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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今天是来这里的第四天,这期间,我没看见岑玲仪一次,袁宇哲每天都在,这儿有厨房和卧室,他有时候会住下,有时候会出去过夜,还请了专门做饭的阿姨。

    仓库的墙很高,所以,看见阳光的时候已经不是清晨了,我住在一楼的小房间里,里面只有一张折叠床,出门撒尿的时候,袁宇哲找来的那俩壮汉一直跟着我。

    我早就在想逃出去之后该怎么报复。

    “来,吃饭。”穿着西装的袁宇哲端着碗进来,掐得我肩骨很疼,他一把将我按在墙角,然后,把那只不锈钢的碗丢在我面前。

    我抬起眼皮看向他,顺手抓起碗里的包子,咬了一口,嗯,肉馅的,比前几天的馒头好吃多了。

    我一边咀嚼一边告诉他:“肉太少了。”

    袁宇哲最近变得比以前更瘦,有了明显的黑眼圈,他夹着烟的手一直在发抖,冷笑了两声,说道:“左公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我才不会饿死自己,”我咬着牙,凶狠地说,“死也要死在你后头。”

    他忽然就蹲下来,用被烟熏黄的那只手掐住我的脸颊,说:“小屁孩儿,说话不能不切实际。”

    险些被嘴巴里的东西呛到,我的眼泪都出来了,袁宇哲这个傻逼,像狗一样在我身上闻了闻,笑起来,说:“是香香的,怪不得连外国佬都喜欢你。”

    我一脚踹在他裆部,可以说是用了吃奶的劲儿,当看到他皱着那张瘦脸躺在地上时,我在想这几天的饭真的没白吃。

    袁宇哲喊了人进来,我的胳膊被拧到后面去,上了一个很重的手铐,他们把我和结实的床腿绑在一起,我只能坐在地上,头顶上就是窗户。

    这房间的窗户不大,我天天冲着窗户喊救命,但并没有什么用,外面大概挺荒凉的,尤其夜里,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袁宇哲的烟吸完了,他在床上坐下,咳嗽了两声,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掉,又把衬衫的袖子卷起来,接着,壮汉把一卷黑色的胶布扔给袁宇哲,袁宇哲撕了一截,把我的嘴粘起来了。

    “看嘛,不出声才漂亮。”

    我的喉咙里发出模糊急促的声音,抬起头,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他一直用手揉我的头发,说:“以前不知道我妹喜欢你什么,现在知道了,不过,你这人就不该活着。”

    我想再踹他一脚,很遗憾,背对着床的我根本够不到他。

    “现在当明星了,牛逼了是么?”

    我的头发被他抓得好疼,不得不缩着脖子躲,但还是躲不开。

    接着,袁宇哲伸了伸另一只手,壮汉就把手机拿给他,他揪着我的头发,问:“知道我要打给谁吗?”

    我的嘴巴被粘起来了,当然没可能回答,袁宇哲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开始微笑,逐渐地,他松开了我的头发,说:“对了,我妹和你睡过,现在担心你不干净啊,我得想办法给你检查检查。”

    我拼命地蹬腿,喉咙里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我愤怒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袁宇哲还在笑,然后,他抬起手,狠狠给我一个巴掌。

    脸上像瞬间点燃了火药,针扎一样疼痛,接下去便是难捱的灼烫,袁宇哲瞬间变了脸,嘴角向下勾着,在高处蔑视我。

    我几乎快哭出来,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得忍住,袁宇哲拨通电话,又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我的嘴边。

    “喂,喂……”

    即便因为传送失真,我还是一下子听清了是Frank的声音,但这时候,我什么都说不出,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得不用尽全力发出模糊不清的喊声。

    喉咙都哑掉了。

    袁宇哲压低了声音,凑上来,用他的额头撞我的额头,说:“别哭了我的小可怜。”

    要不是他恶心的话,我都没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Frank在那边急切地叫我的名字,袁宇哲从裤袋里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我只能躲开一点距离,是完全没用的。

    “Frank先生你听好了,”袁宇哲说起话,腮边的肌肉紧绷着,“这个小宝贝脸蛋的确不错,虽然我不好这一口,但我不是没有好这口的朋友。”

    他的嘴巴发出刻意的“吸溜”声,感叹:“是一顿美餐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Frank的质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又什么都想要,明白吗?”

