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失误(剧情)(1/8)
笑了,他绝对是笑了,宋燃青满脸通红,抽纸反复擦拭手心的浊液。
在楚恒凑近手机的那一刻,宋燃青清楚地捕捉到他嘴角的上扬。
有什么好笑的?是觉得轻轻松松就让他狼狈,还是认为拿下他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狂抽了十几张纸,宋燃青闷头搓擦阴茎和手,头脑像是被浆糊糊住了,直到两个部位都被搓红,胀痛蔓延,他才慢半拍地停下。
宋燃青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办公室都能做这种事。
起身打开窗,试图让初春的冷风给自己甩上两耳光,最好能打醒这脑子,别成天跟中了毒似的,别人勾勾手指就要发情。
他正散着火,办公室门被笃笃敲响了,助理推门而入,看上去有些着急。
“宋总,和总来了,他好像——”助理话音一顿,视线飘忽,“咳,好像有急事要和您说。”
宋燃青从窗外收回目光,点头说知道了,隐隐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和安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内部消息,利阳给了万川一份详细的项目计划书,内容和你们的撞了百分之七八十。”
和安今天还是一身骚包打扮,黑色深v衬衫叠穿休闲黑西装,脖子上挂了几串银色项链,他刚走进宋燃青的办公室,浓烈的香水味就铺满了屋子。
宋燃青坐在办公椅上朝后挪了挪,“怪不得一直拖着不签合同。你确定是利阳给的,还是万川为了骗方案自己编的故事?”
“万川老总的老婆是我哥们的对象,消息绝对可靠。”
“……”
“要么是公司里出了内鬼,要么就是有傻蛋不小心泄了密。阿嚏——”和安刚坐上桌子就打了个喷嚏,他无语地看了眼窗户旁的宋燃青,“倒春寒呢,不晓得冷的吗?外套不穿领口还跟窗户似的开那么大,真的骚、火大啊宋哥。”
宋燃青冷冷瞥回去,不紧不慢地扣好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最近一个多月,几乎是全公司都在为万川的这事转,要是被利阳半路截了胡,损失虽然是在能承受的范围内,但也是沉重的一个打击。
不过提到内鬼…宋燃青脑海里快速闪过楚恒的脸。
可能是他吗?要说最近突然出现的最可疑的人员,他一定排在落款,像是不情愿似的盖在了画的边角,他努力辨认模糊的印记,“泊…春?”
这二字一出口,心底摹地一空,像是小石块落入山谷,细碎翻滚着最后发出一声响后,在胸腔余音层层回荡。
捂着心口揉了揉,他来不及多想,房门就突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楚恒打扮精致,已经看不出分别时的满脸春色,衣服已经换了一身,让宋燃青的小心翼翼都白费了,但宋燃青没生气,反而因为楚恒的欲盖弥彰感到了一丝愉悦。
“已经结束了?”宋燃青站直身,脚还在画前没挪动。
楚恒看了看画,再看向他,“我讲了两句提前走了。”
“那你姨妈不生气?”
“就是她非要我说两句,又不是我生日,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想到他被热情的女性长辈围着的样子,宋燃青低低笑了,“楚总,你好像被家长拉上台表演才艺的小朋友。”
楚恒眼神凉凉扫过他身上装束,“小朋友?我面前的这个才是吧。”
宋燃青愣了会儿才意识到楚恒什么意思,他长腿一迈走到楚恒面前,前倾身从下往上地对上楚恒的眼,连帽衫下的眼睛眨了两下笑得很乖,“小朋友可没有我这样的吧?”
楚恒单手抵着他不让靠近,在他做了背头的光亮脑门上轻弹,冷飕飕道:“在床上差不多。”
是说他技术差呢。
宋燃青捂着额头笑不出来了。
“和安还在在下面找你,你下去吧。”
“这就赶我走了?”宋燃青跟着楚恒走了几步,但那人没有回头,铁了心似的又把自己包裹进了蚌壳里,浑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刚才不还挺主动的,这怎么就又不高兴了,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没关系,既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出处处透着故意的巧合,绕一大圈给他放上鱼饵,没钓上猎物前就不会轻易手收杆。但他作为明知结局的鱼,在没弄清楚楚恒的来意前,也不是轻易就会咬钩的。
"行,楚总,我们来日方长。"
楚恒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站在那幅画前看了会儿,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包没开的烟,抽出一根,咬在唇间,却没点。
“抽烟被我逮到咯。”李文从外面进来,撞了个正着,“你大学那会儿不就戒了,今天心情不好?”
