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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叶实霍然站起，忿忿道：“二姐不是什么市场上的货物，她很优秀，不需要靠谁过日子。大姐的人生是大姐的选择，没必要在这里讽刺二姐。我看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妈、大姐，我这就带你们回酒店。”

    她父亲很爱母亲，记忆中父亲从不让母亲做家务，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母亲只负责貌美如花。大姐由母亲带大，耳濡目染她的时尚经，没生孩子前，一米六八的个子只有五十公斤，这回稍微胖了些，穿衣打扮也内敛了许多，可能跟她的公务员职业有关。

    “妈妈就是被爸爸惯坏了，二姐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的意思姐弟三人都听得懂。她就是个不会做饭的女人，照样在家里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

    她感觉到了，母亲对她非常不满。

    妈妈气得发抖，大姐也很生气，叶实顾不得别的，一心只想赶紧带她们走。他强势而坚决，没给妈妈和大姐一点儿反抗的机会。

    看似替叶真说话，却让叶真手心脚心冰凉冰凉的。她觉得自己仿佛一道粗劣的菜品，被母亲和姐姐奚落，而自己竟不知如何反击。

    “妈，二姐学校里都是年轻人。”叶实过来圆场。

    妈妈和大姐从院子巡视到客厅和书房，出来时，正好看到她，她转过头，避开了妈妈的视线。

    妈妈不为所动，“嗯，是年轻人多，可惜都是学生。”

    “这边离学校近，上班方便。”

    第26章

    平常话很少的叶实一直在活络气氛，妈妈每吃一道菜，叶实就跟着夸二姐的手艺，他活络气氛的能力实在不怎么行，妈妈出言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她手艺好。”

    这大概是有生以来母亲跟她说过最多的一次话，也是有生以来母亲第一次“教育”她。但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说完，又道：“真正厉害的女人不是在厨房里。”

    “现在哪个年轻人上下班不要个几十分钟？你这么年轻为了图省事就住到乡下，怎么结识同龄人？”

    说起来他们姐弟三人的高个子都继承了母亲。样貌上则各有不同，她跟大姐像爸爸多一些，叶实像妈妈多一些，叶实也是姐弟三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叶实放下心来，干活越发卖力。

    他的态度让母亲不满，然而没等母亲发难，叶实已经拉她起身：“我带你们来，只是想让你们看看二姐，二姐为你们做了这么多菜，你们连句谢谢都没有。尤其是妈妈，你没有一点母亲的样子。”

    “妈你怎么这么说，叶真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她跟你跟我是不一样的。”因为喝了酒，叶笑脸颊有点红，“叶真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学历高长得也还可以，综合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这工作听着也太高大上了，以她的心性，指不定日后还能成为大学教授。大城市的相亲市场，尤其是高端相亲市场，叶真这种总归是枪手的，不像我，只能在小地方找个公务员，得过且过。”

    “我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男人，从来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性，她不过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过着让自己舒服的生活。

    “见过你母亲和姐姐了吗？”程月诸轻声问。问完，电话里响起电梯“叮”的声音。

    这招对妈妈很受用，她笑着出去喝茶。

    叶实揽住她肩膀往外走，“好了好了，妈你跟大姐到外面坐坐吧，我去帮二姐。”

    叶真还不习惯跟妈妈和大姐相处，给她们倒过茶便进了厨房。她从厨房里看她们，妈妈几乎没有变化，看不出年纪的脸庞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时髦的穿着和大波浪长卷发铸就了别样的风情。

    叶实来厨房帮忙，杀鱼洗菜的活儿全揽了。

    有叶实帮忙，晚饭比预计时间吃的早。大姐看到她酿的酒，提出喝几杯，叶真自然是愿意的，叶实开车不能喝，妈妈也没喝酒的兴致，便她们姐妹各喝一杯。

    走前，叶实对她说对不起，叶真目送他开车开出老远，心里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

    “叶真，你是我的女儿，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给你，听不听得进去全在你自己。我看过你的书房了，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是个书呆子？女孩子多看书是能提升气质，但别看魔怔了，像你，即便是当了大学老师又怎么样？专业前景惨淡，赚的也少，即便是赚的多了，又怎么样？你还是把心思多多花在男人身上吧。”

    “你们等多久了？”叶真问叶实。

    “你刚下班吗？”

    幸好大姐提议了喝酒，不然这顿饭会非常沉闷。

    “嗯，不会的。”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程月诸打来的，叶真把电视声音调低。

    收拾掉餐桌，叶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发呆。她没有特地看哪部片子，随即选了一部，是部融合了爱情和亲情的文艺片，有笑有泪，是部好片。

    “扑哧”一声笑打破了饭桌上的僵局，笑声来自大姐叶笑。

    妈妈站在厨房外，两手抱臂，问她：“你好歹是个大学老师，怎么住到了这种乡下地方？”

    叶实闷闷的扒饭。

    “没多久，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