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瘾(含跳氮骑枕头/视频lay)(1/8)
楚恒窝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支没点上的烟,刚掏出打火机电话就来了,像是被抓包了个正着。
“妈。”楚恒扔了烟,艰难吐出一个字。
自从多了一段记忆后,他就有了长着同一张脸但性格迥异的“两个”母亲,一个柔弱沉郁,吊死在了深宫的树上,一个火辣坚韧,丈夫死后,独身面对无数的觊觎,保住集团根基,待楚恒能独当一面后又迅速卸任,没事就全世界地泡男人。
如此大的差异,很难不让人产生严重的割裂感,是以楚恒至今都有些恍惚。
好在隔着手机,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的尴尬神情。
“对不起啊,这里漂亮小帅哥太多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女声敷衍地道了歉,转头就问了真正关心的问题,“你把人追到手了吗?
“韩女士,这才十几天,哪有这么快的。”楚恒笑着摇摇头,“不过可能也没戏了吧,他不回我消息也不跟我见面了。”
“啊?”电话那头似乎也不能理解,“还能有恒恒都拿不下的人?不会是生理上有缺陷吧?”
楚恒耳朵有点热,不自然地换了边手接听,“没有。”
“你们…”
“不说了,李文打进来了,等你回来再聊。”见话题的走向不对,楚恒赶紧找个由头把电话掐了。
李文,也就是被喊作“神棍”的那个家伙,当然没有真的打电话,而是换成了短信轰炸,每天至少十几条地叨叨,楚恒只要开机,手机就会连续不断地震动。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好着急!”
“监控怎么又关了!你们不会在客厅那个了吧?啊啊啊还是不是人了?”
“注!意!节!制!”
楚恒开始没理他,满心都挂在宋燃青身上,但后来不知又怎么了,宋燃青很少回消息,甚至于晚上也不回来,负责监视的私家侦探传来消息,说是宋燃青住在了公司旁的宾馆,这一住就是快十天。
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不闻不问,好像他就这么走了也不会管。
楚恒只好向这个神棍求助,毕竟李文是唯一一个看出他身上“不太一样”的那个人。
所以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变成了: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跟我上床?我很没有吸引力吗?”
“狮子男的情感需求很高的,他绝对外冷内热,这种人都很爱装,慢慢地才能卸下防备。”
“上次穿了情趣内衣他都没反应,难不成真的阳痿了?”
“我给你算了卦,小吉,“时到花开不必置疑”,你得再等等,循序渐进着来。”
“你觉得再弄点小玩具怎么样?以前的他不喜欢,但现在我拿不准。”
“…我这个手机好像坏了哈,怎么只能收消息不能发。”
楚恒扔掉手机重新窝倒在沙发上,眼神淡漠地看着天花板,早就戒掉的瘾又像钻进了骨缝中,由内而外地痒。
看了眼被丢在眼茶几上的烟,楚恒收回目光,埋头进从主卧拿来的枕头里,深深吸气。
已知宋燃青说的一见钟情是假,那其他呢,那些像幻觉又像真实的记忆里,宋燃青说爱他怜他敬他,最后愿意留在他身边,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掺了多少假呢?
宋燃青最近有些没由来的焦虑,他归结原因为没睡好,认床是个要命的问题。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解锁手机屏又熄灭。
消息栏一片空白,没有消息,也是,毕竟他已经几天没给某个人回复了。可每天收到的都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东西,他怎么回?
什么“宋先生,小白今天拉了两次,会不会肠胃出了问题?”
“天气很好,在阳台上睡了一觉,好暖和。[图片]”
“在学做新的菜,盐放多了,不太好吃,希望下次能做好。”
……
顾左右而言他,就好像知道如果直接问为什么不回来,他一定不会回答一样。
但少了些絮絮叨叨的东西,已经扭曲的生活轨迹被强行纠正,宋燃青又有些不适应。他习惯性地点下锁屏键,几乎是同一时间,微信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白白:[图片]
手指落下前,宋燃青快速地左右瞥了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不在什么会议上,只是一个人在在办公室里,而且发来的内容肯定又是那些无聊的琐事,大可不必心虚紧张。
可心跳却还是悄悄地快了。
宋燃青脱了西装外套,重新坐在了办公桌前,点开了和楚恒的聊天窗口。
跳出的图片光是模糊的小图就让人精神一振。
随着加载,图片逐渐完整清晰,各种小巧的玩具被摆在了床上,有宋燃青一眼就能认出的乳夹、跳蛋,还有些模样奇怪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对面似乎还估算了时间,卡着宋燃青一一看过的当儿,又发来了落款,像是不情愿似的盖在了画的边角,他努力辨认模糊的印记,“泊…春?”