    “其实我们可以谈条件的。”

    “可以,”袁宇哲并没有考虑很久,即便我就待在他身边,也猜不到他下一步将做什么,他对Frank说,“那我们见一面吧,随后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这天过得不太舒服,袁宇哲一直铐着我,也不许我说话,晚上的时候,仓库里来了七八个人,有二十几岁的,也有三四十岁的,他们喧哗着上了楼。

    我就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被两个壮汉控制着胳膊,什么都干不了,袁宇哲还没上楼,他站在下面抬头看向我,笑了一下。

    音乐响了起来,都是一些老牌乐队的曲子,袁宇哲迈开腿往楼上走,他和旁边的男的介绍我,说道:“就是他,我跟你说的,左治颖的儿子,左治杰的外甥。”

    他的语气太自然,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社交,旁边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穿着白T恤配衬衫,看起来很儒雅,他抬起手把我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上下打量我一番,问:“嘴巴疼了吧?”

    “滚。”我说。

    袁宇哲又用他那只烟熏味的手摸我的脖子,说:“脾气不好,就这样。”

    “你好好想一想真的,”那男人看着袁宇哲,说起话依旧和缓,“有些人不好得罪。”

    “我妹就好欺负?”袁宇哲反问道。

    那男人开始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他说:“行行,你不怕事就好,和我也没关系,我不管我不管。”

    男人转过了身,开始往走廊的另一端去,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一层已经没有人在了,音乐仍旧在响着,袁宇哲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他的全身都在发抖。

    今天来的这些人,普遍长得细瘦,某几个看起来甚至是一具骷髅。

    想了想,我大概明白这帮人今晚要干什么勾当了。

    但目前自身难保,我想,只要他们不惹我,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他们玩儿嗨了,说不定我还能找个机会逃出去。

    第34章

    (FR. Hilde·Frank)

    我请了长假,这些天都没去工作,昨天夜里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在网上看到了Ethan的消息。

    但这不是一则好消息,新闻的标题写的是“猛料:Raw Meat主唱左渤遥被曝骗婚”。

    而就在昨晚,我已经收到了绑架Ethan的人发来的见面信息,就在今天傍晚六点,地址是昌平一处废旧工厂旁边的餐馆。

    左女士给我打电话,情绪很激动,她说:“这全部都是有预谋的,给你打电话的绝对是袁家的人。”

    “您说过袁家不可能——”

    “现在改变想法了。”

    “那怎么办?”我知道,Ethan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但还是没能看到他的照片或者影像,我问,“我还要去见绑匪吗?”

    “去见,抱歉Frank,抱歉。”

    左女士那么坚强的人,再次哽咽起来了,我不想听到她的抱歉,我甚至愿意为Ethan做一切能做的,算不上义无反顾,只能说这种愿意是温暖的,令人想哭也令人振奋的。

    “我希望我能帮到他,我很愿意去做。”

    在这个到处弥散着浓雾的早晨,我坐在窗边闻着咖啡的气味,一边和左女士通电话,一边掉眼泪,我以为生死相关的事离我不近的。

    但现在,我最害怕Ethan离开我。

    “报警吧,”左女士对我说,“袁家没什么想要的,他们只想要命,我们能做的就是赌。”

    遇上亡命徒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遇上狡猾的亡命徒。绑匪把一切都做得模糊不清,让人难以判断利害。

    就在网络上因为大肆散播的谣言辱骂左渤遥时,左渤遥正命悬一线。

    左女士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媒体,发布通稿,标题是——“左渤遥疑遇绑架寻仇,现生死未卜”。

    “找不到对方命门的时候,就用对方的办法打败他。”左女士告诉我。

    我的电话被Ethan的朋友打爆了,但全部都没接,我实在不愿意一遍遍提起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我的工作邮箱收到了新邮件,是一段视频,这时候,我正在从派出所回家的路上,车由我朋友开着。

    我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指点开时长不到十秒钟的视频,点击屏幕是刹那间发生的事,但我预设了许多种接下去要面对的状况。

    是Ethan,这是五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画面里的Ethan紧紧地闭着眼睛,躺在一张铺了淡蓝被单的床上,脸上有深红色、深青色、紫色的伤,衣服没穿好,至少在画面中,我无法判断他穿了什么衣服。

    视频没有音轨,我把手机的声音调到了最大,但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哪怕是一点噪音都没有。

    “怎么了?有新消息吧,还好吗?”开车的朋友是中国人,以前是我们公司的法务,后来不再合作了,但一直在做朋友。

    我问他:“我可以杀人吗?”

    “不可以!”他以为我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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