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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收到了一个视频,看不到他有没有呼吸,是不是活着,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Frank,绑匪约了你见面,目前来说他大概率不会杀人,我理解你有些冲动,但理智要在,理智才能救命,剩下的,交给法律处置。”

    “你不能理解我。”

    “休息一下,真的,你病倒了真的就完了,好好想想吧,我们都很着急,都很想救人,真的。”

    我不住地点头,后来,这个动作似乎失去了情感,而变得机械又木讷,我甚至不敢在第一时间把视频发给左女士。

    然后,我就坐在朋友的车里放声大哭。

    雾还是没有散,这么久了,第一次在北京见到这么浓的雾天,绑匪在午饭之后打了电话来,说道:“你报警了。”

    “没有,”我知道对方极有可能诈我,所以就算报警了也不承认,我说,“我希望听到Ethan的声音,我现在不确定他是不是活着。”

    电话那端的男人先是沉默,然后便是笑,他说:“你去网上看看,骗婚的人渣,不止我一个人想让他死。”

    我没想到,这次通话进行了没有一分钟,对方就轻易暴露了,现在完全能够确定,的确是岑玲仪身边的人在做坏事,或者说就是她本人做的坏事。

    我说:“我要听见他的声音。”

    “可以,我把录音发给你。”

    “我现在就要听到,录音不能确定时间,我不需要。”

    那端没人说话了,接着发出了细碎的噪音,有金属撞击的“哐啷”声,然后,就有虚弱但清晰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我能确认,就是Ethan。

    我问:“Ethan,你应该听得清我是谁,只需要回答是和不是就可以。”

    “嗯……”他沉默了好久,才发出一个艰难的、破碎的“嗯”。

    “你现在被武器胁迫了吗?”

    “不是。”

    “能吃得饱吗……觉得,觉得你的生命可以暂时保证吗?”

    “是……是。”

    “身边的人是袁宇哲吗?”

    “……不是,不是,不是。”

    他忽然变得那么着急,像是怕什么,然后,电话忽然被挂断了,我顾不上别的,连忙给留了电话的戴警官打电话,我说:“你好,我是被绑架的左渤遥的家属,现在能确定这件事和袁氏集团袁江的女儿岑玲仪有关系,也和岑玲仪的表哥袁宇哲有关系。”

    接着,我把电话录音提供给了警方。

    短时间绝望的放空里,我告诉自己这些全都是我带给Ethan,如果他和岑玲仪分手之后找了别的女生恋爱,或许也不会招致憎恨。

    我想,如果他能好好地活下来,就算我不再拥有他也没关系,我希望他再去过那种无法无天的生活,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讨厌想讨厌的人,即便我曾经对他的某些习惯并不赞同。

    我希望做不做明星只取决于他喜不喜欢,而不是向我表现他很自立;我希望他在想读书的时候读书,在想喝酒的时候喝酒,在想睡觉的时候睡觉;我希望他一辈子都长不大,一辈子都丢不掉顽皮,一辈子都被庇护……

    我希望的很多,最希望的就是Ethan好好活着。

    午后,警方让袁家的人联系了袁宇哲,但是电话被拒接,而岑玲仪在接受询问之后的答复是:完全不知情。

    第35章

    (FR. 左渤遥)

    时隔几天,我又被揍了,之前还老想着出去了怎么报复,但逐渐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袁宇哲这个畜生,溜冰到神志不清,眼神看起来很可怕,有时候口齿不清,有时候浑身颤抖,他的力气是没我大的,但那两个壮汉弄死我大概像折断筷子那么容易。

    一个比伍锐还老的老男人,冲过来就要抱我,他说是袁宇哲的兄弟,还说:“漂亮啊,好东西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那些便宜的不好玩儿,瞎玩儿。”

    袁宇哲靠在门框上吸烟,瞪着那双已经深深凹进去的眼睛,说道:“哥,我孝敬你,不然我自己就上了。”

    要不是咬舌自尽的成功率太低,我可能会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解决自己。

    全身都没力气,动动指头,疼痛的感觉从手腕爬升到脑子里,然后,全身都针刺一样难受,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袁宇哲也不请个医生来给我瞧瞧。

    意识到有人正在撕开我的衣服,但我的意识已经不剩下多少,有时候是清醒的,有时候是昏睡的。

    看到袁宇哲拿着手机过来,用镜头对准了我,没拍多久,他咬着烟说:“给Frank发个视频,他一定想你了。”

