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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上班,到家给你发微信。”
楚父都没等楚晃说话,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许久,楚晃仍然站在窗前,维持着握住电话聆听的姿势,背影挡住的是泪流满面。
后面十分钟,二十分钟,她收起手机,人却没有挪动,始终站在窗前,双手抄进西裤口袋,精致分明的五官因为几行情泪不再清晰。
*
这天下午,修祈以工作邀约为由,把舒伯乾约了出来。
起初经纪人不应,修祈知他的顾虑,现在安徒生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跟安徒生扯上关系,都要被拉出来一块儿鞭打。
只是,毕竟是修祈,不能不卖这个面子,就算他们成团的成员暂时不走影视这条路,他们公司其他艺人还是想要搭修祈这趟车的。
舒伯乾训练和工作都安排得很紧密,明显比选秀时期更瘦了,都脱相了。
乍一看,他似乎没力气再对修祈咆哮了,只听他冷漠地说:“找我什么事。”
修祈下午还要赶几个活动,也不跟他磨洋工,说:“我新戏缺一个年轻演员,演男主少年时期,我跟你们公司老大接触过了,他答……”
舒伯乾没等修祈说完,挺起腰板,扯着脖子嚷道:“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参演了?这是什么意思,抢别人女人拿资源堵嘴?楚晃在你眼里就是个可以买卖的东西吗?”
他刚喝下还未咽下的咖啡喷到修祈脸上,看得出来他很愤怒。
他愤怒的点在于修祈轻而易举抢走他喜欢的女人,还可以决定他的前程,而他喜欢一个人要靠他才能追到,他也没能力为自己争取多少资源。
再有一点便是他近来跟他父亲联系过,知道了一些事,这些事让他再不能把修祈当哥来对待了。
修祈拿纸巾擦了擦他脸上的唾沫,说:“下周签合同。”
“我不签!”
修祈站起来,淡淡道:“等你什么可以做主的时候,再这么硬气的跟我说话。”
舒伯乾怒从心起,掀了桌子,指着他大喊:“你就是个孤儿!没有爹妈!要不是我爷爷愿意养你,你指不定死到哪儿去了!你以为你很牛逼啊?
“你敢对外公布你的过去吗?你不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警告媒体的事!我爸都告诉我了!你以为你把过去藏起来,你就有身白的出身了?
“我爷爷养你那么多年,你连姓都不改,现实版的东郭与蛇吗?呸!白眼狼!
“你妈那种人,谁不唾弃?是我爷爷,我爷爷,帮了你,你又是怎么做的?辜负我爷爷的期待,吸他的血学你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以为我爷爷养你是为了拯救你吗?是让你继承他的衣钵!
“你懂什么是知恩图报吗?”
他骂得起劲,还很连贯,可见这些话在他脑里复习过太多遍了。
修祈平静听完,左手还抄在裤子兜里,待他把火发完,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薅起他的衣领,轻轻松松把他脑袋摁在桌上,照脸就是一巴掌。
舒伯乾越怕,他下手越狠。
打到他哭出来,他才松手,坐下来,扯扯领带,一只脚把他踹在卡座上。
舒伯乾抽抽搭搭,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修祈看着脚下的废物,实难给他一个眼神,只把纸巾盒扔在他身上,还是那句话:“等你什么时候会站着撒尿了,再来找我算账。”
说完就走,不跟他耗。
舒伯乾屈死了,他刚说的这些都是他爸酒后告诉他的,他不信他爸骗他,他爸也没有骗他的理由。
修祈已经明说不会要舒家一分财产,而且就算是给他一份,舒父那种不缺钱的人,何必计较。
他爸这么多年难释怀,一定是修祈真的对不起他们家。
他只恨自己受人蒙蔽,这么多年把修祈当哥,有什么心事都跟他说,现在鸡飞蛋打,自己能力不够只能被他欺压。
他也恨修祈,恨他骗自己。
他从小到大一直很信任他,舒家严格的家教下,唯一让他觉得明天值得期待的,就是修祈。
可他骗了他,他并不是他理想中哥哥的样子,他其实是小三的儿子,进入他家是他妈用手段糊弄了他爷爷,他偷了他爸的位置,还把他爷爷的愿景撕碎,填满装着他梦想的肚子。
如果只是抢走了楚晃,他何至于此?
他抢走的是他从小到大的后盾,是他理想中始终站在他身后的哥哥。
他慢慢蜷缩成一团,尽量藏进狭窄的卡座里。
*
修祈上车后,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无人发现,他左眼角有一些不明显的红血丝。
不过也没关系,即便舒伯乾发现了,也只以为他是恼羞成怒,红了眼,不以为是自己那番话有什么不妥。
修祈闭上眼,手肘抵在车窗,摁了摁太阳穴。
他问自己,何必计较,需要他去解释的人,怎么会听他解释。
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什么都会过去。
*
楚晃开完会,修祈还没回公司,她知道他不是总有时间待在公司,但她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需要他。
她从会议室出来,撞上樊宁,樊宁没有生气,还笑着问她:“怎么心不在焉的?”
不是樊宁转性了,是很多人在看着。
楚晃要是不理她,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说她装,不给樊宁面子,故意叫樊宁冷场。聪明人都知道这时候演一下,万事大吉,但楚晃实在没心情,就没理。
果然又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
助理进办公室时脸色不对就是因为他们说楚晃目中无人,而她并不觉得。
她没有跟楚晃告状,更没对她抱怨,只是问:“楚总,你是心情不好吗?”
楚晃抬起头:“怎么这么问?”
助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你好累的样子。”
楚晃冲她笑了笑:“别担心。”
助理用力点了点头,“那,您有事儿叫我,我已经跟人事报备过,这一周我都加班两个小时,替一下小耿。她妈妈病重,做了很多次手术,也不见好。”
小耿是营销部个人实力较强的员工,学历不高,水平不低。
楚晃知道这事,小耿亲自跟她说的,她批的假。
助理离开后,楚晃靠在椅子上,左手摸着嘴唇,右手摸着手肘,思绪没有规律、节奏、主题,无限延伸起来了。
人为什么一定要实现经济独立?因为要有迎接磨难的能力。
她现在年薪接近百万,已经有足够能力来面对横祸,但她还是有些莫名的心悸。
她总有一种预感,她的横祸将是钱不能摆平的。
*
楚晃出去了一趟回来,早过了下班时间,修祈还没回,公司里只有加班的同事,还有翻动文件、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回到办公室,捏了捏脖子,拿出手机刷新闻。
安徒生签约艺人殴打亲生母亲还在各大平台的热门里挂着。
修祈的桃色新闻被旧事重提,她却不再像过去那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点开了。
她不想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被偷拍的照片、视频。
她可以不计较他的过去,但无法说服自己,面对他的过去。
或许哪天她不爱了,就有勇气了,也能坦然面对了。
她吸口气,划过去,翻看窦盾和擎天国际之间官司的战况。
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她不以为是修祈,平静地点开,看到备注‘贱男人’,她不平静了,嘴角慢慢挑起。
修祈问:“下班了吗?”
她打了两个字,没有,又删掉,发了一个句号。
修祈便上楼去接她了。
他回来让公司员工很是意外,意外的忘记掩饰,都直勾勾盯着他。他的步调不紧不慢,仍然带风。樊宁和楚晃都还没走,他们开始猜测,他回来是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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