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1/1)

    这车是他之前送给唐厉的,临时又问唐厉要了回来。

    至于说的话,满嘴跑火车,可信度不足30%。

    杭州这雨一下又是好几天,终日不见太阳,黎思来电话抱怨了好几回这天晒不干衣服。黎曼青问她需不需要把衣服拿来她家用烘干机,黎思又说不用,外裤外衣多穿几天就是了。

    黎曼青窝在房里看窗外的落雨继续工作,青花瓷的几个拟人早早通过了,节目组联系说春节后就要开播,好心地寄来了黏土小人、钥匙扣等周边,都是用她设计的形象打的样。

    节目分成好几个单元进行播放,在单元之前是对“瓷器”这个大概念和历史的介绍,然后引入现在国内外最出名的青花瓷单元,这一单元分成了好多集,有许多内容可以讲。

    黎曼青特意询问了一下有关青瓷的单元,得知青瓷的单元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占比也不会很大。

    走到客厅温了一壶水,窗外天渐暗,离陆屿平时回来的时间不远了,不过也不知他会不会加班。

    重新回到卧室,黎曼青扶了扶自己酸胀的头,一边撑着赶工,一边猛喝水和清嗓,嗓子又干又疼,喝水也没有润润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整个人都有点烫。

    最后她实在顶不住,慢悠悠爬上了床,倒进被窝里决定睡一觉。

    陆屿白天去了一趟任家,和任凛交流了一番,与他谈心。得知他其实是在高考和瓷器之间难兼顾,也难取舍,他的责任感让他不想搞糟其中任何一个,尤其是在他去年已经高考失败过一次后。陆屿语重心长地和他打了个商量,这半年为高考做最后冲刺,暂且把瓷器抛去脑后,暑假每天都来工作室报道。另外告诉他,道路不止有一条,找到合适自己的最重要,有些失败是需要去接受,而不是去惧怕的。只有接受了才不会持续地逃避,才有可能开始新的一段路程。

    和任凛谈过后,他也和任家的父母谈了谈,后回到工作室为郑老爷子的生日礼物战到天逐渐变黑。

    他傍晚发送给黎曼青的消息她没回,他拨了语音通话,也没有人接。心里不安,还是匆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从工作室赶了回来。

    回到家一片漆黑,黎曼青卧室门下溢出来的光线很微弱,不像是她平时工作时会用的光,更像是为了防止跌倒而开的一盏小夜灯。

    陆屿叩了叩门,低低喊了一声:“曼青。”

    没反应。

    他犹豫了许久,想她也许是在睡觉,就先去做了晚餐。晚餐做完已是七点多,他再次敲响了黎曼青的房门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里面安静得像没有人在。

    陆屿再次拨打了语音电话,清晰听见门背后传来的提示音。

    终于,黎曼青醒转过来,喃喃两句,只是头昏沉得极为不对劲。

    现在一片混沌的大脑不允许她想到太多细节,于是用手撑在椅子上,下半身还挂在床上,伸长手打开了门。

    黎曼青仰着脖子眯起眼看向门那儿,身体瘫软得像条咸鱼,横在椅子和床之间。

    “陆屿?”

    一发出声,吓了她自己一跳。

    这一觉醒来的嗓音里全是令人不适的颗粒感,沙哑得不像话,声音又低又沉,声带一震,嗓子也一疼。

    她终于察觉了自己动作的不妥,想翻身下床,顺便把陆屿推出去,结果却一屁股摔到了木地板上,愣愣地坐着。

    陆屿顾不得多,连忙蹲到地上掀开她额前的碎长发,用手一捂,烫得吓人。

    “你……”

    “你眉头怎么皱这么紧?”黎曼青小声说,食指指着他的眉心,眼皮缓缓地一开一合。

    陆屿怔愣的片刻,她也皱起眉:“我有点想吐。”

    扶她到洗手间,陆屿连忙从药柜里翻出一支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五。

    黎曼青眼神涣散地在体温计和眉头紧锁的陆屿之间来回转动,耷拉着背脊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陆屿拿来的毛毯。

    此刻她迷糊得没有任何防御力,伪装加固在身周的那些壁垒早无影无踪,无辜又没精神的表情凝着陆屿。

    “发烧了?”