“没抽。”楚恒语气没什么起伏,“敲门。”
“敲了,是你没听见。你怎么都洗完澡了,不会…”
“刚刚在储物室——”
“啊啊啊啊你当着我面怎么还这样!”李文捂住耳朵,睨着楚恒神色,慢吞吞又放下一只手,“那你不该高兴吗?
楚恒牙齿叩着烟尾轻磨,“嗯,高兴。”过了会儿,又问:“今天近距离观察,你有看出什么名堂吗?”
李文拉椅子坐下,“唔,怎么说呢,,起身和对面人握手,“合作愉快。”
谢顶的中年男人笑容深了,双手捧着宋燃青的手重重挥了两下,有些不符合身份的谄媚。
小道消息传得很快,尤其在需要能耳听八方、会见风使舵的a市,某个年轻人能有机会踏进楚宅的门并且和那位握上了手的新闻,像是血液在皮肤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涌流,他们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信号,找准机会试图献媚攀上楚家的关系,不过是百万元级别的合同,不用楚恒多说一句话,需要宋燃青奋力争取的东西,就真如一张轻飘飘的纸送到了他面前。
这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
但对于现在的宋燃青,他差一点就要把那个中年人的脑袋撞在桌上,压着他让他一一说清楚新方案的改进点,好在最后是忍住了。
结果还是受了楚恒的助力…
胸口像是焖了一锅沸水,不安分地咕嘟咕嘟,不是生气也不是懊悔,宋燃青只能倾向是失了面子的羞愤。
一桩事了正好闲了不少,宋燃青花了大把时间在单位铺天盖地大搜查,一番兴师动众,终于找到了一开始把方案创意泄露的内奸,尽最大恶意地对这人进行了报复,收集整理好证据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签完合同的这段时间,他和楚恒的联系不多,仅有的几次还是宋燃青主动,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所以话题都是围绕着没还的那套衣服展开,楚恒一直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距离上次的没话找话又隔了三天了,宋燃青想了会儿,矜持地转发了今早才发出的新闻。
大约隔了半小时,楚恒那边给了回复。
楚楚:?
srq:首图的照片里有你
楚楚:嗯。
srq:感觉以前从来没在新闻上看到过你,怎么突然有兴趣露面
楚楚:快正式上任董事长,躲不掉。
宋燃青不太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那最近又要忙了
楚楚:嗯。
srq:又没空见面了
他借着还衣服的说辞,把话说得暧昧。
楚楚:转我五千,以后别提衣服。
宋燃青笑了,主动更进一步说:跟这个没关系
楚恒半天没了回复,宋燃青极有耐心地等,好一会儿,那边才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
楚楚:你想说什么
急得都没有标点了,宋燃青扬唇不紧不慢地打字:我这几天晚上都挺闲的,楚总需要多一个贴身小助理用吗?
顿了顿他补充:做什么都行
楚楚:[微笑]
楚楚:后天晚有时间。
几次聊天下来,宋燃青大概感觉到了楚恒并不懂这个表情中的嘲讽意味,只是原原本本表达微笑,不过这次,宋燃青却在里面瞧出了一些得意。
他咬住舌尖有些懊恼,但脸上笑意未减。
赴约当日,宋燃青一改平时的西装领带,穿了休闲夹克抓出个显小的发型,配上他那张脸,青春靓丽得不行,就是…
“宋总,您今天是要约会吗?”单位里的实习生如壮士断腕般木着张脸走近,她身后无数想要探究但是故作掩饰的视线像闪光灯一样往这里扫。
宋燃青:“…不是。”他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把实习生拉到人少的角落,小声问:“很明显吗?”