这二字一出口,心底摹地一空,像是小石块落入山谷,细碎翻滚着最后发出一声响后,在胸腔余音层层回荡。
捂着心口揉了揉,他来不及多想,房门就突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楚恒打扮精致,已经看不出分别时的满脸春色,衣服已经换了一身,让宋燃青的小心翼翼都白费了,但宋燃青没生气,反而因为楚恒的欲盖弥彰感到了一丝愉悦。
“已经结束了?”宋燃青站直身,脚还在画前没挪动。
楚恒看了看画,再看向他,“我讲了两句提前走了。”
“那你姨妈不生气?”
“就是她非要我说两句,又不是我生日,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想到他被热情的女性长辈围着的样子,宋燃青低低笑了,“楚总,你好像被家长拉上台表演才艺的小朋友。”
楚恒眼神凉凉扫过他身上装束,“小朋友?我面前的这个才是吧。”
宋燃青愣了会儿才意识到楚恒什么意思,他长腿一迈走到楚恒面前,前倾身从下往上地对上楚恒的眼,连帽衫下的眼睛眨了两下笑得很乖,“小朋友可没有我这样的吧?”
楚恒单手抵着他不让靠近,在他做了背头的光亮脑门上轻弹,冷飕飕道:“在床上差不多。”
是说他技术差呢。
宋燃青捂着额头笑不出来了。
“和安还在在下面找你,你下去吧。”
“这就赶我走了?”宋燃青跟着楚恒走了几步,但那人没有回头,铁了心似的又把自己包裹进了蚌壳里,浑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刚才不还挺主动的,这怎么就又不高兴了,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没关系,既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出处处透着故意的巧合,绕一大圈给他放上鱼饵,没钓上猎物前就不会轻易手收杆。但他作为明知结局的鱼,在没弄清楚楚恒的来意前,也不是轻易就会咬钩的。
"行,楚总,我们来日方长。"
楚恒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站在那幅画前看了会儿,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包没开的烟,抽出一根,咬在唇间,却没点。
“抽烟被我逮到咯。”李文从外面进来,撞了个正着,“你大学那会儿不就戒了,今天心情不好?”
“没抽。”楚恒语气没什么起伏,“敲门。”
“敲了,是你没听见。你怎么都洗完澡了,不会…”
“刚刚在储物室——”
“啊啊啊啊你当着我面怎么还这样!”李文捂住耳朵,睨着楚恒神色,慢吞吞又放下一只手,“那你不该高兴吗?
楚恒牙齿叩着烟尾轻磨,“嗯,高兴。”过了会儿,又问:“今天近距离观察,你有看出什么名堂吗?”
李文拉椅子坐下,“唔,怎么说呢,,起身和对面人握手,“合作愉快。”
谢顶的中年男人笑容深了,双手捧着宋燃青的手重重挥了两下,有些不符合身份的谄媚。
小道消息传得很快,尤其在需要能耳听八方、会见风使舵的a市,某个年轻人能有机会踏进楚宅的门并且和那位握上了手的新闻,像是血液在皮肤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涌流,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信号,找准机会试图献媚攀上楚家的关系,不过是百万元级别的合同,不用楚恒多说一句话,需要宋燃青奋力争取的东西,就真如一张轻飘飘的纸送到了他面前。
这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
但对于现在的宋燃青,他差一点就要把那个中年人的脑袋撞在桌上,压着他让他一一说清楚新方案的改进点,好在最后是忍住了。
结果还是受了楚恒的助力…
胸口像是焖了一锅沸水,不安分地咕嘟咕嘟,不是生气也不是懊悔,宋燃青只能倾向是失了面子的羞愤。
一桩事了正好闲了不少,宋燃青花了大把时间在单位铺天盖地大搜查,一番兴师动众,终于找到了一开始把方案创意泄露的内奸,尽最大恶意地对这人进行了报复,收集整理好证据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签完合同的这段时间,他和楚恒的联系不多,仅有的几次还是宋燃青主动,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所以话题都是围绕着没还的那套衣服展开,楚恒一直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距离上次的没话找话又隔了三天了,宋燃青想了会儿,矜持地转发了今早才发出的新闻。
大约隔了半小时,楚恒那边给了回复。
楚楚:?
