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2/2)
“对不起。”
要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也不会自己说，若是问他，就焉焉地来一句：“吃不下。”虽然不说，但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委屈，叫人没来由的怜爱。
路槐斟酌了一下才说：“我刚刚找了很多个房间才找到你。”
“不知道暨俞是什么味道……”
几个Beta和一个Alpha都不是什么练家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跑去找路家从小锻炼的继承人面前惹事。
姜陨毫无自觉还在往人身上拱，一嗅一嗅地闻着路槐身上的味道，路槐的信息素是他十多年来最熟悉的味道只要闻到就会安心。
那些温暖和细心本不是他，只是他用来安抚姜陨学会的有效手段罢了，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好像都浸润到骨子里了，见到姜陨的时候就会变成那样。
姜陨被捏着脸说话有些困难，“唔，你不是拒绝了吗。”
路槐被他这一副小动物的样子逗笑，“你倒挺精。”
路槐笑容僵住，好家伙，敢情这小东西还真是按照昨晚说的那样想的？“我是Alpha，没法给你当妈。”
铁锈？那确实不太好闻……
路槐眉头都要打成结了，“谁教你的?”
路槐向他伸出手，姜陨把手放上去，然后就被拉住了。
第二天一早，姜陨睁眼路槐就坐在他旁边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看书。
姜陨安安静静地盯了路槐一会，然后问：“那我可以一直找到你吗？”你会不见吗？会把我扔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吗？
“没关系，”路槐停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继续道，“以后如果觉得不安，来找我可以吗？”
路槐理着自己刚刚躺下弄乱的衬衫，就听姜陨又问，“Alpha都是香香的吗？”
路槐想，他睡着了我就没法再生气了。
姜陨想着又在角落里睡着了。
路槐喉结动了动，随意应了一声就起床了。
路槐皱起眉头，“那你这么快就去和那个顾暨俞搞到一块?”
路槐一口气憋住，干脆也上了床，把人捞过来捏着脸质问，“两周前还说喜欢我?嗯?”
路槐噎住，又捏了下他的脸，“他说你就信?我小时候跟你说那么久我是你哥你怎么不信?”
路槐叹了口气，“为什么藏起来？”
刚一靠近，姜陨就醒了，小手揉了揉眼睛，努力眨了眨才看清眼前的男生。
……
路槐用力的握紧了他，小小的手心传递出温暖的温度。他想起以前母亲安慰他时的样子努力地调节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可以的，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会找到你。”
“暨俞啊。”
他被路槐带着往房间走，路槐慢慢地走在前面也不说话，姜陨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那是路槐第一次试图让一个人感受到自己的善意，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在和姜陨的相处中慢慢学会的。
话毕路槐就关了吹风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生什么气?”
结果哪里是路槐的对手呢？
路槐这十多年里为了这个小东西已经学会了很多，但是还是时常觉得无奈，“也就你能闻。”
姜陨昨晚又梦见了以前的事情，多了点说不清的依恋，磨蹭到路槐旁边抱住了对方的腰。
然后那几个同学不知道为什么跑去招惹路槐，在废弃校区里合起伙来要“给路槐一个教训”。
总是跟自己说他是自己的哥哥，我是孤儿呀，我没有哥哥的。
他已经睡熟了。
路槐笑着放下书，躺下去抱住人，还顺带理了理人睡得乱糟糟的睡衣，“怎么了？做噩梦？”
姜陨哼哼两声在被子里艰难地翻了个身，掖好被角就打算睡了。
虽然路家给了他一间舒适精致的房间，从未有过的安逸环境却没有让姜陨安心。
Alpha信息素都没有释放就把他们揍了，最后还被迫转学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就在路槐那句“不想说也没关系”就要出口的时候，姜陨的声音才传来：“以前就是那样睡的。”
姜陨是一睡醒就要见到人，不然要闹脾气不吃早饭的。也不是那种气冲冲的就吵着不吃早饭，而是安安静静地收拾好自己喝点牛奶就自己去了车上等人。
“那哥就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好闻的Alpha。”
“……”
路槐跑遍了各个房间，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杂物间角落里找到了姜陨。
路槐想了想，大概他说的是孤儿院吧。大概是在这里没有安全感，也是路家怎么会在意一个不会活太久的人活得好不好呢。
姜陨总是怕冒犯了这里的人，自己就又要回到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孤儿院。
姜陨打开了对方的手，揉揉小脸认真道：“治疗一段失败感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
姜陨小时候刚到路家很是怕生，每一个大人都步履匆匆，压抑的氛围比孤儿院还要窒息。
许久才听到姜陨懒懒的声音，似乎就要睡着了，“我只有你这么个亲人，以后结婚还得给哥敬酒呢。”
姜陨摇摇头，“哥为什么不是我的妈妈？”
虽然这里的人都冷冰冰的，但是在这里却不会有人抢他的吃的，也不会有别的小朋友来欺负他。
“你本来就不是。”姜陨捂住自己的脸缩到被子里保护自己，弱弱道，“我们都不一个姓。”
姜陨抬起头笑得眼睛亮晶晶，“我是哥带大的啊。”
没有表情……他生气了吗？
路槐手一顿，很平静地开口，“不是，你记得沈辛吗？他就是铁锈味的。”
小陨好像很喜欢喝牛奶……那又怎么样？一个Alpha奶味的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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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槐也不再闹他，直接躺下了。
更小些的姜陨刚醒的时候还奶里奶气的要哥哥抱才起床，不过后来被同学知道了以后被笑了，就不再要哥哥哄着起床了。
被路槐问起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真相，路槐也没说什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路槐闻言转过头，盯着姜陨看了一会，温和道：“没听他说过呢。”
姜陨也不在意起床就去洗漱了。
是因为有姜陨才有现在的路槐。
姜陨和他对视几秒，败下阵来，站起身边打呵欠边往床走，满不在意，“你确实没理由生气，睡吧。”
别的小朋友……那个好看的大哥哥对他很好，就是好像有点傻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