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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做晚饭,不太方便打字,直接这样聊可以吗?”
黎曼青换了个姿势,趴到床上,小腿竖起在空中晃悠:“可以,你在做什么菜?”
“稍等,我切个视频聊天。”
“不不不用!”
虽然黎曼青立刻拒绝了,但是切换成视频聊天的请求已经发来,她理了理颈窝蓬乱的头发,坐正,靠在靠枕上,无奈接受了。
陆屿炒的菜很简单,四季豆,绿油油的菜梗在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色泽诱人。
她盯得入迷的时候,画面忽然切换,陆屿那张蛊惑人的脸又出现,震得她心跳当下就漏了一拍,微张着嘴发呆。
“在发呆?”
他的眼睛弯起,温和问。边说边将手机靠到墙边,画面一下变远,露出他的腰。
“你突然切了镜头……我没反应过来。”黎曼青脱口而出诚实的答案。
一言一语间,陆屿已经炒完了四季豆,盛盘上桌。桌上还摆了一盘西红柿炒蛋,吃得可谓简单。
手机靠着花瓶立住,画面定格在陆屿和那两盘菜上。
黎曼青忽地失笑:“你这是在做吃播给我看呢?大晚上的看得我又饿了。”
她开玩笑的说,却没想到陆屿停下了吃的动作,双手抱在胸前:“还有两天回来就能吃到了。”
心跳重得仿佛能当钟声听。
这份溢出来的归属感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接着吃,我吃零食。”黎曼青抓起床头柜上的巧克力,塞了一颗进嘴。
“汝窑展看完可有得到点灵感?”陆屿没有马上动筷,伏在桌上问她。
“有!图片里看不出来,但是在现实里看它仿佛是半透明的,那釉色真的一绝。”
黎曼青顿了顿,用软软的嗓音试探问:“陆屿,你再给我详细讲讲它们的故事呗。”
“好。”
深沉的夜幕下,黎曼青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陆屿娓娓道来。他将汝窑青瓷的背景故事与她说了遍,又将部分特别的瓷器的经历和不同博物馆收藏品的区别都说了。说着说着就像没有终点的火车,从烧制过程讲到了成品。是他毕生所爱,讲起来也格外有热情。
他的嗓音如冬夜海滩边的火,暖洋洋地照亮整片昏暗的区域,连接着森林与海滩。
黎曼青心想,他果然对瓷器不是一般地了解,之前还装得普普通通。
他之前肯定是在装小白兔……
肯定是……
柔软的身躯陷在靠枕里,慢悠悠地往下滑,散发在枕上铺开,她蜷着身体渐渐进入了梦乡,细细的呼吸声后是陆屿的一声轻笑。
和一句。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离掉马不远了!
故宫汝窑展的资料参考故宫博物院网站“清淡含蓄——故宫博物院汝窑瓷器展”上的相关内容。
第28章 、028
启程回去的那天一大早, 黎曼青在老胡同里转悠了几圈,拍了点照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在机场等候时,陆屿发来了消息问她是不是要启程了, 她说了预计到达的时间, 又补了一句她可以一人坐机场巴士回去。
飞机延误了些时间, 登机后她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紧靠着窗。
黎曼青早早关了手机,五指尖轻轻搭在窗户的内层上,打量着外面的机场。
好难得的大晴天。这些庞然大物在机场航道里慢慢行驶,最后仰头冲向天际。很快, 就轮到了他们这班机。
飞机平缓以后, 透过窗户眺望窗外,是像宫崎骏的影片中那样巨大的云团, 恨不得能飞出去实实在在地拥抱那团柔软。拨开云雾看看里面究竟是否有藏有另一个宝境。
然而飞机穿过,除了视线里忽然溢满的白灰色,无他物。
靠着窗小睡了一会儿,睁眼时已经离杭州不远了。
黎曼青重新拉开遮阳板往外看,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天昏地暗的灰黑色云团, 和冲刷窗户的雨水, 机翼上都能看到水不断流过的痕迹。
果然, 落地后, 杭州正下着瓢泼大雨,气温极低伴随着风, 冷得刺骨。
她蹲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找了许久, 都不见她出发前塞进去的雨伞, 顿时泄气。
虽然坐上机场大巴不需淋雨, 但它的到站点可离家还有段距离。
掏出手机长按侧键, 屏幕亮起,是下午四点多,窗外却灰蒙蒙地像夜晚。
信号和互联网慢慢恢复,一段铃声响起。
是微信的语音通话请求,她盯了良久,接起。
“陆屿?”
“出来了吗?”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还,还没有。我在找雨伞。”
她边说边缓慢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横竖是找不到。
那头轻轻笑了一声:“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在国内到达出口处的右手边等你。”
黎曼青一惊,视线下意识就和出口练成了一条直线:“你来机场了?”
“嗯,出来再说吧。”
黎曼青拉着行李箱疾步走到了出口。和国外到达口等候的人数比起来,国内到达出口并没有多少来接的人,更多的是来给旅馆或一日游打广告的。她昂着脖子找了找,看见陆屿在右边柱子旁等着。她头一回见他穿羽绒衣,和她穿上后显臃肿的模样截然不同。
陆屿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要命的是,她居然也很自然地松了手,等那握杆已经在他掌下才反应过来。
过了会儿她问:“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下大雨,很冷,你拖着行李不方便。”
黎曼青默了默,手指着远处说:“那我们去买机场巴士的票。”
陆屿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牵起嘴角缓声说:“不用,我开车来了。”
“车?”
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问公司借的。”
“这么好?”黎曼青有点怀疑,“你不是刚上班不久吗?”
“公事之名,刚好在萧山区这里办点事,也算是顺路。”
陆屿笑了声,紧闭着一只眼,向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那一瞬间黎曼青仿佛看见了高中时那个略有点顽皮的他。
只是,真有这么巧吗?
两人齐头并进走出了航站楼,陆屿撑起一把巨大的黑伞在连绵雨幕与干燥处之间等她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探出一寸,被雨水打湿,侧着一张脸似在邀请。
黎曼青半垂下眼,双手握住双肩包的肩带走过去。
头顶的区域一下被黑漆漆的雨伞所覆盖,一根银色的长柄蔓延下来被紧握在陆屿的手中。即便这把雨伞算得上特别大,但为了使两人都尽可能地不被暴雨打湿,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左肩擦过右臂。陆屿的个子比黎曼青高许多,他若是照常举伞,黎曼青势必会被斜打进来的雨花击中。
她垂下眼,看到陆屿那时不时弯曲的膝盖,又抬头看见他曲起的背脊和明朗的五官。
他张了张嘴,动了两下,似乎说了话,但是黎曼青的耳畔仿佛全是冲刷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与心跳声,没听清。
陆屿撑着伞把她送到后座边,让她先坐进去,自己则去后备箱放湿漉漉的行李,好在箱子是防水的。
黎曼青沾着一身水汽钻了进去,车内有股很熟悉的香气,和陆屿身上的很相似。她转了转眼珠子打量,真的会有公司借给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员工这么好的车?他又不是什么专职司机。
陆屿还在如注的暴雨中,打开了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关上之前,他瞥了眼被他放在角落里的另一把雨伞,牵了牵嘴角,把它往更里面推了推,变得完全看不见。
他刚坐进车里,就听黎曼青问:“这车被弄得到处是水,公司真的不会责怪你吗?”
陆屿不紧不慢发动汽车行驶上道路:“不碍事,今天天气就是大暴雨,公司知道。等天好了再去洗一遍车还回去。”
他动作娴熟地在车里找纸巾递给黎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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