实习生看看他脸,再看看他头发、衣服、表、鞋,表情没有变化,像是无语到了极点,“很明显,而且我认为您起码喷了半瓶灰色香根草,现在整个办公区都是这个味。”她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大家只是忍着没说。”
宋燃青手指已经尴尬地蜷起了。
“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您今天的穿搭很不错。”实习生安慰了一下他,“相信只要您不做移动的香薰片,约会就一定能够顺利。”
“好的,谢谢你的建议。”宋燃青挤出笑,勉强维持风度在众目睽睽下躲进了办公室。
晚餐订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粤菜馆,宋燃青摸不准楚恒口味,但大概推测他偏好中餐,就挑了不太容易出错的菜系。
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早早到了包间,先挑着点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除此以外,又对服务生嘱托两句,要了个菜单上没有的东西。
楚恒提前说过会迟点到,宋燃青就边处理工作安静地等,他原也想过要不主动去接楚恒过来,但担心被人看见,他不想让某些谣言进一步坐实,出现更多像跟万川合同一样的事。
楚恒没多久也到了,他穿严肃板正的西装像是刚从正式场合赶过来,看到穿着牛仔外套的宋燃青,眼睛亮了亮,宋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笑意深了不少,五官舒张开来凹出有些刻意的漂亮神采,他把菜单递给楚恒,“您看想吃什么?”
楚恒看着菜单目不斜视,随意点了几道,“最近有点忙。”
明明已经提前说过了还特地又解释一遍,宋燃青心底一热,却故作矜持说,“这么辛苦,看来我这个邀约时机不太妥当。”
楚恒笑了,“是我要来,跟你没关系。”好像是在开导宋燃青别有心理负担,但实际上不露声色强调了二人之间的主动权。
宋燃青没反驳。
菜陆陆续续上了,楚恒每样都尝了点,只是没动故意放在他面前的那份豇豆煎饼,宋燃青给他夹了一筷子,“不试试?我感觉这手艺不如楚总。”
他不知道楚恒忍辱负重到他家的目的,楚恒不说,宋燃青就变着花样地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时不时地刺激一下,试图找到楚恒的破绽。
楚恒没有丝毫的尴尬,慢条斯理地全吃了,擦擦嘴,“我觉得挺好。”
宋燃青忽然起身,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楚恒鼻尖,楚恒没动,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贴得极近的宋燃青,眉心微蹙,宋燃青又摸了一下,这才笑着解释,“还以为是吃到鼻子上了,没想到竟然是一颗痣。”他重新坐下,“楚总这颗痣生得好。”
他们近距离接触过那么多次,那会不知道这是痣,楚恒也没戳穿他,“你还会看面相?”
“正好在书上看过,鼻尖痣,代表这个人花心但能聚财。”宋燃青单手托着下巴,“我看挺准,您觉得呢?”
楚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我吃饱了。”他眼神朝宋燃青一扫,宋燃青善解人意地递话,“上次借您的衣服我又忘了带了,您有空跟我回家一趟吗?”
楚恒朝他招招手,宋燃青动作稍顿,还是顺从他的意思起身靠近,楚恒猛地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低下头,头顶上明黄灯光折射在两人的眼睛里,迸发出类似火焰的浓烈。
“都上过多少次床了就没必要兜圈子了,有些事情,我讨厌弯弯绕绕。”
宋燃青垂着头看他,刚好能从楚恒不知何时解开的领口处看到隐约的锁骨,他今天没戴项链,光洁的皮肤紧实流畅,锁骨窝很深,落出一片深色的阴影,宋燃青喉结不可控地一滚。
他想,他是不是该气愤的?该打掉他的手,抗拒这轻挑傲慢的动作。
虽然不想承认,但比起在他家时那个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的楚恒,这个阴晴不定的楚恒更让人兴奋,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都浪荡惑人,好像披着人皮的猛兽亮出獠牙,宋燃青被那双狭长的凤眼一看,就像被锐利的尖牙扣住了脖颈,他竟然浑身微微发烫,心脏鸣躁,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宋燃青肤色很白,比起楚恒的那种常年不见阳光、有些病态的瓷白,他的白里透着健康的粉,是以他有时虽然没有什么大表情,比如现在,但耳后漫出的红晕已经暴露他的内心。
微凉的手指从下颌贴着颈侧摩挲到耳根,楚恒手心细腻,但反复动作,还是把那一小块皮肤磨成近乎糜烂的红。
宋燃青强撑的游刃有余在楚恒手里节节败退,连并非直视的眼神都不敢对上,他眼睫一颤,不得不闭上眼,薄唇微张,吐出一口热切的低喘。
“唔…”
楚恒这才像是满意了,他很短暂地笑了笑,在宋燃青察觉前就收敛好了笑意,修长的手指收回,不紧不慢扣好领口的扣子,淡淡开口,“走吧。”
没去宋燃青家,两人到了楚氏名下的一个酒店,一前一后保持着适度的距离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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