    过了没有十秒钟,我把眼睛闭上,身上有伤又没力气,不知道岑玲仪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穿着皮衣,披散着头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把摩托车头盔扔在了袁宇哲身上。

    我难以想象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岑玲仪开始往袁宇哲脸上扇巴掌,她左右开弓,手心和脸颊撞击在一起,发出那种最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疼

    然后,身后的壮汉就把岑玲仪控制住了,刚才对我动手动脚的老男人站起来默默走了出去。

    我想不出袁宇哲哪里惹了岑大小姐不高兴,至少在针对我这件事上,他是顺了岑玲仪的意思吧。

    红色的液体从袁宇哲嘴角流下来,他咬着牙关,一边擦嘴一边皱眉,说:“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

    “我没让你闹出人命!”

    “你急什么啊……”袁宇哲从壮汉手里夺过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放进嘴巴里,他着急地吸了一口,说道,“这不还没死嘛。”

    “从现在开始,左渤遥和我没有恩怨了,你再做什么也和我无关,我不想背上人命,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很后悔曾经相信过你,后悔拿你当好哥哥。”岑玲仪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捂着脸站在床边耸动肩膀。

    袁宇哲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他手上拎着一个很脏的黑色布袋子,扔在地上“咣当”地响,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果不其然,袋子里装着枪,有两把,一把长的一把手枪。

    袁宇哲眼下余出很多眼白,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惧怕的表情,一边挤眼睛,一边若无其事地给手枪上膛,然后举着枪指向天花板。

    问:“妹,你他妈耍我?人都要挂了,你跟我这儿装圣母,你有那么爱他吗!有那么爱吗!”

    袁宇哲扯着嗓子嘶哑地喊,盘踞着血丝的眼球像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有本事你就对着我开枪。”岑玲仪说。

    我知道,袁宇哲是不会杀岑玲仪的,但会不会杀我,就很难判断了。

    岑玲仪还是以前的模样,没变多少,她是个很两面的人,一面温顺传统,一面出格叛逆,相互矛盾的特性掺杂在一起,组成了这个有些矛盾的她。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评价她。

    岑玲仪转身就走了,长头发很顺滑地铺在背上,留给别人一个背影,她身后还跟着个帮她拿头盔的人。

    我的肋骨很疼,咳嗽起来像是被刀割开,那个老男人又进来了,我昏昏欲睡,听见他在劝袁宇哲,但袁宇哲声音很大地吼他。

    心里想虽然我也和一些不黑不白的人瞎玩儿过,但此生没胆子干坏事,顶多是不务正业,还有打过几次架,要是今天死在枪下,那太冤枉了。

    又过了很久,我睡醒之后还是白天,袁宇哲拿枪抵着我的后背,给Frank打电话,听见他声音的一瞬间我就流眼泪了,但我什么都不敢说。

    Frank问我:“身边的人是袁宇哲吗?”

    我说不是。

    天黑的时候才有饭吃,是半碗温温的稀饭,什么味道都没有。

    袁宇哲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抬不起胳膊,那个煮饭的阿姨就一点点喂我,但我俩也不熟,没说什么话。

    我不想转头,因为门边两个壮汉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犯恶心。

    我问:“阿姨,有没有肉包子吃啊?”

    她话都不说,轻轻地摇着头。

    我说:“来碗鸡汤面也行。”

    她皱了皱眉,说:“您别害我行不行?少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含着半口稀饭,说道:“要是我死在这儿,警察来了也把你抓走,判刑。”

    “我恨不得能判刑,”那老女人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地说,“我老公早就进去了,判的无期,我儿子是强奸犯,还有十年才出来。”

    我的手指头抽动了一下,脸颊也不由得抽动,想了很久,才说:“你们家也挺离谱……”

    “好人谁跟着袁总做事儿啊,你想想。”

    “我快饿死了,就算小猫小狗,您也得心疼一下吧?”我虚弱得说不出话,但还是不依不饶,“我想吃个鸡腿。”

    外面挺黑的,头顶这盏灯照得人煞白,我靠在床头,对老女人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哪儿来的鸡腿啊,少爷,东西都是有数的,你看见了么?摄像头,天眼,天上有眼,多害怕,”她可能有什么慢性病,端着碗的手一直在发抖,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没监控摄像头就好了,我儿子就不会判十五年了,坏死了,他们。”

    我挺惊讶地问:“你说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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