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1/1)

    “嗯。”电梯在下降,他听出她没有没开心,“小真,你想见我吗?”

    “啊?”

    “想见我吗?”

    想见,非常、非常、非常想要立即见到他。

    “我……”可是他每次来见她都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他才生过病。

    “小真,不要说违背你自己心意的话。”他循循善诱。

    叶真一颗心狂跳不止,“学长……我可以任性吗?”

    “在我面前,你随时都可以。”

    她另一只手抓紧沙发垫,力气大得指节发白,“我想见你,想要马上见到你。”

    “好,你等着我。”

    挂掉电话,叶真来来回回踱步,隔一会儿就看向墙上的时钟,分针时针运行得极其缓慢,就连秒针都像上了年纪似的慢腾腾的挪动。她取下时钟,再三检查是不是电量耗尽,确认不是电量问题后,她又确认手机、电视、电脑上的时间,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宛如一个世纪那般悠长的一小时过去后,叶真再无法放任自己坐在家里干等,她穿上外套,拿上手机,奔跑到大路口。一面跑一面给他发信息,她这才发现,她还没加他的微信,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她立即向他发送好友请求。

    他也立即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消息随之而来。

    “等我。”

    叶真按耐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一辆又一辆车从她面前开过去,有转进她所在的社区的,有继续往前开的,漫长的等待时间丝毫没冲散她情绪上的亢奋。她觉得冷又觉得热,想要抱住些什么以确认自己的体温。

    耀眼的车灯光照到她身上,那辆车放慢速度,缓缓开过来。

    她确信那是程月诸的车,虽然那车跟他往常开的不是同一辆。

    程月诸从布加迪跑车上下来。叶真明白了自己需要抱住什么来确认体温了。

    她跑过去,猝不及防的拥抱住程月诸。程月诸怔了怔,随即反客为主,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他亲吻她的头发,她则迷恋他怀抱里的温度。

    程月诸身上的温度远高于自己,叶真慢慢松开他,他没让,手上力道一紧,把她圈得紧紧的。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程月诸低低吸了口气,“可能还没退烧吧。”

    “怎么会?不是快好了吗?”

    “大概没好透吧。”他终于肯放开她,“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路口,先回去,好么?”

    程月诸没有问她母亲和大姐的事,他把叶真送到家门口,叶真开门,他却没进去。

    叶真懂了,“你还要赶着回去是吗?”

    “嗯。”程月诸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前额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未来国际局势会有大变化,我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从上海到这里,要两个小时,你不累么?”

    程月诸微笑,“工作是职责所在,作为个体,我有血有肉,还有心。”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之后我大概不能说来就来了。”他希望她能记住他此刻的心跳,是为他自己的情感,而不是为家族责任、社会责任。

    “程月诸……你让我说什么好……”叶真心跳得比他还快,枯井缝露,体内一些躁动因子被他点燃。想要再大胆一次,想要再拥抱他一次,想要再忘却自我一次……

    贴在他心口的手蜷了蜷,她时而用力的攥紧他的衣衫,时而不知所措的将自己制造的褶皱抚平。反反复复,程月诸也不恼,任她为所欲为。

    “程月诸……程月诸……”

    “我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小真,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用去想,不用去烦恼。”程月诸将她的手全部包在掌心,在某个期待已久的答案呼之欲出之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

    是他的手机,脚趾头都想得到是工作上的事。

    叶真吓一跳,抽回手,让他接电话。

    程月诸不太开心的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后更不开心了。

    他必须得走了。

    “小真,我要走了。”

    “……好。”

    程月诸看她,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好像只是看看而已。

    “随时给我电话。我就算来不了,也想听你的声音。当然,我也会打给你,如果你同意的话。”

    叶真浅浅“嗯”了一声。

    程月诸走了几步,大踏步回头,抱了她一下:“小真,我很高兴。”

    这个拥抱仅有六字之长,程月诸又匆忙启程。叶真目送他走,一种辨不清是自责还是心疼的情绪占据了所有,又或者两者兼有。

    当天晚上叶实打电话来道歉。叶真让他不必在意,叶实沉默数秒,变了口气:“我以为我跟二姐很亲密,原来是我误会了。”

    叶真一慌,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给叶实道歉。

    “二姐你为什么道歉?”

    “我……”

    “你为什么总是说‘不必在意’、‘不要在意’、‘没什么’,明明不是这样,不是么?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我没有……”

    “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就是对所有人都冷若冰霜。”说完叶实把电话挂了。

    他最后的话宛如一记重锤。

    她对程月诸,对叶实,对同事,对室友,对爸妈,甚至外公外婆都是如此。

    明明没有人特别教过她要懂礼貌,她却无时无刻不在践行。她做错了吗?

    叶实的态度显然在说,她做错了。

    可她错在哪里?

    她在网络上搜索相关词条,没有搜来满意的答案,她很沮丧,然后她又想到程月诸。

    程月诸叶实这么认为的吗?

    叶实再次打来电话,叶真忐忑的接听。

    “对不起,二姐,明明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你是被抛弃的……可是,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们是亲姐弟。”

    “叶实,我当然知道,我们是亲姐弟。”

    “可是二姐你知道吗?亲姐弟之间不该这样生疏,你生气、难过、委屈,都可以朝我发泄,而不是勉强自己让我不要在意。我当然在意……因为你是我二姐,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

    这回换叶真沉默。

    她在乎叶实吗?答案是肯定的;她对叶实生疏吗?最开始是生疏的,可过去二十多年,父母家卫生间门口,小小的叶实安慰她的画面仍如昨日,羁绊化解了生疏。

    至于生气、难过、委屈,她怎么会对叶实发泄?叶实不是她的垃圾桶,况且她早就学会自己分解那些负面情绪。

    “叶实啊……”叶真长长叹息,“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其他人都不重要,可能她们会让我有失落感,但只是一时的。”

    她们是谁,不言而喻。

    “我不想这样……”叶实声音变低,“我不想二姐被当成外人。”

    “我是外人快三十年了。大概,这辈子我跟家人的缘分注定淡薄。答应我,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好吗?”

    叶实没有答应她,道了声晚安。

    叶真睡至后半夜,转醒,她做了一个梦。她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梦境内容要么是与白天的经历有关,要么是由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牵引而出。她梦到的是程月诸。

    跌宕起伏的一天,梦到的人只有程月诸。

    她再阖上眼,忽而想到,生气、难过、委屈,她统统对程月诸发泄了。

    她明明早就学会自我分解负面情绪,还是会把脆弱展现给他。

    又睡着,她仍然梦到了程月诸。梦里的程月诸也一直在不停奔波的路上,一会儿飞机,一会儿开车,没有停歇,他累得双目充血,他瘦了一大圈,他胡子都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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