srq:首图的照片里有你
楚楚:嗯。
srq:感觉以前从来没在新闻上看到过你,怎么突然有兴趣露面
楚楚:快正式上任董事长,躲不掉。
宋燃青不太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那最近又要忙了
楚楚:嗯。
srq:又没空见面了
他借着还衣服的说辞,把话说得暧昧。
楚楚:转我五千,以后别提衣服。
宋燃青笑了,主动更进一步说:跟这个没关系
楚恒半天没了回复,宋燃青极有耐心地等,好一会儿,那边才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
楚楚:你想说什么
急得都没有标点了,宋燃青扬唇不紧不慢地打字:我这几天晚上都挺闲的,楚总需要多一个贴身小助理用吗?
顿了顿他补充:做什么都行
楚楚:[微笑]
楚楚:后天晚有时间。
几次聊天下来,宋燃青大概感觉到了楚恒并不懂这个表情中的嘲讽意味,只是原原本本表达微笑,不过这次,宋燃青却在里面瞧出了一些得意。
他咬住舌尖有些懊恼,但脸上笑意未减。
赴约当日,宋燃青一改平时的西装领带,穿了休闲夹克抓出个显小的发型,配上他那张脸,青春靓丽得不行,就是…
“宋总,您今天是要约会吗?”单位里的实习生如壮士断腕般木着张脸走近,她身后无数想要探究但是故作掩饰的视线像闪光灯一样往这里扫。
宋燃青:“…不是。”他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把实习生拉到人少的角落,小声问:“很明显吗?”
实习生看看他脸,再看看他头发、衣服、表、鞋,表情没有变化,像是无语到了极点,“很明显,而且我认为您起码喷了半瓶灰色香根草,现在整个办公区都是这个味。”她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大家只是忍着没说。”
宋燃青手指已经尴尬地蜷起了。
“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您今天的穿搭很不错。”实习生安慰了一下他,“相信只要您不做移动的香薰片,约会就一定能够顺利。”
“好的,谢谢你的建议。”宋燃青挤出笑,勉强维持风度在众目睽睽下躲进了办公室。
晚餐订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粤菜馆,宋燃青摸不准楚恒口味,但大概推测他偏好中餐,就挑了不太容易出错的菜系。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早早到了包间,先挑着点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除此以外,又对服务生嘱托两句,要了个菜单上没有的东西。
楚恒提前说过会迟点到,宋燃青就边处理工作安静地等,他原也想过要不主动去接楚恒过来,但担心被人看见,他不想让某些谣言进一步坐实,出现更多像跟万川合同一样的事。
楚恒没多久也到了,他穿严肃板正的西装像是刚从正式场合赶过来,看到穿着牛仔外套的宋燃青,眼睛亮了亮,宋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笑意深了不少,五官舒张开来凹出有些刻意的漂亮神采,他把菜单递给楚恒,“您看想吃什么?”
楚恒看着菜单目不斜视,随意点了几道,“最近有点忙。”
明明已经提前说过了还特地又解释一遍,宋燃青心底一热,却故作矜持说,“这么辛苦,看来我这个邀约时机不太妥当。”
楚恒笑了,“是我要来,跟你没关系。”好像是在开导宋燃青别有心理负担,但实际上不露声色强调了二人之间的主动权。
宋燃青没反驳。
菜陆陆续续上了,楚恒每样都尝了点,只是没动故意放在他面前的那份豇豆煎饼,宋燃青给他夹了一筷子,“不试试?我感觉这手艺不如楚总。”
他不知道楚恒忍辱负重到他家的目的,楚恒不说,宋燃青就变着花样地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时不时地刺激一下,试图找到楚恒的破绽。
楚恒没有丝毫的尴尬,慢条斯理地全吃了,擦擦嘴,“我觉得挺好。”
宋燃青忽然起身,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楚恒鼻尖,楚恒没动,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贴得极近的宋燃青,眉心微蹙,宋燃青又摸了一下,这才笑着解释,“还以为是吃到鼻子上了,没想到竟然是一颗痣。”他重新坐下,“楚总这颗痣生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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