    “嗯,我带你去医院。”陆屿说着就要扶起她。

    黎曼青甩开他的手:“不用,发烧在家捂出汗就可以了,没两天就能好。”

    小时候发烧都是这么做的。

    “不行。”

    陆屿低声说,语气没商量,打横就将她抱起。

    “我不去,我真不去!”

    黎曼青窝在他胸膛和双臂之间,踢着双腿挣扎,眼看就要挣脱成功掉下去,又慌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缩了缩身子。

    从毛毯里挣脱出来,体感冷了一些,她也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

    淡声说:“我小时候发烧到39.3度也是在家养养就好的,大不了就是多吐一点,跑去医院交叉感染多不好。”

    陆屿不语。

    黎曼青在他怀里不敢松手,因为陆屿使的力道很轻。她仰着头和低头的陆屿对视,努了努嘴:“陆屿,让我在家养两天,没有好转再去医院好不好?”

    就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她这句话说得有多软糯,声音虽然沙哑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不自觉做出来的动作又像是在陆屿的胸膛里蹭了蹭。

    陆屿更是不说话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陆屿?”

    心说自己现在脑子这么昏沉还要看他脸色,属实令人生气。但是现在人在他手里,他随时能把她扛上车带去医院,只能好好哄着。

    陆屿绷紧了自己的下颌线,垂眸凝视她发红的脸蛋。

    半晌才吐出三个字:

    “就两天。”

    他没有立刻松开手把黎曼青放在沙发上,而是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抱着她往她卧室走。余光里黎曼青的脑袋动了动,深深埋进他的臂弯里。

    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在厨房和她的卧室之间来回奔波。

    热水、冰毛巾、药。

    黎曼青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他的动向,又懊恼地看着自己地上的一片狼藉,懒人沙发上搭着她的一堆外衣没有收,地上快递盒子和各种包装袋散落着。

    “陆屿,你不出去吗?”

    她看着坐在她床边的陆屿,没忍住还是问了声。

    陆屿抬起头,默了默说:“夜里有不舒服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黎曼青抿起嘴,犹豫片刻,吞吞吐吐说:“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有点不适应……我……不舒服的话微信告诉你。”

    空气和时间一瞬间仿佛都凝滞了,陆屿凝望着她,望到她不自然地别过脸看墙壁。

    “好。”

    陆屿替她掖了被角,走到门边说:“但是不锁门,锁了门万一有事我进不来。”

    黎曼青看着那扇隔绝内外的门,良久说:“好。”

    第29章 、029

    烧了整整一夜, 期间她的体温时上时下,一会儿降到了38左右,一会儿又回到了38.5度。

    天亮的时候黎曼青也醒了, 过高的体温让她手心脚心都热得难受, 同时又发虚, 睡不踏实, 陆屿敲门进来扶她去洗手间,又给她煮了白粥,忙上忙下。

    黎曼青躺在沙发上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疑惑地问:“陆屿, 你不上班吗?今天周二。”

    陆屿用酒精擦拭温度计的手一顿, 抬起眼:“请了两天假。”

    黎曼青一愣:“没关系吗?”

    陆屿把体温计递给她,看着她缓缓放到舌下, 垂眼低声说:“两三天不碍事。”

    可这发烧不似黎曼青以为的那样,两三天过去了,体温不但没降,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精神状态更是模糊, 有时讲话既无逻辑也无生气。

    夜里黎曼青醒了好几回, 整个人烧得发昏, 在黑黢黢的房间里忍了很久不出声, 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试着轻轻喊了一声:

    “陆屿,你在吗?”

    只听门咔嚓一声就开了, 陆屿拿着另一条冰毛巾走进来, 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陆屿将黎曼青从床上扶起, 手臂撑在她背后, 而她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全身都是虚汗,眼睛半睁着。陆屿蹙起眉,刚才的那块冰毛巾已经没有效果,被她自己拿到了床头柜放着了。他伸出手撩开黎曼青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一探温度,烫得像是火炉。

    黎曼青拿手贴着那冰毛巾,顿觉手心舒服了不少,嘶哑着声音问他:“几点了?”

    陆屿抬眼看她:“三点。”

    “唔,”她顿了顿问,“你怎么还没睡?”

    她在里面时醒时睡,陆屿就守在门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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