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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你既不是顾君子,也不是毒君子,而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滚开。”

    男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便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顾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安然地躺在塌上,仿佛刚从梦中醒来。

    他坐起身来,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时辰已经不早了,莫小柯却依旧没有回来。目光扫过一旁的桌面,他的动作不禁一顿,上是罗彤给他的口信,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在那里。

    看来沈般的确是来过的。

    至少他还不是幻觉。

    至少他还不是。

    太好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快速穿过高山流水庄的栈道与小径,如同飞燕般轻巧灵动。最后她在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停了下来,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后,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吧。”

    花慕进入屋内后,解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纱,橙色的光映在她苍白如雪的面孔上,为她添了几分血色,五官也鲜活了许多。屋内的光源都源自于一盏放在中央的琉璃灯,灯罩上刻画着无数精细奇妙的花鸟异兽,灯座上镶着金丝,一看便价值不菲。

    坐在灯前的女人专心地翻着手中的书页,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脸侧,垂落至她的小腿之侧。远远地看去,如同误入凡尘的妖精。

    “没让钟文和瞧见吧?”

    花慕点了点头:“庄主还在藏书阁中未曾出来,我特地避开了那里。”

    “那就好。”花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让弟子们先撤下来,先前的计划全部取消。”

    “庄主当真打算与道方门合作吗?”

    “我瞧他的态度,应当是这样没错。”花韵撇了撇嘴:“毕竟是只要是与沈般相关的事情,他都狠不下心。”

    只要有对付顾笙的打算,便意味着要与沈般站在对立面,或是要狠狠地伤他的心。钟文和是不可能做得来这些的,所以她一开始才会特地避开他,私自做了决定。

    “与针对顾笙的人做对,胜算有多少?”

    “不到两成。”

    听言花慕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道:“若是无其他路可走,我可以去刺杀顾公子。少爷和庄主若是责怪,全由我一人承担。”

    “别傻了姑娘,如果顾笙死了便能解决这些麻烦事儿,那也轮不到你动手。”

    “但是……”

    “现在四大家族也要参与进来,若对顾笙动手,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在有些人眼中,他反倒可能很有用。”花韵意味深长地说道。

    花慕沉默了片刻:“此人的背景,不像是道方门的普通弟子。”

    “谁说不是呢。”花韵点了点头。

    “你原本打算怎么做?”

    花慕从未主动问起她原本的打算,只要是花韵吩咐的事情,她从来不会有任何异议。

    “在我原本的计划之中,顾笙是应该死的。”

    花韵轻声说道,语气温柔的让人不寒而栗。

    九红露是能够影响人心神的药,服用后顾笙在短时间内会受她的暗示影响。若是一切顺利,他现在应当已经与道方门的其他弟子分开,关在庄内的某处。沈般定会想办法带着他逃走,而两人落单的消息若是“不小心”传出去,毒君子的敌人会像嗅到腐肉香气的苍蝇一般围上来。

    若顾笙不愿连累师门和沈般,心神恍惚之下,“不小心”死在哪一次伏击之中,沈般定会痛苦不堪。

    最难也是最重要的,是必须让他自己想明白:没有高山流水庄的庇护,他即便能独善其身,身边的人也一个都保不住。

    “到时候为了复仇,他只能回来借助庄里的力量,更不可能再生出放弃自废武功的荒唐念头。”

    想要沈般心甘情愿的留下来,顾笙就必须死。

    只可惜她没能料到,九红露竟然对顾笙不起效果。如此一来,她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将沈般和顾笙两人一起强行留下。而顾笙的武功之高,再次出乎她的预料。他身上所隐藏的秘密,比她想象中要多太多。

    “若是他死了,少爷会伤心吧。”

    “你把他抢回来,让他多喜欢你一点,他就不会伤心了。”花韵撇了撇嘴:“我可做不到你那样,总是半点也不敢表露。”

    在他们这些人之中,与沈般最亲近的难分高下,与他最疏远冷淡的却一定是花慕。

    可最讽刺的是,她分明是喜欢着他的。

    “不要再说了。”

    “好吧。”花韵放过了这个不可碰触的话题,顺手敲了敲琉璃灯的灯罩:“那我给你个新的任务,去查查顾笙的过去,重点放在他的身世上。即便是孤儿,也该有个确切的来历,顾景云是一派之主,不可能收来历不明的孩子为徒。”

    花慕点了点头:“只是道方门若有意隐瞒,恐怕要花上不少时间。”

    “我给你一个大致的方向,能查多少要多少,全部汇报给我。”

    她沾着桌上的茶水,一笔一画地写了一个字。

    毒。

    无论是鬼毒书,还是毒君子,又或是顾笙无法被毒影响的体质,都多少与这个字脱不了关系。

    花慕犹豫了片刻:“若是与毒相关,有件事情我或许应该告诉你。”

    “哦?”花韵眼睛一亮:“说说看。”

    “顾笙失控的时候,与我和花沁有过短暂的交手,并徒手杀了我的毒蛇。”

    “怎么,你心疼了?”

    花慕没有接她的调侃:“我去查了那条蛇的尸体,它是被毒死的。”

    “这么说顾笙也懂药理,只是一直隐藏不发?”

    “应当不是。”花慕摇了摇头:“我查过他给少爷煎药剩下的药渣,他是真的对医道一窍不通,才能煎成那样。”

    “就不可能是他故意伪装的,让你我放下戒备的?”

    “说句不恭敬的话,这和让庄主模仿少爷的琴音一般艰难。”

    除却面子与尊严之外,门外汉极富有创造力的失败方式,就是会让精通此道的人止步兴叹。

    “那条蛇喝了他的血,五脏六腑都烂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淡淡的兰花香。”花慕轻声说道:“但是我猜他的血中可能有毒。”

    “……哦。”花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若顾笙当真就是‘毒君子’,少爷该怎么办。”

    “若真的是这样,就把他抓起来关入地牢捆在床上,对外就说已经替天行道,在庄里随少爷喜欢怎么样都行。”

    花慕:“……”

    倒也不是……完全行不通。

    第49章 (四十九)活着请坚强

    “有关南樱龙王,你了解多少。”

    正在书房翻阅信件的钟文和抬起头,不耐地看着给他添乱的沈般:“鸿客居?何时你开始对他们上心了。”

    “袭击顾笙的,有鸿客居的人。”

    “只要拿出足够的银子,那些杂碎什么任务都接。想从这条线后面摸出背后雇主是谁,你也未免太过天真。”钟文和嗤笑道。

    “袭击顾笙的人,对我用了三息蛊。”

    听到这三个字后,钟文和的脸色总算是变了变,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能活到现在,算你命大。”

    “什么是三息蛊?”一旁埋头抄写的花图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抬起了头。

    “没你的事情,还是说你已经抄完了?”

    “……没有。”

    而且应该是这辈子都不可能。

    “三心二意,加一百遍清静经。”

    “嗯。”花图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默念了三十遍的“钟大恶人”,顺便在想象中的钟文和脑门上用毛笔画了只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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