哑。

    还好没有大事。

    明栖定下心来,可眼泪簌簌往下掉。

    “你别哭啊。”闻骆似乎感觉到她的眼泪,很无可奈何地说了声:“我没事。”

    明栖从他怀里挣扎了下,胡乱地将衣服脱下来罩在他的身上,拍着后车窗,朝明泽大喊:“哥,哥,你快点过来。”

    下一秒,闻骆灼热滚烫的手掌却握上了她的手腕,几乎用不上什么力气。

    那热度几乎要让明栖崩溃。

    “你没事吧?”他问,顺带着将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半晌,又无力地垂下:“我体温太高了,感觉不到。”

    “没,没事,”明栖抹了把脸上的泪珠,止不住摇头道:“没发烧。”

    “没事就好,”闻骆抬起无力的手臂去开车门,又本能似的重复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山中夜寒,又赶上下雪,明栖的身体经不起一场发烧,在ICU住几个月的折腾。

    他知道,她也知道。

    所以,闻骆愿意用全程温暖和力道,把她护在怀里,生怕她出一点事。

    “你要干嘛去?”见他起身,明栖忙不迭去拉他,眼泪似乎更凶,在白净的脸颊上肆虐纵横。

    闻骆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一瞬间的波动,他抬手,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缓缓道:“我先离你远一些,别传染给你。”

    别传染给你。

    恰逢明泽过来招呼着交警大队的人过来处理这通交通事故,闻骆似乎需要支撑似的,将手在他胳膊上抓了一把,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对明泽说了什么。

    声音太小,明栖没有听清。

    明栖望着他微微有些弓起的背,有些缓慢的步子,阳光照在地面,反射出一片光,她泣不成声。

    明明,他是如此关心她的,这份关心从小时候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就像现在,闻骆愿意替明栖大病一场。

    明栖扪心自问,愿意用同样的代价为闻骆抗下他难以承受的一切么?她也愿意。

    他和她之前的感情,早就在漫长的日复一日中,成为了比友情更深厚甚至超越了爱情的存在。

    又何必,因为在两人生命中的一个插曲,而分道扬镳。

    这不值得。

    明栖这一刻开始,决定忘掉有关于盛时烟的一切。

    她重新地、彻底地原谅了闻骆。

    明泽将明栖抱下车,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明泽长舒一口气,又开始道歉:“我来得晚了,七七别气。”

    明栖此时一心都在闻骆身上,瘪了瘪嘴,擦了擦眼泪。

    明泽觉得终于能听到家里这位无法无天的妹妹讲一句犒劳自己的话了。

    可,下一秒,明栖盯着鞋尖,问他:“刚刚闻骆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明泽:“???”

    还闻骆哥哥?不把他这个亲哥当回事么!

    他想了想,冷哼一声:“闻骆说你哭起来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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