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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用了,你没听见吗?”谢景辞比他高了半个头,一开口便格外有压迫感。
“我……”宋远清方才还在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这会儿被他一摄,忽然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温宁拎着裙摆,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遍,淡淡地开口道:“宋公子也是好心,表哥不必咄咄逼人。”
“对,我……”宋远清想插句话,却忽然被书童轻轻地一扯,随即告歉道,“世子,温姑娘,我出去一趟。”
“咄咄逼人?”听见她的话,谢景辞本就晦暗的神色这会儿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那你的意思,是心甘情愿的要跟他出去了?”
明明什么都记不得了,可一对上他现在的神色,温宁忽然便有些心悸,也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是又怎样?”
谢景辞方才在楼上瞧着二人红着脸相坐着,神色便发冷峻,紧接着又看见二人起了身,腾地便站了起来快步下了楼去。这会儿果然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眉间的怒意已经有些压不住。
他给了她选择,她就是这么选择的?
“纵是你愿意了,怎知他不会变卦?”谢景辞声音微寒。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宁心下一沉,仰着头质问他。
然而没等谢景辞回答,方才出去了片刻的宋远清便推门回来了。
一进门,宋远清径直取了大氅,目光似有慌乱,不敢直视温宁,只是断断续续地解释:“温姑娘,我……我家中有事,家父急召我回去,今日不能送姑娘回府了。”
说完也不等温宁点头,便急匆匆地迈出了门,方才还一直维持的从容优雅、书生意气顿时烟消云散。
温宁敛着眉,攥紧了帕子,沉沉地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他不是说了家父急召,与我何干……”谢景辞平静地开口。
可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静室里便“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锋利的指尖在他的下巴留下了一道半指长的红痕,半边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温宁这一下极为用力,一打完她的手被震得微麻,指尖甚至都微微颤抖着,垂在腰侧。
“谢……”梁骥醉醺醺地提着酒找过来,一进门便撞见谢景辞脸上鲜红的指印,他惊讶地微张着口,瞬间似乎酒醒了一些,“你怎么……”
“出去!”谢景辞沉声说。
“别冲动啊。”梁骥看了一眼红着眼圈的温宁和黑着脸的谢景辞,目光一顿,半晌,才关上了门。
“与你无关?”温宁忍着泪意,“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可你为什么偏偏不放过我?我只是想平平静静的,你为什么总是要干涉我、甚至连累到其他人!”
她从来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可现下的质问却仿佛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连肩膀都随着她的控诉而一颤一颤。
“干涉?连累?”谢景辞声音也带了薄怒,“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总是控制你、逼迫你的人?”
“是!你偏执、乖戾,还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真的每时每刻都想摆脱你!”所有的事情一压,温宁也被气极了,一时间口不择言。
“我偏执?阿宁,你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谢景辞往前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不管答应过什么,我忘了,我也不想再记起,我只想让你离我远点!”温宁崩溃地开口。
她一说完,忍不住背过身哭了起来。
“忘了?没关系,我今晚就带你一件件想起。”谢景辞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可他这副模样,反而更令温宁胆战心惊:“你要做什么?”
她不停地往后退,可这包厢太小,谢景辞又站在门口,避无可避的时候,谢景辞一俯身,便将她牢牢的制住。
“放开我!”
温宁不停地伸手去推他,可他今日全然不像从前,箍住她的手一用力,温宁便丝毫挣扎不开,紧着被按在头顶上的手腕一紧,温宁才发觉是被丝帕捆住了手。
突然被打横抱起,温宁没着没落的,格外慌张:“你要带我去哪里?”
可谢景紧抿着唇线,仿佛没听见一般,任凭她如何踢打,向外走的脚步没有片刻停顿。
直到把人丢上了马车,一俯身,指腹碾着她眼角的泪,弄得湿红一片,谢景辞才一字一句地开口:“不是说了吗,带你去重温回忆,直到……你重新想起来。”
他这会儿声音极其温柔,可背着光,神情落在阴影里,温宁只看到一片阴暗。
她抱着膝贴紧了车厢,在一街市温暖的烟火里,忽然想起了那条被他斩去的蛇。
那晚的温柔好像只是错觉。
温宁浑身一颤,现下这样阴恻恻、冰冷且凉薄的样子似乎才是他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说:
猜猜谢狗要带女鹅去哪里?
呜呜,内容太多了,下一章明天发,今晚留言的随机红包贴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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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荒唐
驶过喧嚷的街市, 耳畔皆是欢声笑语,车内却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吱呀”一声停下。
周弘低低地叫了一声:“到了。”
“嗯。”谢景辞沉默了一路, 这会儿终于出了声。
他一回身,缩在角落里的温宁又是一颤。
“过来。”谢景辞声音微哑,却不容置疑。
温宁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
“不要怕我,阿宁。”谢景辞背着光, 神色晦暗不明。
他已经在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暴戾, 可一看见她避若蛇蝎的样子,心底的阴暗便像藤蔓一样疯狂的蔓延。
想把她永远困在身边, 想让她眼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教养不允许他这样做,可念头一起, 往日筑下的礼仪道德通通被吞噬殆尽。
“走开!”温宁后背贴紧了车厢,可那修长而有力的双手一收紧, 她便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生生被拖拽了出去。
“不要……”温宁眼泪像断了线一般,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这会儿满是无助。
她往常这么一哭,谢景辞总会让步。
但今日不行, 谢景辞避开了她视线,手一抬, 一件黑色的大氅兜头罩在了温宁身上,挡住了她那总是令人心软的视线。
一片黑暗中,温宁骤然被打横抱起,呼吸一滞, 隐隐只感觉到身后的喧闹都在渐渐离她远去。
越往上, 便越来越安静。
朦胧中, 只隐约瞧见着一大片倒悬的灯光。
大门被踢开的一瞬,蒙着她的大氅也即刻被拿开。
温宁挡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眼神一凝,一见布置华丽的屋子忽然映入眼帘。
“有印象吗?”谢景辞沉着声音问道。
温宁没说话,这会儿眼神一恢复便立即向那楼梯处跑去。
然而走廊就那么窄,谢景辞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她的举动,右臂一抬,便在栏杆和房门之间搭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槛。
温宁不甘心地转身,可身子一侧,他的左臂又搭到了栏杆上,沉沉的压迫感彻底将她包围。
推也推不开,那厚实的胸膛反而越来越近,温宁抵着的手被越压越紧,最后不得不背过了身去。
一低头,她才发现脚下倒悬着一个巨大的凤凰灯,红通通的双眼格外吸引人。
温宁一愣,“摘星楼”这几个字不知为何忽然出现在了脑海。
可没等她细思,困着她的双臂渐渐向内收拢,最后落到了她的腰上,将人一把攥住。
“记起来了吗,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
谢景辞低低地开口,浑厚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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